司空漸離嘆了口氣，道：“又是丹夏的禍。”
離初禾道：“那麼關於馬志的事情，張天師也應該是知道的吧！”
張天師淡淡道：“你說的沒錯。”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從懷裡拿出了一塊漆黑的鐵片，交到了司空漸離的手上。
司空漸離一眼就認出來了，大驚道：“這是段衛的鐵鉤！”
張天師笑了笑，道：“看來我不用說你也應該知道了！”
司空漸離明白了，看來當年白靈教段衛之事，告密的應該就是馬志，而且段衛也是丹夏人。
司空漸離笑了笑，道：“那看來柳自在的死也是跟丹夏人有關係嘍？”
張天師也笑了笑，道：“司空漸離，我得承認你真的很聰明。不過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想好長時間了。”
司空漸離摸了摸額頭，嘆了口氣，道：“我想我不用想那麼長時間了，因爲我這一刻就知道了。”
張天師道：“哦？那你說來聽聽！”
司空漸離笑了笑，道：“你根本不是張天師，或者說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張天師！”他看着眼前的這個張天師，似乎已經發現了這件事情的端倪。
張天師笑了笑道：“那我是誰呢？”
司空漸離忽然變得嚴肅，道：“你是小云。”
衆人茫然，唯獨張威遠埋頭不語。
司空漸離沒有讓張天師說話，而是繼續說道：“起初，我把疑點全都綁在了跑堂夥計阿福身上，那是因爲他的腳步實在是太輕，而且多次利用跟柳自在他們同時上樓，所以一開始我忽略了這一點。”他的眼睛變得尖銳，就像一隻餓極了的雄鷹死死地盯着一隻無力還手的小蟲一樣的看着張天師。
張天師聽得很享受，道：“然後呢？”
司空漸離道：“然後我發現小云的腳底下套了棉花，而且他說這是有人特意送他的，所以我覺得這個人一定就在樓下。” 他思索了一會兒，又道：“可我到了樓下後才發現，欒清瀾他們已經昏倒了。所以我再下去的時候才明白，那個人就是故意把我引到樓下的。”
張天師笑了笑，點了點頭。
司空漸離繼續說道：“然後我上來以後才發現，除了我們四個人加上你和張老爺子，其他人都出了問題。所以我那時候才明白，爲什麼在糖醋魚與叫花雞裡下毒。”
張天師道：
“爲什麼？”
司空漸離笑了笑，道：“因爲康城人跟關中人都喜歡以酸口爲主，所以他們才吃了叫花雞。而柳自在純粹是因爲他的性格，平生喜歡自在的他肯定不會聽勸我的好意，所以他吃掉了糖醋魚，死的也就是他。”
張天師笑了笑，道：“你好像算漏了！”
司空漸離道：“我算漏了什麼？”
張天師道：“那張掌門怎麼沒吃呢？”
司空漸離看了看張威遠，他就躲在角落裡一言不發，跟往日那個渾身仙風的張掌門簡直判若兩人。
司空漸離笑了笑道：“我想他早就知道吧！”
司空漸離雙手放在胸前，邊走邊說道：“當時我在問及張老爺子關於小云的事情時，他並沒有告訴什麼，他只是說小云是丹夏人，而今天出事的人也都是跟丹夏有過瓜葛的人，所以這件事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小云曾經經歷過一些事情，導致他十分痛恨對丹夏不友好的人。”
離初禾補充道：“但是這個小云卻疏忽了一點。”
司空漸離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他疏忽了。”
張天師連忙道：“他疏忽了什麼？”
司空漸離笑了笑，道：“他疏忽了關於我的事情。”
司空漸離說的很明白，因爲身爲丹夏人的小云，又怎會知道司空漸離在禎烏國的事情呢？所以這個人必然是禎烏國的人，而且那一天也恰巧在場！
張天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到很淡定，他笑了。
司空漸離嘴角微微上揚，道：“你是想讓我撕掉你的人皮面具，還是自己撕掉呢？”
張天師道：“不用了，就這麼戴着吧！”
在這一刻，他不再用聲音僞裝了，變回了最初的聲音，也不是小云的。是一個很渾厚很滄桑年老的聲音。
這個張天師倒是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衝着司空漸離笑了笑道：“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
司空看見了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的確，因爲我完全沒有這能耐。”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他跟眼前的這個人差的實在是太多。
雖然大家都很茫然，但是鍾莊巡要比大家更茫然。因爲司空漸離說眼前的這個張天師竟然是假冒的，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的的確確是當年教自己武術心法的啓蒙老師。
司空漸離雙手叉腰，絞盡腦汁對假張天師道“我現在唯一不明白的事情就是
，你既能裝作小云，又能裝作昨夜那個鬍渣男，如今還能裝作張天師。敢問閣下究竟是怎麼抽開這個時間的？”
張天師笑了笑，淡淡道；“你錯了，我可沒有裝鬍渣男和小云。”
司空漸離也笑了笑，道：“別逗了，那怎麼可能這三個人的步子都這麼輕？而且小云跟鬍渣男現場都留下了人皮面具？”
張天師反問道：“不是你說的嗎？腳底下放了棉花！”
司空漸離問道：“那他們又是誰？”
“這種問題還是交給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張天師捋了捋鬍子，仰天大笑道。
鍾莊巡道：“老師”
張天師變得嚴肅，手一揮，道：“不用叫我老師，你能成才只能證明你有天分，跟我無關。”他又多看了張威遠一眼，道：“好了，我要走了！張掌門！”
話音剛落，張天師雙腳一蹬衝破房頂，幾個起落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衆人回過神來，再看看張威遠。他還是那麼萎靡不振，心事重重的。
司空漸離柔聲道：“張老爺子？”
張威遠嘆了口氣，道：“我沒事。”
這時，離初禾忽然開口，對司空漸離道：“我總覺得你剛剛的分析好像有着一絲欠缺。”
司空漸離笑了笑道：“我知道，因爲這件事跟張天師沒有任何關係。”
鍾莊巡這就納悶了，他一臉疑惑的看着司空漸離：“那你剛剛爲什麼還往我的老師身上扣黑鍋？”
司空漸離不慌不忙道：“那是因爲你的老師說他只看風水從不看人，所以我自是想看看從他的嘴裡到底能套出多少關於小云的消息。”
鍾莊巡問道：“結果呢？”
司空漸離雙手一攤，無奈道：“結果正如事先所料，你的老師什麼都沒告訴我。”
不過如今司空漸離可以確定的是，張天師不一定就是張天師。這句話雖然聽起來很讓人迷茫，但是張天師沒有否認自己在僞裝這個身份。或許他說的所有事情都沒有撒謊，或許他跟九月初七這件事情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他一定也有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如今更能確鑿的事情就是，張威遠與小云和鬍渣男之間有着一些聯繫。
再看看張威遠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樣子，司空漸離發現這件事的確很難辦。最起碼給柳自在討回一個公道都是難上加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