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扭頭朝房裡走去,吩咐劉姨:“劉姨,送大小姐出去吧,順便讓劉叔送她回家。”
望着嬸嬸冷漠離開的背影,還有那用力關上門的聲音,楚楚心中有些難過,咬了咬脣,衝着緊閉的臥室門,大聲道:“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了。”
說完,轉身落漠地離開了那裡。
在聽到楚楚關門離開的聲音,李鳳琴的身子僵在了那裡,背過面的她,眸中似乎有淚光在閃爍。
走到窗前,看着楚楚的車子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心也亂成一團……
“鳳琴!”沒過多久,秦揚也回來了,看到李鳳琴的臉色不對,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你還知道回來!”一見到秦揚,李鳳琴的火苗又起來了:“是不是又被哪個狐狸精給粘住了,秦揚,我告訴你,你想要外面的哪個狐狸精取代我,門都沒有!”
秦揚心底一虛,陪笑道:“老婆,你說的哪裡話,我什麼時候外面有狐狸精了,這不是王老闆請客,你知道嘛,這應酬難免的。”
“天天這個老闆請客,那個老闆應酬,秦揚,我們結婚幾十年了,你能不能換個好一點的藉口。”
“老婆,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跟吃了火藥一般?”秦揚知道事出必有因,只想轉移李鳳琴的注意力。
“我跟你說,楚楚剛纔回來了。”果然,李鳳琴馬上就放了秦揚,不再揪着狐狸精的事情不放了。
“楚楚?”秦揚也很是意外:“她人呢?”
“我讓她回去了!”
秦揚嗯了一聲,點點頭:“這個時候,她應該回到刑天邪的身邊去,那裡更安全一些,對了,她有沒有說,回來有什麼事?”
“她是爲了楚瑤的事情而來……”李鳳琴把剛纔楚楚的話簡單的說一了遍。
“瑤瑤?”秦揚也很意外:“瑤瑤怎麼了?”這纔想起來白天楚楚給他的那通電話:“對了,瑤瑤還沒回來嗎?”
說起楚瑤,李鳳琴剛纔消下去的火蹭地又往上竄了:“這個死丫頭,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說不回來了,還掛掉了我的電話,真是氣死我了。”
“藍天也沒回來,他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秦揚蹙着眉頭,女兒的婚姻,他很是擔憂。
一提到藍天,李鳳琴的火氣更大了:“別在我面前提他,當然初若不是瑤瑤死活要嫁給他,我絕對不會讓他踏進家門半步,你看他現在那樣子,夜不歸宿,像什麼樣子。”
秦揚對藍天似乎倒沒有那麼大的意見:“鳳琴哪,瑤瑤是我們的女兒,她的脾氣我們是最瞭解不過了,藍天呢,現在是總經理,晚上應酬難免多一些,一個男人,不管多晚,只要他回家就好。”
李鳳琴瞪了他一眼:“你還說,當初說什麼要讓他坐總經理的位置,是爲了瑤瑤好,你又不讓瑤瑤去接觸公司的業務,難不成,將來老了,你打算讓藍天一個外人來接掌公司嗎?”
“藍天他已經娶了瑤瑤了,怎能算是外人呢?再說了,他又沒有別的家人,也答應將生的孩子,不管男女都隨秦姓,他很有生意頭腦,公司交給他,我也很放心。”秦揚對藍天倒是出其的信任。
“人心隔肚皮!”李鳳琴卻始終不相信藍天:“他越是聽話,我就越覺得他有問題。”
“好了!”秦揚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面繼續下去:“對了,你剛纔說楚楚來是爲了瑤瑤的事情,她說什麼來着?”
“她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說讓我們給瑤瑤請個保鏢,說的什麼陰女之類,好像有什麼事情一樣。”
“陰女!”聽到這二字,秦揚同樣是震驚無比,繼而緊張地問道:“那她還說什麼沒有?”
“她說前一陣子,有兩個陰女同時失蹤了,她擔心瑤瑤有事……”
秦揚若有所思地嘆了一聲:“其實,她最應該擔心的是……”話題一轉:“對了,她有沒有說,她在邢天邪那邊過得怎麼樣?”
李鳳琴撇撇嘴:“看樣子應該過得不錯。”
秦揚點了點頭:“邢天邪已經同意入股秦氏,愛麗絲商場入駐權,我們也已經順利的拿到了,這中間,除了藍天的努力,邢天邪倒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他應該是看在楚楚的面上。”
“老秦,你當初非得讓她進安保公司訓練,是不是也早就想到了這一切?”李鳳琴心中一直疑惑,按理說,楚楚天性聰穎,管理公司,那可是一把好手,秦揚卻不讓她過問公司,而是讓她去學武,肯定是有道理的。
“當然,我只希望她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我這麼做,也算是彌補一下當年的過錯吧,畢竟……”後面的話,他突然頓住不語。
“老秦,你打算就這樣瞞她一輩子嗎?”
“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該知道的時候,她自然會知道。”秦揚長嘆一聲,額前的皺紋不自覺地加深了些許:“只要過了她的本命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老秦,你說,這麼多年來,我們這麼對她,她心裡會不會恨我們?”李鳳琴想到楚楚那冷淡的眼神,不免有些擔心。
“不會,楚楚這孩子很懂事,她會理解的。”秦揚的眼神變得很茫然,有些事情,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做錯,現在也只能是將錯就錯。
“可是……”李鳳琴還是心有所慮。
“好了,我很累,明天還有很重要的會議要開,我先去洗個澡。”秦揚一臉倦意地脫下外套,徑直朝浴室走去。
嘩嘩的水聲從浴室裡傳來,李鳳琴坐在寬大的牀上,卻是心亂如麻,睡意全無,目光也不知道怎麼滴,就落在秦揚的那件外套上面,像是有了什麼重大發現一樣,趕緊拿過來仔細察看。
一根長頭髮從秦揚的領子處抽了出來,她低頭在肩膀處嗅了嗅,一股屬於女人淡淡的清香傳來,這種淡淡的茉莉香水,只有女人才有。
這也一定是女人靠在他肩膀上留下來了,他撒謊了,他剛纔是跟一個女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