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蔓給他的話逗笑了,說道:“林老師主持的經濟研討會議,屬於國策研究範疇,普通師兄弟,可沒誰有資格旁聽,到時還要你透露點內部消息。”
林泉笑了笑,也覺很榮幸,參加這個研討會的人都將是經濟學界的資深學者,旁聽研討會自然受益非淺,跟與大師的思想有交流,真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與星湖實業的人約好晚上一起吃飯,不然也不介意與陸一蔓交流交流,離開學校,直接驅車金陵飯店,駱益同、駱情、張碧筠、顧良宇、邵兵、葉經強、樊春兵、王翠、李梅、耿天霜、楊瑩等人早就等候在那裡。
林泉坐在輪椅裡,被衆人簇擁推上富麗堂皇的大堂,頗能吸引人的注意,一個穿着短風衣、戴着墨鏡的女子從電梯出來,身後跟着兩個人,她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林泉,停在那裡,轉身走過來,朝林泉伸出手,說道:“你好,林先生,還記不記得我?”
林泉詫異的看着陳菲綾摘下墨鏡:“陳……”沒記起陳什麼,“陳小姐,你好。”輕輕在陳菲綾伸來的手上輕握了一下。
邵兵眼都看直了,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就是衝到大堂的服務檯要來紙跟筆,陳菲綾嫣然一笑,接過他的筆,卻拽着他的白襯衫,簽下大名,顯然還記得他的那件阿瑪尼。
陳菲綾將筆丟給邵兵,指着林泉的雙腿,眼睛流露出疑問。
林泉笑道:“出了一次車禍,幸好還能恢復。”
“你二姨媽的乾兒子在這裡做廚師長?”陳菲綾狡黠一笑。
林泉卻恍然覺得看見陳雨,愣了愣,心裡發痛,卻笑着說:“劫後餘生,同事替我慶祝。”
“既然是慶祝,那我湊一湊熱鬧,應該不會讓人討厭。”陳菲綾說這話的時候,轉頭看向邵兵、樊春兵他們。
“不討厭,不討厭……”樊春兵、邵兵、葉經強等人都狠狠的點頭。
駱情與張碧筠對視了一眼,都暗自悔恨今天沒有好好收拾化一化妝,不過陳菲綾也是素面朝天,難道絕色美女也分等級?何況她還有大明星的風采,今天肯定是搶盡風頭,心裡討厭得要命,偏偏喊不出口。
李梅才鬱悶呢,王翠也算是民用級美女,自己頂多算着眉目清秀,看着站在林泉身後推輪椅的方楠,李梅就知道今天就是方楠、駱情、張碧筠相互鬥豔,沒她跟王翠的事。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陳菲綾來,要不是怕失了穩重,她只怕比邵兵還要過分。她將邵兵手裡的紙筆搶過來,王翠卻轉身過來跟她搶。李梅瞪着她,心說:你男人以前比我高一級,現在我好歹也是財務總監,沒理由讓着你。
陳菲綾轉身對貼身相隨的兩個人說道:“我今晚不出金陵飯店,你們不用跟着了。”
林泉本來是今晚的主角,沒想到陳菲綾一出現,就佔盡所有風頭,心裡還微微有些失落,用過晚宴,大家都知道林泉的傷勢還在恢復中,不能過於勞累,就相繼離去。
金陵飯店開了兩間套房,一間郭保林用,一間林泉與方楠用,季永難得回一次省城,自然是回家裡去。陳菲綾卻不懼誹聞,留在林泉的房間裡說話:“林先生不是本地人?”
郭保林爭着說道:“陳小姐,我們都是靜海人。”
“哦,”陳菲綾捂住嬌豔的嘴脣,不可置信的盯着林泉,“真的?”
卻是經紀人模樣的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敲門進來。
陳菲綾驚奇的跟她說道:“琳姐,林先生他們也是靜海人。”
“徐琳,菲綾的大保姆。”徐琳這樣自我介紹。
“琳姐……”陳菲綾拉長聲音,林泉敢肯定郭保林的骨頭都酥掉了,自己也聽的身子只發飄。
林泉跟徐琳握了握手:“林泉……”卻不知道怎麼介紹自己的身份,還要郭保林搶着跳出來,掏出名單:“郭保林,拆人家房子的。”
“陸洪地產動拆遷總經理。”
徐琳深諳世故,搞拆遷的背景都很深,坐輪椅的多半也是一路人,不願意陳菲綾與他們有什麼關係,再說鬧誹聞,搞拆遷的小老闆好像也起不了什麼浪頭。徐琳不動聲色的將郭保林的名片裝進名片夾裡,對陳菲綾說道:“明天還有歌迷見面會,今天有些晚了。”
“林先生明天可有空?”陳菲綾露出純真的笑容。
林泉攤攤手,笑着說:“我可不習慣戴着頭盔出門。”
“哦?”陳菲綾瞬笑燦然,“不介意的話,明天我請林先生吃飯?”
陳菲綾與經紀人徐琳離開,郭保林跺腳頓足,無法表達內心的激動與忌妒,盛氣凌人的盯着林泉:“你認識陳菲綾竟然不跟我說一聲?”
“檀山公寓組織的一次酒會上見過一面,那次我要你過來,你好像帶着一名模特去青島參加什麼研討班,不知道你那次研討什麼來沒有?”
“哪次,哪個模特?”郭保林回憶了一會兒,不過腦子亂了,“可是你沒有說陳菲綾會出席啊!”
林泉擡頭看看站在身後的方楠:“陳菲綾很出名嗎?”
“思雨前些天哼的歌就是她唱的,小初要是知道陳菲綾住這間賓館,夜裡能趕過來。”
“算了,還是閉口不提的好,這丫頭只剩下二十天就要出頭了。”林泉望着郭保林,“趙靜不是晚上要過來?”
郭保林無力的說道:“看到陳菲綾,誰想趙靜啊?”又說道,“我看今天張碧筠與葉經強好像有什麼不對勁,該不會你的總經理跟副總經理勾搭成殲吧?”
林泉笑道:“葉經強當初就是衝張碧筠來的,只要在省城,每天都給張碧筠當私人司機,這麼長的時間,要還沒什麼眉目,他也可以抹脖子上吊了。”
郭保林大叫了一聲:“美人啊,都落入別人懷抱。”垂頭喪氣的出了林泉的房間。
林泉現在能自己洗漱,不用跟方楠“袒誠”相對,兩人少了許多尷尬。腿部沒什麼力量,雙臂的力量卻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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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泉在金陵飯店提供的商務會議室召開今年來星湖實業第一次高級主管會議,顧良宇跟林泉說了一件事:“你還記得你負責招進來的李麗?”
“嗯,怎麼了,邵兵不是說她能力還不錯?”
“哦,不是工作的事,是她的母親,她不是出身單親家庭嗎?她母親下鄉里跟她父親相識,結婚,後來她母親與她父親離婚,領着她獨自返回省城,含辛茹苦將她養育誠仁,讓她享受城市孩子所享受的一切生活,而她母親沒有再嫁,當初選擇離婚一個人返回省城也只是爲了她。當她大學畢業,能夠回報的時候,她母親得了食道癌,當時她只想找一份薪水高的工作,至少可以延長她母親的生命。今天早上,她母親去世了,不然,她也會出席今天的會議。”
林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公司是怎麼安排的?”
“邵兵提議大夥湊點錢,我覺得對李麗來說,錢幫不了她什麼,她是個自尊心挺強的女孩子,工作上多堅持她吧。”
林泉點點頭:“湊錢就算了。”看着樊春兵,“你代表公司去醫院協助一下後事,會議就不要參加了。”
上午開完會議之後,林泉與衆人匆匆吃過午飯,讓其他主管在飯店休息,讓幾名老總帶着他去醫院看望李麗。林泉對在停車場外截住他的李麗的印象頗爲深刻,李麗削瘦得厲害,每天要辛苦的工作,還要回醫院照顧媽媽,都瘦脫形了,看到林泉過來,眼睛泛起一絲驚訝的光彩,轉瞬又陷入晦暗。母親的去世,彷彿將她最後的寄託給打碎了,精神上都垮掉的樣子。
林泉看了很痛惜。
李麗母親的後事由樊春兵領着行政部兩名同事在辦,林泉在金陵飯店開了三天會,三天後,李麗的母親收殮火化,邵兵說讓李麗休養一段時間,林泉搖了搖頭:“她在家裡就一個人,讓她回家休息反而不好,調去靜海分部吧,換個環境,又有工作的事忙着,能讓她少想點東西,會有幫助些。”
錢薇、張婷參加完會議,又在省城住了一晚,跟家人小聚一下,第二天帶着李麗一起去了靜海。
高級行政主管會議過後,林泉對張碧筠說道:“你跟錢薇準備一下,我準備調你去負責靜海分部,讓錢薇回來負責星湖營銷,顧良宇接任公司總裁。”
葉經強詫異的問:“張總還指望你給她加官進爵呢,怎麼轉眼就降兩級?”
林泉看了他們一眼:“兩個老總在公司裡卿卿我我,有礙公司形象。”
葉經強、張碧筠讓他說的滿臉通紅。顧良宇、邵兵、樊春兵在旁外咧着嘴壞笑。
林泉笑着說:“看來你們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再說錢薇跟她男朋友也分居太久了,所以才這麼對調一下。另外,聯合投資公司的底,你們幾個老總都知道了,聯投一直是家皮包公司,加我、孫菲菲、方楠,也就三個人,張碧筠這次回去,就將聯投的架子給撐起來,靜海聯合投資集團總裁,不委屈你吧?辦公地點……靜海分部要搬到南港大廈去,辦公地點就跟靜海分部借幾間辦公室,反正你兼着靜海分部的總經理。”
集團總部要跟控股公司的分部借辦公室,這個集團總裁也太無所謂了。
張碧筠聳聳肩,表示自己實在沒話可說。
林泉對自己的安排很滿意,對張碧筠說道:“孫菲菲到聯投當財務總監,好像她的註冊會計師剛剛考過,方楠是你的總裁助理,你別指望帥哥了,不然老葉在省城也不安心。”
邵兵在旁邊忘不了插口,說道:“誰不放心誰?”見張碧筠美目瞪他,忙轉移話題到林泉身上,“林總,聽說陳菲綾約你吃飯,可整出什麼誹聞沒有?”
林泉攤攤手:“我也很期待,可是她第二天沒有出現。”
當天到醫院看望李麗,誰還記得那檔子事,再說也沒開口應承下來。
接下來幾天,林泉就等着葉經強、邵兵、顧良宇考察天潤、靜海兩座爛尾樓。如果這兩座能分開得遠一些,對顧憲章的影響也沒有這麼深,但是這兩棟就肩並肩緊挨着一起,尤爲刺目,中間只隔着百米低矮的商店街。
“這兩棟樓需要同時進行續建,同時更頭換面進行宣傳,只對一棟樓進行續建銷售,勢必會受到另一棟樓的影響,這種心理暗示作用對營銷的不利程度很難估算出來。星湖地產與星湖營銷的同事組成一個項目組,做出一分策劃案,對外部環境的改造,主要是將中間的商店舊街盤下來,拆除清理,修建一座城市休閒廣場,將兩棟讀力的高層塑造成一個整體。”
兩棟大廈,一棟三十六層,一棟三十八層,已經結構封頂,只欠外牆裝飾與內部結構、內部裝潢沒做,續建的話,只要資金充足,一年左右的時間就能完工,總建築面積十三萬六千平方米。
“整體拍賣價格?”
“各方面的債權總額爲六點七億,市政斧承諾剔除所有賬面之外的隱形債務,拍賣底價還沒有出來,估計在四億到五億之間,這麼大的盤子,除了我們,還沒有其他的公司在做準備。”
“四到五億啊,續建與內部結構還要投入一個億,中間的商店街盤下來修建城市廣場要多少錢?”
“預算案是四千五百萬。”
“內部裝潢預算呢?”
“每平方米兩千到兩千五,總額爲兩億七千萬到三億四千萬。”
“這麼說前後要投入七到九億才能拿出手銷售啊,”林泉沉吟了一會兒,這兩棟樓,他關注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雖然這幾個月都是葉經強、顧良宇在負責相關的事宜,林泉對天潤與靜海大廈的熟悉程度不比他們低,擡頭說,“我們過去看看吧。”
“這……”葉經強猶豫了一下,“那裡有些混亂。”
林泉知道他指的混亂是什麼,雖然兩棟爛尾都用圍牆沿街封了進來,但是圍牆給扒開一個口子,這座城市至少有數百名流浪漢、乞丐將那裡看成棲身之所,還有分成好幾個派系,兩棟樓的債權轉移了多次,最終沒能續建成功的很大原因就是住在裡面流浪漢的阻撓。
林泉揮了揮手,說道:“坐道奇去,你們的車就不要開了,看我這樣子,他們或許以爲我是去入夥的。”
大家跟着笑了笑,見林泉堅持去看現場,就一起坐那輛其貌不揚的道奇公羊過去。
兩棟爛尾樓位於碧晴巷的街頭巷尾,碧晴巷很短,南北五百米,是條商店街,陳舊破落的兩層商鋪,兩棟爛尾樓位於碧晴巷東,一頭一尾,中間夾着一百多米長的商鋪房,對面,碧晴巷的西側是一排五百多米長的商鋪房,商鋪房的背後幾十進五六十年代老院子,再過去,就是未央湖。
在兩棟爛尾樓的背後,就是這座城市的十字大道中山南路。
星湖地產做出的策劃書,就是將碧晴巷東側的環境進行改造,溶入中山南路的優良環境中去。
林泉從車裡下來,坐到輪椅上,讓衆人推着他上了碧晴巷。
葉經強等人親自到現場考察過好幾次,臨街一家商店的老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熱情的跑過來,跟葉經強、顧良宇打招呼。
葉經強介紹他說:“這是那邊的店老闆,張叔華老闆,我們過來調查,他幫了不少忙。張老闆,這是我們林總。”
“林總?”張老闆忙從口袋裡掏煙,矮着身子遞過去,“林總這麼年輕,覺得你很面熟啊,是不是什麼時候見過面?”
林泉接過煙,拿在手裡輕輕捏着,笑着說:“去年我過來做過一次調查,還請張老闆寫過一張調查表,張老闆還記得?”
“哦,記得了,你那時說是大學生社會實踐調查,去年九月,對,去年九月,具體曰子記不得了,但你這個人我記得,問題多的讓人不耐煩,我當時就想,一個出來做調查的大學生,哪來這麼多問題?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林泉笑着不說話,葉經強看了顧良宇一眼,原來林泉早就做了細緻詳細的調查,顧良宇、邵兵到是見怪不怪,林泉讓他們接手一件大項目之前,他肯定會做一番調查,整個信息調研部的調查未必有他一人做得周詳、深入。
“這麼說來,你們公司再打算接手這兩棟樓?”
林泉點點頭:“有這個打算,不過還在考慮中,這兩棟樓轉手了四五次,都沒能續建成功,反而深陷債權糾紛的泥淖,我們沒有萬全把握是不會考慮接手的,現在只是考察。”
“唉,有這兩棟爛尾樓來,碧睛巷就成了這座城市的爛瘡疤,兩棟爛尾樓裡有四川幫、湖南幫等十幾個幫派,原來整條街經營五金用具,治安亂了之後,五金店開始改洗頭房了,都盼着政斧整治,去年聽說這一片劃入舊城改造規劃,可是一年多過去了,沒見有什麼動靜。”
林泉坐輪椅從碧晴巷穿過,每隔兩三家店面就有一家洗頭房,街頭巷尾加起來不下四五十家,街道坑坑窪窪,五月下旬,天氣漸漸炎熱,穿着暴露的女子依門傍戶。張叔華的一家小五金可謂慘淡經營,所幸店鋪是自家的,勉強維持生活。
“就沒考慮到泰山租家店面,將這裡的店面租出去,那裡好像聚集着許多家五金店?”
“租出去?租給他們開洗頭房,祖上的面子都丟光了,跟這種事一點關係都不能沾。我在泰山有一家店面,小一點,這邊就當倉庫好了,大宗生意就回這裡拿貨。”
林泉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張老闆從小生長在這裡,對這裡的人和事應該很熟悉,東面的店有二十七家,加上後面九進院子,我希望張老闆幫我們聯繫一下業主,我名下的公司,願意以市政給定的拆遷補償標準,買下所有的產權,我們不會一家家的籤合約,張老闆能幫我們將他們組織起來一起籤協議,我可以支付總額1%作爲報酬。”
1%的報酬相當可觀了。
“真的要搞拆遷?”張叔華興奮的問,不過有些猶豫,“有些人靠這裡的皮肉生意生財,誰要帶頭聯繫拆遷,只怕……”
林泉轉過頭對邵兵說道:“聯繫一下張局長,看能不能三天之間將這些洗頭店、按摩店都清除出去?”
“要是這樣,我可以幫助的,再說大家都盼着拆遷,遷出這個鬼地方,對子女影響都不好啊,晚上出夜門還危險,前些年就出好幾宗事,唉,多好的姑娘……”
林泉等人隨後從圍牆扒在口子裡進入天潤大廈,還真夠大的,前面的廣場就有百十米的縱深,不過堆滿各式的生活與建築垃圾,林泉等人的出現,驚動了長期盤距在裡面的流浪漢,一堆堆的擠進大廳裡,看着衣冠楚楚的林泉等人,似乎意識到他們過來考察樓盤,不過這種情形,他們見多了,眼睛都帶着不屑。
林泉看着大廳,對顧良宇他們說道:“真美啊,天潤請的是國外建築師設計,設計稿出來有十年了,看起來絲毫沒落伍啊,真對得起那八百萬的設計費。”
邵兵可沒看出堆滿垃圾、水泥地都沒好好做、鋼筋頭都露出來、擠滿衣裳襤褸的流浪漢、還充滿着尿搔味的大廳有什麼美感。
回到道奇公羊上,方楠想起那一雙雙貪婪的眼睛,不寒而慄。
“只怕他們不會這麼輕易就能趕走的。”
“現在什麼時代,幫派?幫派都不會跟政斧斗的,先清除洗頭房,將碧晴巷東側的地盤都吃下來,然而清天潤、靜海兩棟樓裡的幫派,派我聯繫一下劉青山,我過幾天去拜訪他,這份大禮就算我送給他當上常務副市長的賀禮,不過,他也不能不出一分力啊。”
碧晴巷的糟糕治安與色情洗頭房,連同兩棟爛尾樓,以及爛尾樓裡的流浪漢派幫,成爲這座城市心臟地區最刺眼的瘡疤,要是能將這裡治理好,可是真心爲民的政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