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鄉長!你既然跟我說了心裡話,那我也跟你說一句心裡話吧。”
聽着孟建龍的話,張明衝着對方點了點頭,示意着他說。
“我老孟就是留美鄉土生土長的人,我這輩子要說有夢想的話,就一個,這個夢想就是把戴在留美鄉頭上的這貧困鄉的帽子給摘了,所以的話,只要是一心爲留美鄉百姓做事的官員,我就認,我就願意爲他賣命。”
孟建龍的話,說得堂堂正正着,目光更是凝視在張明的身上,目光盯着張明的目光,嘴裡異常肯定的說道。
“張鄉長!我老孟是不會看錯人的,留美鄉雖然這幾十年來,都沒有能摘掉貧困鄉的帽子,但是我相信,你就能替留美鄉摘掉這頂帽子,因爲你有這個能力。”
聽着孟建龍激情洋溢的話,張明慚愧得低下了頭。
“我的能力,可沒有你說得那麼厲害,對於治理留美鄉貧困的問題上,我心裡雖然有辦法,但是苦於沒有資金,所以的話,暫時也是毫無對策着。”張明嘴裡無奈了一聲。
“有辦法!”聽着張明的話,孟建龍嘴裡驚訝了一聲。
“是什麼樣的辦法,能對我說一下嘛?”其實孟建龍,對於留美鄉的發展,心裡也是有一些具體的計劃的,只是不知道,自己心裡想的,跟別人想的是不是一樣。
“呵呵……”聽着孟建龍的話,張明嘴裡笑了笑。
“其實也說不上是什麼辦法,因爲也是個常識性的認識,老孟的話,應該心裡早就明白了。”張明嘴裡淡淡說着,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自己一根,孟建龍一根,點燃着抽了起來。
張明回想着,自己前年的煙癮,還是能控制住的,想一個月不抽,也就不抽了,但是在官場上的不停鬥爭之下,他這個煙癮,算是徹底戒不了了。
“你是說……”孟建龍是留美鄉土生土長的官員,張明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不用張明怎麼說,心裡就明白了。
“路……”幾乎異口同聲着,兩人嘴裡說出了同樣的詞。
“呵呵,張鄉長來我們留美鄉才一個月,就看出了困擾留美鄉經濟發展起來的癥結所在,厲害啊。”一記小小的馬屁,從孟建龍嘴裡,輕輕拍在了張明身上。
一個是真心實意的要拍,一個也是甘之若飴的接受。
面對着如此的情景,兩人也是相視一笑。
“那裡的話!其實不用一個月的時間,我早就看出這個癥結了,因爲在來留美鄉的時候,在路上就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個情況。”張明說着話,嘴裡笑着。
“呵呵,原來如此。”聽着張明的話,孟建龍想着張明來到留美鄉的第一天時,身上滿是污泥的情景,嘴裡不僅微微笑着。
“可是這條路,想要通了,下得血本,可謂巨大啊。”張明想着,從留美鄉通外面的公路,真的要建設起來,恐怕一百萬的資金,投進去,也不見得有什麼效果。
“是呀!就是連接最近一個鄉的公路建設,也至少是五十萬以上的資金投入,鄉里的話,肯定是拿不出這個錢的,縣裡更是不願意,畢竟縣裡要管那麼多鄉鎮,我們鄉里從他那裡要了這麼多錢,那別的鄉鎮的領導,肯定是有意見的,到時候因爲這樣的事情鬧起來,縣裡也會很頭痛的。”孟建龍說着鄉里和縣裡的難處,臉上一陣無奈着。
“老孟啊,煩心的事情,你就別多想了,要是真的無法從縣裡弄到錢,這個錢,我自己願意掏。”張明嘴裡直接說着。
“什麼……”聽着張明的話,孟建龍驚訝了一聲。
“鄉長!你可不要跟我開玩笑啊,五十萬那!你能拿得出來。除非你去搶銀行。”孟建龍說着話,嘴裡笑了起來。
九四年的時候,誰家能有幾十萬的存款啊,這樣的事情,根本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事情。
不過張明的話,現在還沒有,但是將來的話,張明確定能有,因爲他已經有這個條件了。
“呵呵……”看着孟建龍臉上驚訝的表情,張明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多說什麼。
此時張明家裡的磚瓦廠,已經正式開工了,磚瓦廠的具體效益,張明從自己姐夫那裡,也得到了詳細的數字信息。
磚瓦廠開工一個多月,沒日沒夜的幹,拋去成本和工人的工資,淨賺了十萬多的錢。而且看到了其中的甜頭,張明的姐夫許志遠,跟張明也商量了一翻,打算再在原來磚瓦廠的旁邊,再建兩個更大規模的磚瓦廠。
張明想着,此時華夏土地上如火如荼一般開展的建設活動,以及最近幾年來,國內的良好經濟發展,想着不出什麼大的意外,自己家的這點投入,估計不出半年的時間,就能回本,甚至還會大賺特賺一翻。
到了那個時候,張明拿出幾十萬塊錢來,也就不是個夢想了。
“放心,我說能拿,就能拿,不過的話,還得至少等半年的時間。”
聽着張明的話,孟建龍看不出來張明是在跟他開玩笑,感受着這樣的情況,孟建龍的心裡暗暗嘀咕了起來——要是真有這幾十萬塊錢的投入,那留美鄉的很多經濟計劃,就全都可以開展起來了。
張明跟孟建龍又商談了一些留美鄉經濟發展上的事情後,孟建龍因爲有事,就先行從張明的辦公室離開了。
而張明的話,也打算着明天到留美鄉的田玲村好好看看那裡的情況,因爲知道留美鄉到田玲村的話,不能開車過去,只能是走路過去,而且沿途的路況也很差,走得距離,至少是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有着這些原因,張明也就早早的下了班,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趕路。
毒辣的烈日,高懸在空中。雖然只是早春的季節,但是溫度已經逼迫着人們,把身上厚厚的外衣脫去了。
張明一身輕便的衣服穿在身上,一件本來打算是禦寒的外套,因爲路程的艱辛,無奈着脫掉了,拿在了手中。
近在眼前的田玲村,似乎伸手可及,但是想要走到田玲村,眼前的這座山,是不得不翻過去的。
“又是山啊!”從留美鄉到田玲村,張明已經翻過了三座這樣的大山,如今最後一座,不僅比先前的更高,盤旋在山上的道路,也顯得更加彎曲着。
“呵呵……”一邊跟在張明身後的紀悠悠,聽着張明嘴裡抱怨的聲音,嘴裡小小的笑了一聲。
今天的紀悠悠,一身白色的套裝穿在身上,頭上的發,高高盤了起來,腳上的話,穿了一雙白色的旅遊鞋,輕便在她的腳下。口袋裡還裝了一個卡帶機,一邊走着山路,一邊聽着音樂,一副根本不是去辦事,而是遊山玩水的樣子。
紀悠悠的情況,張明多多少少也從孟建龍那裡打聽了一些。
關於紀悠悠的情況,其實孟建龍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紀悠悠有一個很上層的關係存在,這個關係到底有多上層,是到了雲北市,還是到了省裡,孟建龍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紀悠悠很上層的關係,爲了鍛鍊紀悠悠的堅強品質,就通過着權利上的運作,把紀悠悠下放到了留美鄉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
有着這樣的情況存在,紀悠悠身上,做出一些不同於普通公務員做出的事情時,留美鄉的這些公務員也就見怪不怪着,甚至留美鄉的領導們,也沒一個敢說她什麼的。
今天不知怎麼的,這個紀悠悠破天荒着不願意待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而是提出要跟着張明這些人,一塊到田玲村看看。
礙着紀悠悠身後的背景,紀悠悠的主管領導,馬上就替她安排好了。
今天陪着張明一塊去田玲村的,除了紀悠悠外,還有就是孟建龍了,另外的話雲道天和關雲,也是一路跟着。
雲道天的母親,在鄉醫院裡住了一晚後,身體狀況已經顯得不錯了,在雲道天的背動下,朝着田玲村前行着。
看着雲道天身上背了那麼重的一個人,還能在山道上健步如飛着,看着這樣的情形,張明一時間感覺慚愧的不行。
“這人比人,還真是要氣死人啊。”張明心裡暗暗想着。
“哎!老孟啊!這去田玲村的人,怎麼就這麼難走啊。”張明一邊走,一邊問着身邊的孟建龍。
“怎麼說呢?”聽着張明的問題,孟建龍嘴裡呵呵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