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34章

望山市第一醫院,陳興等人下車後,看到醫院的住院大樓有兩棟,弄不清楚李嚴培是住哪一棟,黃江華拉住一個護士詢問了一下,醫院這麼大,光說一個李嚴培的名字,小護士壓根也不知道是誰,住在哪個病房。

“小姑娘,你們這的幹部病房是在哪一棟?”陳興笑着問道,看那小護士,應該是剛從衛校出來實習的小姑娘,一臉青澀。

“幹部病房呀,在那棟新住院大樓,八樓和九樓都是。”小護士迴應道。

“那行,小姑娘,謝謝你了。”陳興笑着點頭。

三人往那棟看起來應該是剛建成投入不久的住院大樓走去,黃江華邊走邊笑道,“市長,還是您厲害,一下就問到關鍵。”

“你只說個名字,醫院病人這麼多,人家小護士當然不知道,問醫院的幹部病房,就很容易弄清楚了。”陳興笑了笑,知道黃江華是刻意奉承,陳興也不以爲意。

三人坐電梯到了八樓,直接走到護士站,詢問着李嚴培的名字,很快,護士就指了一間病房,負責這幹部病房區的護士,無疑都知道出了車禍成爲植物人的那位李書記。

808病房,李嚴培住在這裡,這是一個小套間的病房,裡頭是病房,外面是一個小客廳。

陳興等人敲門,坐在客廳的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站了起來,起身過來開門,“你們是?”

“我們是過來看望李書記的。”陳興笑道。

“你們是李書記的朋友?”男子打量着陳興三人,並沒有放人進來的意思。

“小江,是誰?”病房內,傳出一個女聲,聽聲音,年紀應該也不小了。

“阿姨,幾個不認識的。”男子回答着,依然還是擋在門口。

陳興疑惑的看了男子一眼,笑了笑,“不管我們是誰,我們是來看望李書記的,也沒有把人堵在外面的做法吧。”

“李書記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看望的,誰知道你們幾個不明來歷的是什麼人。”男子目光警惕。

“這倒是怪了,難不成來醫院看望病人,還能害人不成。”陳興眼裡閃過一絲驚疑,盯着眼前的男子。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們是好心好意來看望,哪有你這樣不讓人進去的。”黃江華顯然是不滿領導被攔着,也徑直出聲道,語氣不善。

“我就是這麼說話的,怎麼着?隨便來個人自稱是李書記的朋友就想進病房,李書記是市領導,你當這是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進的嗎。”男子態度也蠻橫了起來。

“小江,不要這麼講話。”屋裡面,剛纔說話的那個女人走了進來,年紀已經上了五十,看了看陳興幾人,態度和善了許多 ,“你們是嚴培的朋友?”

“我們是從省城來的,來看望李書記。”陳興微笑着看着年長女子,“您是?”

“我是嚴培的妻子,你們既然是來看望嚴培的,那就進來吧。”年長女子道。

“那謝謝阿姨了。”陳興笑道。

三人走了進去,黃江華臉色不善的盯了那男子一眼,對方剛纔那句阿貓阿狗顯然是觸怒了他,要不是陳興不想計較,他都忍不住想罵對方兩句,陳興來望山市是當書記的,剛來就被人罵阿貓阿狗,他這當秘書的都怨不下這口氣,日後他好歹也是望山第一大秘,哪是能隨便受氣的。

男子聽到陳興幾人是從省城過來的後,臉色也微微有了變化,看着陳興幾人進病房,男子並沒有跟進去。

病房裡,李嚴培靜靜的躺在病牀上,已經脫離了危險,李嚴培現在除了日常換藥外,並不需要護士再特殊看護,平常,也就是靠輸營養液來維持着生機,他自己沒有任何知覺,更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

陳興心情有些沉重,儘管之前和李嚴培素未相識,但看到原本一個好好的人突然成了植物人,任誰都會有所觸動,說一句誅心的話,其實這樣比死了還痛苦,等同於活死人,最後苦的,只是李嚴培的家人。

嘆了口氣,陳興將帶過來的水果籃子放在桌上,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之前和李嚴培不認識,而李嚴培的妻子也更不可能認識他們,他過來看望,除了表示一下心意,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情況,說再多安慰的話,也沒有多大意義。

“你們是嚴培在省城的朋友嗎?”李嚴培的妻子出聲道,聲音有些沙啞,這幾天,流了太多的眼淚,哭了太多次,她現在想哭也已經哭不出來,最傷心的時候已經過去,現在每天看着丈夫靜靜的躺在病牀上,雖然什麼也不知道,但起碼知道他還活着,這麼一個人還能在眼前看到,哪怕他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每天坐着,和他講講話,也是一種心靈上的安慰。

“李書記並不認識我們,我們是知道了他的事,來望山後,先來探望一下他。”陳興說道。

“哦,那謝謝你們。”李嚴培的妻子微微一怔,隨即感謝的說道。

望山市政府,張立行的辦公室裡,剛剛舒服完事的張立行正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旁的樑婧整理着身上的衣服,目光從張立行臉上掃過,心裡卻是暗暗罵着對方,這王八蛋自個是舒服了,卻是苦了她,還沒找到感覺就已經結束。

樑婧臉上沒表現出什麼不滿,和張立行也不是一兩次了,樑婧私底下早就給其取了一個外號,‘三分鐘快槍手’。

張立行的電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樑婧見張立行接聽起來後,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不由得豎起耳朵聽着。

“市長,誰打的電話?”樑婧等張立行掛掉電話,關切的問着。

“醫院那邊的,說是有幾個省城來的人,去探望李嚴培。”張立行皺着眉頭。

“省城來的?不會是那陳書記提前過來了吧?”樑婧隨口道。

“啥?”張立行一愣,本來沒想到陳興身上的他,臉色陡然難看起來。

“市長,你想想看,前幾天,省裡該來探望的領導都來過了,這時候還能有什麼人會從省城過來?除了那位有可能新到任的陳書記,我覺得不太可能有別人啊。”樑婧說道。

張立行眉頭擰了起來,看了樑婧一眼,這女人的腦子無疑還是很好用的,他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有道理。

“走,去醫院看看。”張立行當機立斷,站了起來。

“市長,要不要通知李市長?”樑婧問了一句。

“通知他幹屁。”張立行冷哼了一聲。

樑婧聞言,也沒再說啥,她這個辦公室主任稱呼李開山這個大市長是叫李市長,稱呼張立行這個常務副市長也叫張市長,並沒有刻意區分個副字,從這不經意間的言語,已能看出市政府格局的一二來。

兩人從市政府離開,直接坐車前往市第一醫院。

病房裡,陳興臨走前再次對李嚴培的妻子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目光往那在外面小客廳站着,不是在病房門口探頭的男子望了一眼,陳興笑着隨口問了李嚴培妻子一句,“阿姨,門外那是您的?”

“那是嚴培的秘書,小江。”李嚴培的妻子答道。

陳興聽了,微微點頭,向李嚴培的妻子告辭,嘴上說着改日再來探望,陳興也帶着黃江華和李勇兩人離開。

“那李書記的秘書還真是長了一對狗眼。”從住院樓下來,黃江華還有些火氣。

“算了,和他較勁,那咱們自己也掉份了。”陳興笑着搖了搖頭,李嚴培的秘書隱隱讓他感覺有些奇怪。

陳興等人剛從醫院離開沒多久

,張立行和樑婧也到了醫院,到了李嚴培的病房,張立行看到李嚴培的秘書江東明,立刻就問道,“剛從來嚴培書記的那幾人呢?”

“張市長,他們走了。”江東明一看到張立行,態度立馬謙恭起來。

“走了?什麼時候走的?”張立行臉色一黑,白跑了一趟。

“剛剛走的。”江東明小心翼翼的答着。

“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嗎?”樑婧問了一句。

“不清楚,沒說。”江東明搖了搖頭。

張立行和樑婧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氣餒,白來了,想及自個昨天知道是南州市市長陳興調任望山市市委書記後,還特意在南州市政府網瀏覽有關陳興的報道,昨晚回家睡覺前,用手機也翻閱了一下,這會樑婧也是眼睛一亮,拿起自個手機,瀏覽器的網頁她都還沒退出來呢,那裡頭就是陳興上南州新聞的頭像,直接遞給江東明看,“江秘書,你看看,來看望嚴培書記的,有沒有這個人?”

江東明疑惑的接過手機,看到陳興的頭像後,江東明登時點頭,“有有,最前面的就是這個。”

江東明還待仔細看,樑婧已經將手機拿了回去,給張立行看了一下,道,“果然是那位新來的陳書記,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

張立行瞄了手機一眼,神色陰沉,儘管有所猜測,這會仍是難免驚訝。

“來得真夠快的。”張立行喃喃自語。

“樑主任,那是什麼人啊?”江東明不敢問張立行,悄聲問了樑婧一句,他無疑也很好奇剛剛罵過的那幾人是啥來歷。

“新來的市委書記陳興。”樑婧看了江東明一眼,也沒隱瞞,對方肯定也會知道,時間早晚罷了。

“新來的市委書記?”江東明呆愣了一下,隨即臉色泛白。

“張副市長,樑主任,你們怎麼過來了。”李嚴培的妻子從裡頭走了出來。

“哦,我們過來看看,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下次找個時間再專程來看嚴培書記。”張立行臉色擠出一絲笑容,對李嚴培的妻子道。

說完,快步的往外走,樑婧見狀,朝李嚴培的妻子笑笑,也跟了出去。

市區的馬路,李勇開着車漫無目的的閒逛着,陳興說要先看看望山市區的面貌,初來乍到,也算是先對望山有個初步的瞭解,讓李勇不用特意開哪去,在市區內的幾條主幹道上隨便轉。

車子來到了陳興中午吃飯時在餐廳看到的那棟最高最氣派的建築,陳興讓李勇稍微開慢了一點,往車窗外那棟建築看着。

新城集團,陳興在大廈正面看到了四個鎏金大字,氣勢非凡。

“市長,要不要停下來下車看看。”李勇回頭問道。

“算了,不用。”陳興擺了擺手。

車子在望山市區內轉着,陳興一路也仔細觀察着,望山市的城市規劃只能說很差,和省城南州比起來,不只是差幾個檔次的問題。不過陳興也仔細留意了,看到的那棟新城集團的大廈,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望山市內的地標建築,不只是望山市最高的一棟樓,同樣是建得最漂亮的一棟。

車子一直開着,最後李勇也不知道開到了哪裡,似乎開到了望山市汽車站,往外好像都已經是出市區的路。

“市長,還轉嗎?”李勇問道。

陳興看了下時間,已經四點多了,想着要不要去望山市委。

正琢磨着,車子停了下來,車窗外,有人瞧着玻璃,陳興轉頭一看,是兩個身穿交協警制服的人。

李勇搖開車窗,正要詢問是什麼事,那敲車窗玻璃的協警已經伸進手來扯着李勇的衣領,嘴裡吼着,“下車下車。”

“有什麼事就說,用得着這麼拉拉扯扯的嗎。”李勇臉上怒氣涌現,給陳興當司機以來,還沒碰到過這種事,在南州,交警大隊的大隊長碰到他,都客客氣氣的給他遞煙。

“讓你下車就下車,你還敢瞪眼。”那位協警眼珠子瞪了起來,伸手就要拍李勇的頭,被李勇給反扣住。

“反了你了,你這外地來的車主還敢反抗?”協警大怒,已經喊着旁邊的同伴。

“小李,先把他放開,我們下車看看是怎麼回事。”陳興陰沉着臉。

李勇聞言,這纔將對方的手放開,推開車門走下來,陳興和黃江華也走下了車,三人都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交協警爲何要攔他們的車子。

“把你的駕照拿出來看看。”那名協警惡狠狠的盯着李勇,嘴上道。

李勇臉色難看的拿出了自己的駕照,雖然不想配合,但沒弄明白什麼事,李勇也不想先翻臉。

那名協警翻開李勇的駕照隨意的看了一眼,就遞給了旁邊的同伴,“駕駛證先扣起來。”

“憑啥扣我的駕駛證?”李勇急了,怒道。

“憑啥?就憑你開黑車,非法載客,還從南州拉客到望山來了,你能啊你,說說,你拉這麼一趟跨市長途,多少錢?你要是實話實說,我們就如實罰你的錢,你要是不說實話,可別怪我們按照我們的規矩開罰單。”那名協警冷笑着,這時候,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已經圍來了四個協警,六個人將陳興三人圍了起來,重點是圍住李勇這個司機,顯然是怕李勇跑了。

“嘖,你哪知道眼睛看到我是拉客?我是…”李勇正想道出身份,瞅見陳興對他微微搖頭,李勇登時把後面的話給嚥了下去,話鋒一轉,道,“我要真是開黑車拉客的,我吃飽了撐着拉這麼遠到望山來。”

“哼,你們這些開黑車的,只要給你們錢,跨省你們都能拉過去,何況還只是拉到望山來。”協警冷笑着,“說吧,你拉一趟多少錢?按我們的規矩,非法營運所得,開五倍罰金,你要是不說實話,那我們只好自個給你估算收入開罰單了。”

李勇氣得笑了出來,他不是開黑車拉客的,又豈能說出一個收入?況且眼前這幫披着人皮的狼,他是看出來了,壓根就是明目張膽的搶劫,而且還合法化了。

“我們是他的朋友,一起坐車來的南州,你有什麼證據說他是開黑車的?”陳興淡然出聲,他不讓李勇說出身份,那是因爲他知道在別人只當他們是普通老百姓的情況下,他才能看到最真實的一面,望山市的局面,他知道的不多,眼前的情況,就是他了解的一個切入口和契機。

“誰能證明你們是朋友?再說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幫他作僞證。”那名協警衝着陳興和沒說話的黃江華都瞪了一眼,眼裡還帶着威脅,“沒你們兩個人的事,你們都老老實實的別亂說話,別沒事找事。”

“我們三人就是朋友,怎麼能說沒有我們兩個的事。”黃江華顯然已經明白陳興的意思,跟着出聲道。

“你再說,信不信我抽你。”協警瞪着黃江華,邊上有兩名協警也走了過來,虎視眈眈的看着黃江華。

威脅完黃江華,那名協警才復又看向了李勇,臉上戲謔的笑着,“像你這種開黑車的,就知道你不會老實交代,你既然不說,那我就給你估算了,這拉客從南州到望山來,最少四個小時的高速路程,再加上高速過路費,而且回去你還有可能得空車回去,一趟沒個一兩千,估計你是不會拉的,我也不多算你,就按一趟一千五,我們這的規矩是五倍罰款,你交七千五百元罰款,我把駕照還給你,也不扣你的車子。”

“七千五百元?你怎麼不去搶。”李勇氣極而笑。

“你這話就說錯了,我們不是搶,是罰,你要是不開黑車拉客,我們能抓你?能罰你款?”協警笑道。

協警說着話,旁邊另一個同伴走了上來,道,“丁頭,這車子,

我瞅着好像是南州市政府牌照呀。”

“喲,還市政府牌照呢,開黑車拉客都敢套牌了,這又是罪加一等,七千五不夠了,得罰款一萬,不然連你車子都扣了。”協警一聽同伴的話,立刻嚷嚷了起來。

李勇盯着眼前的協警,眼睛一愣一愣,這會反倒是沒火氣了,這長着一張大圓臉的協警,腦袋是進水了還是咋的?市政府的牌照,他沒先查證一下就敢說套牌,直接加罰款,這膽子不是一般的肥呀。

“就算真是開黑車的,有哪條規定上寫着可以五倍罰款了?”陳興平靜出聲道。

“瞧瞧,說漏嘴了吧。”那名協警一聽陳興的話,笑得跟菊花一樣燦爛,瞪着李勇,“還敢說不是開黑車的,瞧見了嗎,你的乘客都說漏嘴了。”

“我問你哪條規定寫着可以五倍罰款了。”陳興神色冷厲。

“沒有哪條規定,我們這的規矩就是這樣。”協警回答着陳興的話,猛的,臉色又是一板,“老子幹嘛回答你?這裡沒你的事,最好閉上你的嘴,別多事。”

協警說完,轉頭看着李勇,陰笑着,“你看着辦,是要交一萬罰款,還是讓我們扣你的駕駛證,扣你的車子。”

“我說我不是開黑車的就不是,憑什麼交罰款?”李勇同協警對視着,他是不可能交罰款的,要不是陳興不想聲張,想看看這望山市的情況,他都恨不得亮出身份,讓這幫狗日的嚇尿。

“不想交是吧,我們是文明執法,也不爲難你的人,扣你的車子就行。”協警冷笑着,轉頭對身旁的同伴道,“喊拖車過來。”

“你們這也叫文明執法?”黃江華忍不住罵了出聲,“說你們野蠻執法都還便宜了你們,我看你們是披着人皮的人渣。”

“媽的,不找你們兩個坐黑車的麻煩,你們倒蹭鼻子上臉了?”那名協警大怒,“小張,把他們三個都帶回隊裡。”

“丁頭,咱們沒權抓人啊。”有協警小聲提醒了一句。

“咱們什麼時候說抓人了?是請他們回隊裡喝茶,是喝茶,懂不?”協警睜圓着眼珠子。

在場的其餘協警聽了,也只能照做,叫丁頭的協警是他們的隊長,剛招進來沒幾天,一進來就成了隊長了,按說這協警本來也沒設什麼隊長,但偏偏區交警大隊就有這種特色,丁頭又是那副大隊長的親戚,一來就爬到衆人頭上,其餘人也沒敢歪嘴,倒是這丁頭膽子大,開罰單也下得了手,除了上交大隊的,大夥這些天倒是也比平時多分了不少,對方雖然霸道蠻橫了一點,衆人也樂意跟他幹,沒人跟錢過不去不是。

此刻,周圍也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圍觀,望山市汽車站周邊一直有市交警隊和區交警隊的人在抓非法營運的私家車,重點就是逮那些外地過來的,因爲外地來的人不知道情況,有些確實是開黑車拉客過來的,被抓了只能挨宰認罰,但一般外地過來的,都是同望山市相鄰的北元市的車子,像今天這樣從南州拉客過來的倒是很少見了。

民衆不瞭解真相,此時也有不少人都將李勇當成是開黑車的了,暗道對方倒黴,被抓了個正着,望山市有三害,普通老百姓都朗朗上口,這其中一害,就是各種名目,沒完沒了的罰款,誰撞到槍口上誰倒黴。

路過的人大多不瞭解真相,但也有住在這一帶的民衆,卻是深知其中貓膩,很多根本不是拉黑車的,都被硬往頭上扣屎盆子了,即便是望山本地的,被抓的也很多,大多數只能交錢認栽,本地的車子,那些協警開罰單也不會開得那麼狠,他們認爲在市裡拉客,一趟的錢也多不到哪去,所以就算是真按五倍來,頂多也就是罰個幾百塊錢,而有私家車的人,爲了不多找麻煩,再加上不是太在乎那幾百塊,一般就是自認倒黴,乖乖的交錢,所以這被稱爲望山市一大害的罰款,還真從來沒出事過。

剛纔那協警張口說罰款一萬,不少人都聽到了,也暗自感慨太狠了,純粹是拿外地人當肥羊宰啊。

“市長,咱們不會真的跟他們去交警隊吧。”黃江華湊到陳興耳旁嘀咕了一句。

“去看看又何妨,就算是龍潭虎穴,咱們也去瞅瞅,看看他們是怎麼辦事的。”陳興滿面寒霜。

黃江華聽着陳興說話的語氣,熟知陳興的他,忍不住爲這些小協警悲哀了,把他們三個請進去容易,想請出來,可就難了。

黃江華此時臉上也露出了一些幸災樂禍的笑意,他知道陳興真正目的不是要針對幾個小協警,而是要抓更深層次的問題,就幾個小協警敢亂抓人開罰款?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沒有上頭授意,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那麼幹。

望山市豐山區,這是望山市的中心市區之一,豐山區交警大隊,叫丁頭的協警,八個人呼呼喝喝的將陳興三人帶回了隊裡,臉上笑容滿面,看向李勇的目光就跟紅彤彤的鈔票一樣,丁頭已經決定了,不讓這個南州過來的車主吐個一萬塊出來,絕不放對方走,他已經讓人安排拖車去將對方的車子給拖到交警大隊,對方不交錢,駕駛證不還不說,車子也別想要回去。

交警大隊,有正式的交警看到丁頭,也熱情的打招呼,那是副大隊長的大舅子,雖然只是協警,他們也都得給幾分薄面。

望山市政府,張立行已經回來一會了,從醫院出來,張立行就刻意讓司機開着車在醫院就近兩條街道轉了一下,愣是沒看到掛着南州牌照的車子,張立行也就作罷,誰知道陳興會到哪去,這望山市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可能小到哪去,畢竟是一個地級市,不可能寒酸得跟個鄉下小城一樣。

在辦公室裡,張立行直接通過南州市政府的朋友幫忙查找陳興的手機號碼,找不到陳興人,那他就給陳興打電話,反正知道陳興肯定是在望山了,張立行並不想讓陳興在市裡亂轉悠,誰知道陳興不聲不響的就到望山來,是不是存着什麼心思?上次那些刁民到省政府大門口靜坐,張立行等市裡的幹部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回來後也是繃緊了神經,一手舉着胡蘿蔔和一手舉着大棒,軟硬兼施,硬是強迫那些刁民不能再鬧事。

省裡任命陳興來望山當書記,張立行不知道省裡的領導是不是對望山有什麼別的看法,沒有看法自然是皆大歡喜,要真是有,那張立行更得打起十二萬分小心,眼下陳興不聲不響來了,他可不能任憑陳興在外面晃。

這會,已經打了陳興兩個電話,還沒人接,張立行一臉不耐煩,“媽的,難道號碼給錯了不成?”

“市長,應該不會吧,你那朋友既然是在南州市政府工作,那應該不會弄錯,會不會是陳興看到不認識的號碼,所以不接?”樑婧站在張立行的辦公桌前,說道。

“誰知道呢。”張立行沒好氣的擺了擺手,“這姓陳不聲不響的過來,是啥意思?難道還想先過來微服私訪不成。”

“說不定還真是。”樑婧掩嘴輕笑。

“你還笑。”張立行瞪了樑婧一眼。

“市長,要不再多打幾個?我想那陳書記看到同一個號碼連續打了幾個,就算是不認識的,他也會接起來的。”樑婧建議道。

“也只能這樣了。”張立行點了點頭。

兩人正說着話,門外有人敲門,張立行喊了一聲進來,敲門的是一個辦公室的科員,沒敢走進來,只是站在門口,恭敬的喊了一聲張市長,而後看向樑婧,“樑主任,李市長找您。”

“好的,我知道了,馬上過去。”樑婧點着頭。

那名科員把消息送到,旋即離去,張立行哼了一聲,“李開山那老烏龜找你有什麼事。”

“我又還沒過去,哪能知道。”樑婧搖着頭,“市長,那我就先過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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