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89章

趙強臉色一白一白的,看着陳君和,有些結巴的道,“君和,你那朋友確定說……說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可不是嘛,他說你的事情很棘手,要把你撈出來得冒很大的風險,所以代價也大,願不願意付出這代價,就看你了。”陳君和也是一臉爲難,站在趙強的立場幫其說話,“我那朋友提的條件的確是高了點。”

“君和,不是高了點,是太過分了,他要百分之三十,那是獅子大開口。”趙強面色難看。

“是獅子大開口,趙哥,不過人家也沒逼你就是,你要是願意付出那代價,人家就幫你,你要是不願意,那他也不會逼着你答應,這也算是等價交換吧,只不過他提的條件高了點。”陳君和笑了笑,“趙哥,主要是你這次簍子捅得大了點,那鍾靈認識南州市的市長,以至於這事連咱們市裡的領導都驚動了,市長和政法委書記都過問了你的案子,趙哥,你說誰敢輕易摻和你的事?除非是有大來頭的人,否則這次真沒人敢冒着風險去把你撈出來,人家冒的風險大,自然也要你付出的代價大點。”

“君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實在是太多了,再說我也手裡也沒那麼多不是,讓你那個朋友通融通融,少一點吧。”趙強一臉豬肝色。

“少一點,那是多少?趙哥,你得給我個數,我好幫你去討價還價呀。”陳君和眼神閃爍着,笑道。

“君和,你就跟你那朋友說說,百分之三行不行?那可也是價值七八千萬呢。”趙強說出這話時,都是肉痛得很,他連百分之三都覺得多了,就按陳君和對他們趙氏集團的評估價值來算,百分之三也值七千五百萬,那真的是一筆鉅款,對他這種常年揮霍的人來說,也是能瀟灑好長一段時間的。

“趙哥,百分之三太少了,你那是打發乞丐吧,我那朋友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我都不好意思幫你去說。”陳君和搖了搖頭,臉皮一陣抽動,他要的是百分之三十,趙強竟好意思說百分之三。

“君和,真不少了,你自個說說,七八千萬會少嗎,就算是拿去買官,指不定都能買個市長呢。”趙強不情願道。

“趙哥,你要是那樣說,那我真的沒辦法幫你了,不過就像你說的,七八千萬可能真能買到一個市長,你就拿七八千萬看能不能去把咱們羊城的市長買下,要是買下的話,那你也不用求誰了,直接可以大搖大擺從這裡走出去了,也沒人敢攔你。”陳君和笑道,“趙哥,那我就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君和,別,別走,我就是隨口一說,你急着走幹嘛。”趙強急了,趕緊拉着陳君和。

“趙哥,你都出不起那代價,那我也得去跟我朋友回覆一下不是,爲了請他幫忙,我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口舌,才讓他勉爲其難的答應下來,人家肯要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作爲報酬,那是給你面子了,要不是我去幫你關說,他幫都不想幫,你以爲他願意爲了你那股份就冒那麼大的風險?”陳君和撇着嘴,頗有些生氣的樣子,道,“我也算是爲趙哥你鞍前馬後的去跑關係了,這倒好,合着是我白忙活了,你昨晚還說得好好的,只要能出去,什麼代價都肯出,我這才幫你四處去找關係,結果你給我來這麼一個回答,你說你這不是玩我嘛。”

“君和,別生氣,我知道你夠哥們,但我也是爲難不是,百分之三十實在是太多了,況且我真的是沒那麼多,你也不是不瞭解我們公司的情況,我手上只有百分之二十而已,你那朋友開口要百分之三十,你應該當場跟他說下我的情況纔是,怎麼就答應下來了呢,這下可好,我想拿也拿不出來呀。”趙強無奈道。

“趙哥,誰說你拿不出來了?鍾靈一走,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就自動轉到你名下了,你手頭不就有百分之五十了嘛,怎麼會拿不出百分之三十呢。”陳君和笑道。

“君和,你平日那麼精明的一個人,這次怎麼糊塗了,昨晚我用那種方法逼着鍾靈簽下協議書,你說她現在還會離開公司嗎,這些狗日的警察壞了我的好事,不僅讓我被抓進來,連我讓她籤的那協議書都沒用了,老子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股份沒拿到,自己還進局子了,那鍾靈如今肯定是對我恨之入骨,之前答應我要走人,現在肯定是反悔了。”趙強搖頭道。

“趙哥,鍾靈可不見得不會離開你們公司,她越對你恨之入骨,才越有可能離開公司,她都對你又是失望透頂又是恨之入骨,爲何還要呆在你們趙氏集團?她不就是想把手頭的股份賣掉嘛,只要有人買,她賣掉了之後照樣離開,你擔心什麼。”

“這都是你的說辭,誰知道鍾靈那臭女人會不會真的離開,老子這次真是被她害慘了。”趙強說着,一臉憤怒。

“趙哥,鍾靈那邊我來搞定,我保證她一定離開你們公司,如何?”陳君和緊緊的盯着趙強,“趙哥,這樣一來,你手頭可就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了,不知道願不願意出那代價?”

“鍾靈要是真能離開,那固然是好事,但你朋友說的百分之三十,也真的是太多了。”趙強猶豫着。

“嘖,趙哥,我說你下半輩子都快廢在監獄裡了,你還唸叨着那些股份幹嘛,有錢也得有命花不是,你要是被判個無期徒刑,那你連花錢的機會都沒有,咱們姑且不說得那麼嚴重,往輕了說吧,就算是讓你判個二十年,或者再說少一點,十幾年,你出來後也都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了,你說那時候你還想花天酒地,你有那個身體嗎。”陳君和戲謔的看着趙強。

頓了一下,陳君和繼續蠱惑道,“趙哥,我聽說你現在都經常在吃那些補腎壯陽的藥了,你可得悠着點,你現在是還年輕,吃那些藥還能繼續玩兒,等你老了,你有錢想玩,說不定連吃藥都不管用了,想玩都沒那個身體,這人呀,年輕纔是本錢,想玩也才玩得起來,趙哥,你可得想清楚了,你付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換取自由,那是一點都不虧,再說你手頭不還是剩下百分之二十,那也是一筆鉅額財產不是,再加上你老爸給你留下那些房產物業啥的,你這輩子也花不完,你說你惦記着錢幹嘛。”

陳君和的話讓趙強有些尷尬,他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就已經要靠吃藥才能玩女人,這說出去都有些丟人,但重點無疑還是陳君和後面的話,趙強不否認陳君和說的也有道理,千金難買自由,他要是真的能平安無事的出去,那手裡那些股份和錢也纔有意義,要是真的被判刑了,那真的是有錢沒地方花了,此刻他亦是被陳君和說得有些心動。

“君和,能不能讓你朋友要的稍微少點。”趙強爲難着開口道。

“稍微少點,那是要少多少?趙哥,你得給我個大概的數吧,不然我怎麼去跟他說。”陳君和笑道。

“百分之十如何?”趙強比了個手指頭。

“百分之十?趙哥,你這誠意,真的是讓我跟我那朋友都沒法交代了,算了,今天就當我沒來過。”陳君和作勢要走。

“別別,君和,你等等,那就百分之十五,你看怎樣?”趙強又加了百分之五,說出來的時候,感覺心裡都在滴血,價值好幾億的股票。

“趙哥,百分之十五是不少了,但恕我直言,我那朋友可能不會看在眼裡,以我對他的瞭解,我要是去說百分之十五的話,恐怕他會直接拂袖而去,趙哥,這樣吧,百分之二十如何?你要是覺得出得起這代價,那我願意幫你去談談,誰讓咱跟你是兄弟,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你說你進局子了,也沒見你親人來關心你一下,就只有我一個外人在幫你忙前忙後的找關係。”陳君和苦笑道。

“我又哪裡有什麼親人了,那死老頭子掛了,我也就剩下一個親妹妹,我那親妹妹自己也就成天知道吃喝玩樂,我不給她打電話,她都不會知道我進局子了。”趙強悲哀的說着。

“那先不說這個了,你考慮考慮吧,百分之二十如何?可以的話,我願意幫你去談談。”陳君和道。

“只能百分之二十嗎?”趙強顧不得傷春悲秋,面色陰晴不定。

“百分之二十還只是我自個跟你說的,人家會不會答應還是一回事。”陳君和撇嘴道。

“百分之二十就百分之二十,君和,拜託你了。”趙強咬咬牙,終於發了狠,只要鍾靈離開離開公司,他手頭又能多百分之三十,拿百分之二十出去換個自由又何妨。

“那好,趙哥,我去幫你好好談談,儘量讓我朋友答應幫忙,不過他要是堅持百分之三十,我可就無能爲力了。”陳君和笑道。

“君和,你可得千萬要幫我說服你那朋友,百分之三十實在是太少了,再說那鍾靈會不會走還兩說呢。”趙強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肉痛過,本是想無償從鍾靈那裡拿回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卻沒想到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鍾靈的股份沒拿回來,他還可能會被判重刑,爲了能出去,不得不把自己手頭的百分之二十拿出去,趙強覺得操蛋無比,他都不知道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那些警察到底是怎麼會出現的?

“趙哥,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儘量說服他。”陳君和笑了笑,這次的笑容是

發自內心,他笑得比任何時候都愉快,“趙哥,鍾靈那邊,我也會幫你搞定的,一定讓她離開,到時候你百分之三十就到你名下了。”

“好好,這事也拜託你了。”趙強眉開眼笑,鍾靈能離去,也勉強算是一個好消息,讓他頭痛不已的心稍稍得到安慰。

“趙哥,那我先走了,爭取給你帶來好消息。”陳君和同趙強告辭。

離開房間,陳君和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等在外面的張姓隊長見陳君和笑得那麼開心,跟着問了一句,“陳少,事情成了?”

“快成了,不過還沒真正成功,一步步來,才能慢慢瓦解其心理防線,不能一下子就讓其接受不了。”陳君和得意的笑着,趙強無法接受百分之三十,那他就先退一步,但只拿百分之二十也不可能滿足他的胃口,今天剛在鍾靈那裡多掏出了一億,陳君和也正心疼得要死,他本來是隻想要從趙強手上坑百分之二十過來就好的,被鍾靈多要了一億,讓他也改變了主意,想從趙強這裡彌補回來,這纔會一下子張口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三十,他其實也存了和趙強討價還價的餘地,可憐趙強還以爲他背後真的有那麼一位神通廣大的朋友。

“陳少出馬,肯定是馬到成功的。”張姓隊長笑着拍了一記馬屁。

“張隊,那趙強還是交給你們好好伺候了,掌握好尺度,適當嚇嚇他就行。”陳君和笑道。

“陳少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

中午,陳興在下榻的香江大酒店宴請李家源,鄭珏、尤泉、趙世青等人陪同,作爲羊城南州商會會長,趙世青在羊城也已經紮根了十幾年,這才創下了現在這麼一份偌大的家業,但和李家源同桌而坐,趙世青這樣已經算是取得一定成功的企業家,也顯得激動不已,對李家源很是推崇和敬重。

“李總,套話我就不說了,我期待和你們源大集團合作的那一天。”陳興笑着舉起酒杯,“爲了將來能有那麼一天,李總,咱們得乾一杯。”

“陳市長相邀,看來這杯我不喝是不行了。”李家源也是笑着舉杯。

兩人乾杯,酒桌上,衆人一片叫好,紛紛大聲喝彩起來。

陳興和李家源兩人聊得頗爲盡興,而一旁的尤泉和趙世青等人不時插話,都不少錯過這個能和李家源攀談的機會,而已經貴爲全國富豪榜上名人的李家源看起來也並沒有多少架子,他對陳興客客氣氣是很正常,但對尤泉和趙世青等人,李家源同樣是很是和氣,讓尤泉和趙世青等人受寵若驚。

陳興中途告罪了一聲,離開到走廊上去接電話,給他打電話的是副省長、省廳廳長吳漢生,吳漢生在電話裡講的話讓陳興很是震驚,對方提到路鳴現在的處境也很不妙,要想保護路鳴,只能把路鳴調到省廳去,那樣他纔能有能力庇護路鳴。

“漢生老哥,這是怎麼回事?誰要對路鳴下手?”陳興驚怒莫名,成容江今天都已經保不住位置了,現在又聽聞有人要對他另一鐵桿心腹下手,陳興的怒火噌的一下就往上竄。

“路鳴查那藍河會所讓有些人不滿了,雖然沒有直接針對路鳴的話,但我多少也察覺到了一些涌動的暗流,我看現在把路鳴調到省廳來好點,在我的眼皮底下,我相信也沒人敢亂來。”吳漢生說道,他並沒證據表明有人要針對路鳴,但是坐在他的位置上,有來自其他方面的一些異常聲音,吳漢生多多少少也能嗅出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出來。

“僅僅只是查藍河會所的事嗎?”陳興皺起了眉頭,他本能的跟成容江的事聯想到了一塊,不相信路鳴會只是因爲藍河會所的問題。

“可能也有其他方面的吧,暫時說不清。”吳漢生也不是很肯定,他在南海省的時間終究還是不長,還沒來得及把觸角伸到方方面面去,消息的靈敏性並不是很強,這次有一些跟路鳴有關的異常聲音是從省委層面發出來的,但並不是正式渠道,吳漢生也是擔心路鳴會被人給放冷箭,這才向陳興提出了建議,畢竟陳興在他剛到南海來上任時,就特地讓路鳴去拜訪他,他也知道路鳴是陳興的心腹,這纔會慎重以待。

“漢生老哥,今天也才發生了一件類似的事,我正頭疼着呢,沒想到又接到你這個電話。”陳興苦笑,將成容江的事跟吳漢生說了一下。

“竟有這事?”吳漢生頗爲吃驚,網上流傳的帖子,影響頗大,他也有關注到,但那是南州市的事,吳漢生也沒去多操心,也輪不到他操心,他相信南州市方面肯定會有相應的迴應措施,但沒想到竟會是直接讓成容江一個檢察長病退,這着實是讓吳漢生吃驚不已,光聽陳興這麼一講,任誰都知道成容江這個檢察長不可能是真的因爲檢察院發生刑訊逼供的事件才被‘病退’,真實的原因,少不了又是因爲一番複雜的政治鬥爭。

不過要不是此刻聽陳興說,吳漢生也還真不知道成容江會是陳興這邊的人,此時陳興把這事說出來,吳漢生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路鳴的事要是也跟成容江有聯繫,那說明是有人趁陳興離開的時候,要一一收拾陳興身旁的得力助手,等陳興回到南州,到時怕是該發現身邊竟沒可用之人。

“市委方面的意見已經遞到省檢察院去了,成容江這個檢察長不想病退都不行。”陳興無奈道,“我這還在爲成容江的事費心呢,不知道要把他安置到哪裡去,沒想到這才隔了沒兩個小時,就又聽到路鳴可能也會有事的消息,漢生老哥,我現在也真的是又焦頭爛額了。”

“路鳴這邊,有我在,你倒是不用太擔心,我可以把他調回省廳,那樣也可以起到保護的作用,你們南州市方面要是有人想對他不利,也鞭長莫及,不過我聽到的聲音是省委那邊過來的,可能跟那位鄧秘書長有關,不過他是在私下場合露出了一點風聲,想必他也不會真的硬來,我要是做出要力保路鳴的姿態,他犯不着和我硬扛。”吳漢生說道,鄧毅雖然是省委秘書長,在常委會也有一席之地,比他這個連常委都不是的副省長要高出一籌,但他也不會真的怵了對方,如果不考慮福佑軍的面子,其實鄧毅壓根就不算啥,不過正是因爲秘書長這個位置的特殊性,鄧毅也纔會讓人忌憚。

“別人不知道你我之間有淵源,有人想算計路鳴,到時候你把他調回省廳保護起來,估計那些人也會傻眼。”陳興笑了笑,這會還能笑出來,也是苦中作樂,先是成容江,而後是路鳴,陳興知道這次他是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了,即便他在南州,也不見得就能應付自如,背後謀劃這事的人,利用了好幾方的力量,陳興知道自己勢單力孤,無法應對。

“陳興,路鳴這邊,我就看着辦了,我是先跟你說一說,現在只是我察覺到有些異常,不見得真會有什麼事,要是真有事,我就及時把路鳴調回省廳了。”吳漢生對陳興道。

“那行,路鳴的事就讓漢生老哥多操心了,我現在沒法回去,只能麻煩漢生老哥了。”陳興苦笑道,他回去也沒用。

“陳興,你這麼說就跟我見外了。”吳漢生笑道,“對了,成容江要是真沒地方安置的話,你不妨往京城方面考慮考慮,省檢察院如果也不想接收他,那咱們往最高檢想辦法嘛,我在京城工作了大半輩子,又是在政法這條線上,最高檢,咱也不是不認識人。”

“最高檢?”陳興眼睛一亮,之前他的思維都只侷限在南海省這個地方,覺得省檢察院那邊也沒關係,而且成容江也說了省檢察院一把手齊江的態度,陳興就頭疼成容江似乎真的沒地方安置了,但還真沒往其他地方想過,此刻吳漢生提到京城,陳興的視線一下子豁然開朗,真要能想辦法調到最高檢去,那不僅成容江的前途不用擔心,那些背後算計的人,恐怕更會氣得捶足頓胸,甚至愈發的惶恐不安。

“不錯,陳興老弟,那可是個好去處,我就不信成容江一個副廳級幹部會沒地方安置。”吳漢生笑道。

“那當然是個好去處,關鍵是能不能去的問題,如果能去,要安置成容江當然容易。”陳興笑着搖了搖頭,不過嘴上雖然如此說,心境卻是截然不同了,吳漢生的提醒,讓他的思緒開闊了許多。

“陳興,我在檢查系統也認識那麼一兩個領導,不過我所認識的那個層面的幹部怕是還沒法真正拍板一個副廳級幹部的調動事宜,特別是這種從地方檢察系統直接調到最高檢的,這事少不得要有一個重量級的領導點頭,我可以爲成容江穿針引線,但陳興你可能也要親自去跑一些關係,相信陳興你藉助張家的關係去,應該不會有啥大問題的。”吳漢生說道。

陳興聽着吳漢生的話,略微頷首,能幫成容江安排個好去處,那借用張家的關係也沒啥,陳興覺得成容江還是值得他那麼去做的。

“漢生老哥,那要不這樣,你先幫我去牽線搭橋,到最後需要跟哪些關鍵的領導打招呼,你再跟我說,我到時再往京城跑一趟。”陳興考慮一會後,便做了決定。

“也行,那我就幫你去打前站了。”吳漢生笑道。

掛掉吳漢生的電話,陳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情並沒有因爲最後跟吳漢生的一番對

話而有任何放鬆,相反,陳興的心情比接電話之前還沉重,成容江、路鳴,兩個都會是他以後十分倚重的人,那背後算計這一切的人好狠的手段,一下子就要將兩人都除去,雖然吳漢生說他只是察覺到可能有人會對路鳴不利,並不是很肯定,但陳興相信吳漢生得到的風聲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再想想成容江,陳興絕對相信那背後的人會連路鳴一塊算計,這讓陳興無比憤怒,現在幕後的黑手暫時指向曾高強及其背後的陳家,陳興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人,但只要被他查出來,陳興一定會一一的還擊回去。

想了一下,陳興給路鳴打了電話過去,“路鳴,你在幹嘛?”

“沒幹嘛,這個時候當然在吃飯啊。”路鳴在電話那頭有些發愣,陳興這突然打過來的電話問得有些沒頭沒腦的。

陳興苦笑的搖頭,“路鳴,我是想問你這兩天都在幹嘛,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的事?”

“我這兩天還是在調查成檢察長的那起車禍呀,陳市長,你不是懷疑車禍沒那麼簡單嘛,我也是卯足了勁要調查出點別的線索來。”路鳴說道,“成檢察長現在的遭遇,都讓我相信之前的車禍是不是也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事件了。”

“那有發現什麼嗎。”陳興忍不住問了一句。

“暫時還是沒發現什麼,哎,重點還是在那名肇事司機,真要是一起有預謀的事件,那突破口就在肇事司機身上。”路鳴蹙着眉,“不過現在還是沒啥進展。”

“也有可能是我多疑了吧。”陳興嘆了一口氣,“路鳴,你這兩天沒察覺到其他異常?”

“沒啊, 陳市長,怎麼這麼問。”路鳴奇怪道。

“沒事,隨口問下。”陳興想了想,還是道,“路鳴,吳廳長可能會把你調回省廳,你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

“調回省廳?陳市長,太突然了吧。”路鳴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他這個常務副局長都纔剛當上,怎麼就突然要調回省廳了,這也太反常了。

“不一定會調回去,我只是先跟你說一說,成檢察長的事情就擺在眼前,路鳴,剛剛吳廳長跟我說察覺到有人要對你不利,他建議把你調回省廳去,那樣可以更好的保護你,我讓他自己見機行事,如果真的有人對你不利,他會把你調到省廳,如果只是我們多心的話,那是最好不過。”陳興說道。

“陳市長,你的意思是這次那背後的黑手不只是衝着成檢察長去,也衝着我來了?”路鳴挑了挑眉頭,眼裡閃過一絲戾氣,他不怕麻煩,那幕後的黑手要是被他抓住一點把柄,他一定發狠往死裡整。

“是不是同一只黑手還不好說,不過總要防着一點。”陳興現在也只能這樣提醒路鳴。

“嗯,我自己也會多小心的,爭取不讓自己做事留下什麼把柄。”路鳴鄭重道,心裡驚怒的同時,也有些慶幸,他起碼比成容江好點,還能提前得到風聲,而且就算是真到了最壞的地步,省廳的吳漢生跟陳興是同一陣營的人,可以把他調回省廳保護起來,他比成容江的結果好多了。

又叮囑了路鳴幾句,陳興這才掛下電話,沉思片刻,想到裡面還有貴客,陳興也沒辦法多想,轉身走回包廂。

“不好意思,電話接得久了一點,我自罰一杯。”陳興剛走回座位上,就笑着對衆人道。

“陳市長,這可是你自己要罰的,可沒人要你自罰。”李家源笑道。

“怠慢了李總這位貴客,當然要自罰。”陳興笑了起來。

“不敢當,不敢當,陳市長,你這是要折殺我了。”李家源笑着擺手。

李家源的話音剛落,陳興的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剛剛坐下的陳興一陣苦笑,拿起手機一看,歉意的朝衆人拱了拱手,再次走到走廊外面,這次打來的是妻子張寧寧,陳興可不能不接這電話。

“陳興,你快點回來,爺爺……爺爺出事了。”張寧寧哽咽着對陳興說道,聲音帶着哭腔,剛纔老爺子倒下的那一刻,在她眼裡無異於整個天空都塌了下來,整個張家大院更是一片大亂,張寧寧同樣是焦急而又擔心,不敢想象老爺子要是這一倒下起不來會怎麼樣,她給父親打了電話,父親還怕她會忘了,讓她也打電話通知陳興,讓陳興也趕緊回來,張寧寧知道,父親那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萬一老爺子真要病危,張家所有核心的人,無疑都在守在老爺子跟前。

“寧寧,你說什麼?”頭皮一炸,陳興驚得魂都差點沒了。

“爺爺這兩天人又不舒服,咳嗽得厲害,剛纔吃了一點點午飯,要到院子裡走一走,咳了一口血出來,突然就暈倒了,現在正緊急送往醫院。”張寧寧說着說着,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寧寧,你別急,老爺子只是暈倒,不一定會有事,你現在還有身孕呢,別太傷心了。”陳興急道,張寧寧給他印象都是挺堅強的一個人,此時張寧寧會控制不住情緒,可見是悲傷到了什麼程度,陳興知道老爺子最疼張寧寧,把她當寶貝一樣寵着,妻子跟老爺子的感情也最爲深厚,老爺子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妻子恐怕會是最爲悲痛的一個人。

“嗯,我不哭,我相信爺爺不會有事的,陳興,你也趕緊回來,爸讓你直接到南海省軍區去,坐軍用專機過來。”張寧寧叮囑道。

“寧寧,我現在在羊城呢,沒在南州,我這些天帶了一個考察團出來招商引資了。”陳興苦笑。

“那你就到羊城軍區去,等下我跟大姑說下,姑丈會打招呼過去的。”張寧寧道。

“好,那我立刻就過去。”陳興點了點頭,他知道事情緊急,張家現在肯定已經亂成一團,老丈人也急着讓他過去,很有可能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不惜動用軍用專機了。

掛下電話,陳興二話不說就往包廂裡走,朝李家源抱歉道,“李總,有件十萬火急的事,我現在必須立刻離開,對李總招待不週還望海涵,下次李總去南州考察,我一定補上。”

“陳市長有要緊事就先去,我這不打緊。”李家源站起來道。

“好,那就對不住李總了。”陳興點了下頭,同其他人也微微頷首致歉,顧不得再多說什麼,匆匆忙的離開。

京城,此時亦是籠罩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

從張家大院往301醫院的道路上,警鈴聲大作,一個個路口處,大量的警察出動,對道路臨時進行了交通管制,確保道路第一時間能夠保持暢通。

京城市局的主要領導,更是親自上陣,緊張的守在各個路口,生怕出現哪怕一丁點差錯。

有執行任務的警察在小聲議論着,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接到上頭的緊急命令,知道有重大事情發生,要立刻對道路進行管制,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平日裡鮮少上第一線的支隊領導都親自出動,每個人的神經也都緊繃着,不敢有半點馬虎。

“喂,你說會不會是哪位大領導出事了,前面就是301醫院了,就只管制到那裡。”一民警同身旁的同伴小聲說着,他們負責的這個路段已經靠近301醫院了,知道交通管制只到301那裡,所以能猜出點大概來。

“可能吧,等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要是救護車從這條路上過,那不用猜也知道。”另一民警也小聲道。

“嘖嘖,這麼大的場面,也不知道是什麼級別的領導。”

“管他什麼級別的,反正不關咱們的事,咱們這種小人物,也就只能在街面上呼吸汽車尾氣。”

同樣的議論場面,在很多個路段發生着,越是不知情的人,越是喜歡八卦和議論,小人物,更加如此。

底下的人議論得熱烈,而中央的最高層,接到張老爺子咳血暈倒的消息,氣氛一片凝重,每個人心思各異。

羊城。

陳興從酒店裡出來後,直奔羊城軍區,他臨時坐的是趙世青的車,車上,陳興一直不停的催促着司機開快點,他自己,更是不時的看着時間,每一分一秒,陳興都度日如年,更是緊張的聽着電話會不會再突然響起來,陳興很怕再突然來個不好的消息。

羊城軍區,陳興一下車,門口早就等候着的一位中年上校便迎了上來,“您是陳市長吧?請跟我來。”

陳興點着頭,緊跟着上校的腳步,上校看起來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話簡短幹練,確定了他的身份,沒有多餘的半個字,直接帶陳興坐上了一旁的一輛軍用吉普車。

軍用吉普車在軍區內部快速行駛着,陳興很快就被帶到了軍區內部的機場,車子停在最近的一輛小型軍用飛機前,陳興和中年上校下了車,只見那中年上校朝他做了個請的動作,“陳市長,您請上。”

陳興沒多說,點了點頭,徑直上了飛機,看那中年上校的樣子並沒有跟上來的意思,而是又着軍用吉普車離去,陳興也沒空多理會,他滿腦子裡也惦記着張老爺子的安危,連之前聽到的成容江和路鳴的事也都暫時拋到一邊去了,比起張老爺子安危這種大事,他們在市裡這個層面上的鬥爭,無異於小孩子過家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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