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吏搖搖頭:“不知道。”
“因爲咱們抽調是有補貼的,補貼是按天數來計算的。”龐處長笑了起來:“我們下通知,時間定的稍微長一點,如果提前完成,大家也不用回單位,就當是放假了。以前的話,市裡還可以組織去個近點的地方旅遊一下,不過這次估計不行,領導催的太緊了。”
“哦,”蕭何吏點點頭:“我明白了。”
“這兩天幫幫丁豔那邊吧。你也得理解老哥,如果催得太緊,又沒什麼好處,下次抽調誰還來啊。”龐處長用他那寬厚的手掌拍了拍蕭何吏的肩膀:“不管幹什麼,得給人留點想頭,你說是不是?”
蕭何吏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第二天下午開始,蕭何吏被安排幫丁豔整理報表。
丁豔一會跟蕭何吏嘻嘻哈哈好像很親密的樣子,一會又好像很疏遠愛搭不理的樣子,弄得蕭何吏心裡迷迷糊糊一點也摸不着頭緒。
雖然徐傑話總在耳邊縈繞,但丁豔那豔麗的容顏和勾人的幽香總是讓他無法抗拒,還是樂的給她服務。
五天很快過去了,蕭何吏也學會了控制節奏,留了兩張表最後一天整理完。這幾天,蕭何吏一直沒有機會再同丁豔親密接觸。期間也打過幾次牌,但丁豔都坐在了對面徐傑的牀上。
這女人,到底心裡想的什麼?蕭何吏心裡說不出的無奈、惆悵與失落。
好在東方不亮西方亮,報表整理完全達到了要求,市局領導非常滿意,吩咐財務列了一個補貼表。每個人在簽字後,領了伍佰元的補助。
這對工資只有九百多元的蕭何吏來說,是筆不小的數目。開心之餘,開始盤算着過幾天回老家的時候買點什麼。
中午市局安排了慶功兼送行酒。其間,有兩個專家級的精英又想唱唱跳跳,可惜大多數人都歸心似箭,於是只能作罷,留給了那倆專家一點小小的遺憾,但據他們自己說最
拿手的曲目還沒奉獻給大家,彷彿倒是大家的損失不小。
飯後,偏遠縣裡來的借調人員相約一起到附近的大超市去購物。蕭何吏從來都是在小賣店裡買東西,所以根本就沒想去。
可丁豔一瞪眼:“小屁孩子怎麼那麼不聽話!”拖着他就走。
蕭何吏實在是搞不懂這個女人的心,自己的心剛一平靜,她就過來撩撥,更可恨的是自己卻拒絕不了,完全被這個女人玩弄於掌故之中。
進了商場,蕭何吏才明白了丁豔爲何拖他來,是讓他充當丁豔的提包僱傭工。身上到處是滿滿的袋子,手裡提着,肩膀挎着,脖子上還掛着幾個。
看着丁豔花錢如流水,蕭何吏又心疼又羨慕。
丁豔買東西磨磨蹭蹭,兩個人很快就與大部隊脫鉤了。等他倆轉轉悠悠地結賬出來,已經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了。
蕭何吏儘管被謎一樣的丁豔吸引,但心中的理智還是告訴他,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離這個女人遠一點,再遠一點。
“要不你在這裡等等他們,我也得回家了。”蕭何吏鼓起勇氣對丁豔說道。
“這麼多東西,你讓我怎麼拿?”丁豔一瞪眼,想了一想說:“不等他們了,反正是各走各路,你把我送回家吧。”
蕭何吏看看全身的袋子,想想也是,丁豔還真拿不了,只好無奈地答應了。仗着腰包裡有剛發的五百元,很豪氣地招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丁豔的家而去。
丁豔的家在南山區,在東州市的南面,市局所在地屬於東湖區,在東州市的東面,而蕭何吏租住的小屋屬於黃北區,在東州市的北面。這三個點連起來基本是個等邊三角形,打車都需要四十分鐘左右。
一路上,丁豔又變了臉,面色冷淡,基本沒有和蕭何吏說話。。
蕭何吏也習慣了丁豔的冷熱無情,腦子裡總是閃過徐傑提醒他的那些話,他很想知道那個領導是誰?是
個多大的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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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車就停到了丁豔的樓下。
蕭何吏大方地說:“我不上去了,直接坐這車回家了。”心裡卻在想,出門我就趕緊下車,可是該坐幾路公交車回去呢?
丁豔白了蕭何吏一眼,不容置疑地說:“幫我提上去!”然後把車費遞給了司機師傅。
蕭何吏本想搶着付賬,卻又被丁豔一個白眼給制止了,只好下車提着袋子跟隨丁豔上樓。等丁豔打開了房門,對房子還沒有奢望過的蕭何吏不由發出一聲驚歎,實在是太漂亮太溫馨了。
來東州快兩年了,由於各種原因東移西挪地搬了好幾次家,每次搬家從身體到精神都是一種折磨。蕭何吏心裡渴望着哪天能有屬於自己的一方安身之所,哪怕再小再小都行,地下室也行,只要它完全歸屬於自己。
曾經因爲嫌搬家太過麻煩,蕭何吏將一些不重要的物品放在了大學同學張康家的嶄新的地下室裡。自從去過那個地下室以後,蕭何吏多次產生了買地下室的衝動,方方正正的,除了光線暗一點,上廁所不方便一點,其他的都要比自己曾經租的民房強得多,起碼非常乾淨。
丁豔看到蕭何吏驚羨的表情,臉色露出一絲笑意,指着沙發說:“你坐一會,我去洗點水果。”
蕭何吏拘束地提着袋子,看着光潔的地面不知道該不該脫鞋,他朝廚房裡喊道:“丁主任,我不坐了,我得走了。”
丁豔從廚房出來,有點生氣地說道:“讓你坐你就坐,快點把東西放下,把鞋換了!”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口氣有點嚴厲了,又柔聲說:“快點,聽話啊。”口氣瞬間又變成了好像是一個姐姐在哄着一個不聽話的弟弟。
蕭何吏實在是捉摸不透丁豔,迷一樣的長相年齡,謎一樣的領導,謎一樣的心,不過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把袋子放下,換上了脫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