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臉微微一紅,轉身又將頭低下了,露出一段白玉般的後頸。
蕭何吏突然有些奇怪,自從這女孩進屋到自己身邊,就一直很害羞,臉也總是浮上一層紅霞,然後剛纔她在跟勞柳莽說笑的時候,卻顯得從容自如,甚至有些調皮,這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是故意裝給自己看?蕭何吏又瞟了一眼那垂頭的背影,心裡不禁再一次感嘆,真是太美了,美得讓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卻又能不滋生罪惡醜陋的想法。
“呵呵,你姓什麼?”蕭何吏笑笑問道。
“姓雙。”小雪擡起頭頭來,雖然臉還是微微有些發紅,卻已經露出了調皮的神色。
“姓雙?”蕭何吏一陣迷惑,有這個姓嗎?
“雙?你怎麼不姓……”沒等說完,蕭何吏心頭驀地一顫,居然想起另一張美玉無瑕的臉來,再側頭望向小雪準備求證的時候,卻發現那兩汪清泉正逼視過來,不知怎的,他心裡莫名地一慌,竟不敢對視,忙側身把菸頭扔掉,用腳一踩,掩飾地說道:“走了,回屋吧。”說完也不等小雪回答,久匆匆地轉身走了。
望着那略顯慌亂的背影,小雪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兩個人回到屋裡,正好短裙女孩小萍的歌也唱完了,於是順便給 點掌聲。
三個人重新坐下來後,小雪明顯比剛纔放開了很多,端起杯子對蕭何吏說道:“哥哥,敬你一杯。”
蕭何吏往往茶几上的酒杯,心裡有些矛盾,彷彿再覺得這個杯子髒,就有些對不住眼前的天地造化格外垂青的美麗和靈秀一樣。
“哥哥,你是怕不衛生嗎?這是我們從家裡帶來的,而且你這個杯子從來沒人用過。”小雪端起杯子指了指底部給蕭何吏看。
蕭何吏一看,下面有個雪字,回頭看看小萍,小萍會意,也舉起杯子讓蕭何吏看,底部也果然有個萍字。
“相信了吧?”白裙女孩小雪微笑着望着蕭何吏。
蕭何吏笑笑,心想,相信個頭!你倆都是專用的,誰知道這個是不是誰都能用的!不過這些話都是在心裡想想並沒有說出來。
白裙女孩小雪彷彿看透了蕭何吏的心理,舉起手臂說:“我發誓,如果這個杯子有人用過……”
“停!”蕭何吏趕緊阻止了小雪,端起杯子,無奈地搖搖頭,一仰頭將酒全喝了下去。
小雪和小萍相視笑笑,也端起了杯子,只不過小萍是全喝了下去,而小雪只是輕輕抿了一口。
居然比客人喝得還少。蕭何吏搖搖頭笑笑,倒也不以爲意,任憑小萍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三個人越來越熟悉,神態也越來越放鬆,鶯鶯燕燕的不時發出一陣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蕭何吏擡手看看錶,已經接近十一點了,雖然已經給秀蓮發了短信,但心裡總還是感覺有些不踏實。
“勞老闆,輝哥,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蕭何吏衝勞柳莽和陸春輝喊道。
勞柳莽的心正癢的難受,那邊傳來的清脆笑聲讓他有點如坐鍼氈,懷裡那個精挑細選的女孩早就成了累贅,心裡眼裡都是小雪和小萍的影子。正在盤算着如何跟蕭何吏換換呢,卻聽到蕭何吏說要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兩美女陪着,你倒玩舒服了,老子連碰還碰到呢!
“說什麼屁話呢!”勞柳莽推開女孩,站起來走了過去:“我說何吏,就沒見過你這樣請客的,自己弄倆,給老闆一個,這算什麼事?啊?!!”
蕭何吏愣了一下,忙笑道:“呵呵,都怪我想得不周全。”
“狗屁不周全!就是誠心氣我是吧?”勞柳莽的彷彿很生氣的樣子,氣勢洶洶地指着蕭何吏的鼻子罵道。
蕭何吏心裡有氣,心想爲了討好你,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晚不回家,而且還欠了香香、麻子的人情,你居然還這樣說我!想到這裡,臉色就有些冷淡,笑了笑說道:“剛纔讓勞老闆選個女孩,也沒說選一個啊,我見你選了一個,還以爲勞老闆一向是非常專一呢!”
勞柳莽一愣,剛想說話,陸春輝卻罵道:“麻痹的,人家何吏請客,有你的就行了,你管人家多少幹吊,等你請客的時候,你就抱着十個我們也不羨慕!”
“對啊,要不你結賬,我們都陪你。”短裙女孩小萍和陸春輝的女孩也在一旁起着哄。
“好,我請!都來陪我吧!”沒想到勞柳莽居然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我反正不陪,我陪我的帥哥哥。”陸春輝的女孩立刻就反悔了,雙手勾住陸春輝的脖子嗲聲嗲氣地說道。
“媽的,都不能後悔!”勞柳莽居然像動了真氣,臉色有些泛青。
大家一見他這副摸樣,不由面面相覷,誰也不再說話,氣氛一下子僵了起來。
最懊惱的還是蕭何吏,本來是巴結領導,誰知道拍馬屁居然拍到馬蹄子上了,不但沒讓領導心曠神怡,反而生了一肚子氣。
“看你那臉紅脖子粗的熊樣,好,跟你換了!”還是陸春輝最先反應了過來,做出了讓步,將自己的女孩從懷裡推給了勞柳莽。
雖然平時罵罵咧咧口無遮攔,但如果真鬧僵對他說還是有顧慮的,再說在朋友前面,小姐得了什麼呢!更何況如果真因爲爭個小姐而鬧矛盾,傳出去不夠丟人的,勞柳莽或許不在乎,但他陸春輝卻不能不在乎。
“這還差不多!”勞柳莽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又衝蕭何吏瞪了過去:“你呢?”
“呵呵,只要她們願意,我沒意見。”蕭何吏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那你們願意嗎?”勞柳莽步步緊逼,衝小雪和小萍說道。
小雪望着蕭何吏,眼睛裡帶絲懇求。
蕭何吏目光閃爍,不敢對視,一臉的爲難,半響,他悄悄抓起小雪柔若無骨的小手,那小手只顫抖了一下,並沒有再掙扎。
“你說我同意嗎?”小雪輕輕地問道,語氣中彷彿有些失望的涼意。
蕭何吏將小手不易
覺察地放在兩人空隙的沙發上,將手掌心向上攤平,略微用力地在上面寫了個“不”字,尤其是最後一筆,用的力氣很大,彷彿是在表明一種決然的態度。
寫完後,蕭何吏笑笑:“你說呢!”
“我不同意。”小雪衝蕭何吏意會般地一笑,轉頭對勞柳莽數說道:“我不陪你。”
“叫你們老闆來!”勞柳莽咆哮起來。
蕭何吏嚇了一跳,擔心地望望小雪,將那小手攥得也更緊了。
“呵呵,”小雪感覺到了蕭何吏傳來的力量,甜甜一笑,望着勞柳莽平靜地說道:“你叫誰來都沒用,就算開除我,我也不會陪你的,因爲你不配……”
勞柳莽本該憤怒地蹦起來,可是他竟然沒有蹦,因爲他突然發現剛纔還略顯羞澀的小雪的眼神裡有一種讓他感到心驚的從容和平淡。
這種眼神,勞柳莽不但見過,而且印象深刻,那是他作爲援藏人員參加一個會議時有幸見到一個大領導時看到的,他確信,這種眼神,只有掌控乾坤呼風喚雨的人才能有!
再看一眼小雪,勞柳莽確定這個女孩毫無怯意,眼珠一轉,臉上的怒氣立刻變成了委屈:“你們說話不算數啊!說好我請客你們就陪我的!”
形勢變化之快,讓蕭何吏猝不及防,一時愣愣地呆在了那裡。
小雪倒是像早有預料,輕輕一笑:“我可沒說過!”
“好了好了,我說過,我陪你就是了!別傷心了,乖!”短裙女孩小萍走上前去笑道,甚至還伸手拍了拍勞柳莽的腦袋。
“走吧哥哥,去你那邊。”陸春輝的女孩很有眼色,雖然高大帥氣的陸春輝要比矮胖猥瑣的勞柳莽有吸引力,但她還是“犧牲自我,顧全大局”了。
勞柳莽也歡快起來,彷彿要發泄胸中的鬱悶,一把將這個女孩抱了起來,按倒在了沙發上。
陸春輝不屑地搖搖頭,起身坐到中間的沙發上去找勞柳莽的女孩耍骰子喝酒去了。
氣氛重新變得歡快起來。
蕭何吏有些錯愕地注視着發生的一切,他實在不能明白勞柳莽剛纔的怒氣爲什麼會突然消失。
“奇怪吧?”小雪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嗯,真地搞不懂呢。”蕭何吏一臉迷惑地搖搖頭。
小雪向蕭何吏身邊湊了湊,語調平緩地說道:“這個勞是個色厲內荏的人,跟他交往,不妨硬一點,或許效果會很好哦,你可以試一下。”
“呵呵,”蕭何吏搖搖頭,苦笑道:“我沒那個膽子,還靠人吃飯呢。”
“不信?我給你次機會。”小雪說完,衝那邊的小萍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小萍點點頭,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衝趴在女孩身上的勞柳莽喊道:“勞老闆,起來喝酒了,再不喝我走了。”
勞柳莽的鬱悶彷彿在女孩身上發泄的差不多了,聽到小萍叫他,一骨碌爬了起來,喜笑顏開地喊道:“好啊,來,咱們喝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