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氣晴朗。
兩人早早來到車站等車。
進站等車的時候,慕容君初忽然問田愛如房子申請的事情。
“哎呀!”田愛如一拍大腿,忽然叫了起來。
慕容君初嚇了一跳,連問“怎麼了?怎麼了?”
“我忘了把我外公的身份證和戶口簿帶回來了。”
原來她外公和外婆得知能翻蓋老家房子,都很期待。媽媽吉吉也同意拿錢翻蓋,只是交代要用田愛如的名義申請。誰知她把自己的證件和申請資料寄給餘強,村裡審查時候卻說因爲她不是戶主也不是房主,不給蓋章。
說是要翻蓋只能用田愛如外公的名義申請,並且還得花幾百元去房屋管理中心辦個危房鑑定。
田愛如只得讓她外公把他的身份證和戶口簿寄到學校,原打算乘這次回去帶給餘強,讓他重新幫申請的誰知卻給忘了。
“忘了就忘了,下次寄給餘強就行了。房子設計好沒?”慕容君初寵溺地抓住她那又晃起的小獨辮。
“別抓我辮子,疼。”她用手去掰他那強健有力的大手。
突地,一陣勁風從身邊吹過,她被撞了個趔趄。
“小美你回來——”與此同時後頭傳出驚恐的男音,那聲音撕心裂肺。
“有人跳下去了。”
“警察呢。”
“快報警。”
“列車馬上要來了。”
站臺上一片混亂。
幾乎是瞬間,慕容君初跳了下去,一下子抱起那跳下去的女子,把她使勁往上託,那女子掙扎着,鈕釦掙脫了幾顆。
"慕容君初——慕容君初——"田愛如急得直跺腳,她幾乎要哭出聲來。
生死攸關,慕容君初咬緊牙關,也不管抓住的是那少婦身體的哪個部位,只咬緊牙,一股勁地把她往檯面上託。
早有人來幫忙。
反應過來的田愛如趕緊和其他人一道去拉那欲輕生的女子,可那女子使勁掙扎,並沒有擡手讓衆人拉她的意思。幾個壯年男子抓住她胳膊,揪住她衣領......
"小美,孩子在家等你。"那女子的男人此刻站在臺面上,腿腳哆嗦,想跳下去幫忙,又猶豫不決。
“嗚……”遠處傳來火車的鳴笛聲。
火車飛速駛來, 千鈞一髮之際,衆人把那女子拉上來。
慕容君初手搭檯面,一個翻身爬上了站臺!
被救的女子捶胸頓足,開口哭訴,“我不要活,我死了,他纔好把那婊ZI娶回家!何兵你個畜生,你害我好慘.......”
幾個警察拽着那女子走了。
後面跟着剛纔悲叫的男子。
“快上車。”慕容君初推了推愣在站臺上的田愛如。
“我走不了啦。”她的嬌音嫩語有些發顫。
慕容君初低頭一看,她的腿在顫抖。
“傻瓜,趴我腰上。”他彎下要來,把她背起,往車廂走去。
她摟緊他的脖子,臉色煞白,脣也失了血色。
剛纔他猛然跳下,把她嚇壞了。
現在,她覺得自己的六魄已經離體,只剩下委頓在他背上的三魂。
一坐穩,他就把她的腿擱在自己的腿上,用適度的力道幫她揉捏。
她漸漸緩過勁來,放下腿來,坐直身子,“你太嚇人了。”
“你把我嚇死了。”
“下回你可別這麼魯莽了,火車速度很快,即使立即停止,那慣性也大到足以將人壓扁。”
“你咋能跳下去呢,太危險了,再晚一秒.....”不停地埋怨。
他捂住她的嘴,把她重新拉倒懷裡,“那時顧不得想了,只是出於本能,不過我經常鍛鍊,有力氣沒事的。”
摸摸她的頭,又舉起自己的小臂,露出肌肉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笑了笑,只是一雙桃花眼裡還有淡淡的霧氣。
由於還沒完全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她的笑顯得極不自然。
他忍不住低下頭來去啄她那失了血色的軟脣,那脣跟剛噙了桃瓣似的,有一股淡淡的香甜。
她用手抵在他的胸口,去推他,頭快觸到玻璃。
“獎勵英雄。”他把手擋在她的後腦勺後,防止她觸碰到窗玻璃,再稍一用力,把她拉向自己。
“英雄從不索求獎勵。”她再推。
“我只要老婆的獎勵。”他原本中氣十足的男音,帶了幾分溫柔。
“別瞎說,誰是你老婆。”她還沒完全平復,嬌音帶顫,聽在慕容君初耳裡竟似有幾分撒嬌味道。
他用脣堵住她的。
“愛如,我定會娶你的。”他在心裡對她說。
“媽媽,那兩人在親嘴。”對面無人,童音是從斜對面傳來的。
田愛如聞言,滿臉通紅,猛地一推,坐直身子,望向窗外。
窗外,小河、蘆葦、電線杆......都在疾馳。
慕容君初朝小男孩笑了笑,把食指放在脣邊,做出個禁言動作。
小男孩朝他吐吐舌頭,用手扒下眼瞼,做出個吊死鬼的模樣。
小男孩做完鬼臉,咯咯地笑起來,邊笑邊捂臉躲進他母親的懷裡。他媽媽坐在他身旁靠窗一側,正在閉目養神。 年輕的母親微微睜開眼,把淘氣的孩子抱起來,親了親。
經小男孩一打岔,兩人隨之陷入沉默。
“愛如,你家房子設計沒。”他拉她的袖子,接着候車時的話題,試圖打破沉默。
“還沒想好。我想外形就按村裡的統一形象,和其他家大致相同,牆體刷白,圍牆護院。”
“嗯,關鍵是裡面佈局。”
聽了慕容君初的話,田愛如想了想說道:
“要不整體和前面鄰居家一樣高,七架樑,後面一排設計五間,三間臥室,一間書房,一間客廳;東側各設計大小三間,左側一間活動室,一間衛生間,一間衣帽間;西側一間廚房,一間餐廳,廚房和餐廳相通,還有一間是衛生間。”
田愛如話音剛落,慕容君初就緊接着讚許道:“這樣的設計明顯比村裡其他人家闊很多,也更爲實用。”
得到慕容君初的認可,田愛如嘴角微微上揚。她已經在圖紙上不知畫了多少遍了。等圍上圍牆,田愛如打算買兩株薔薇。一顆紅花,一顆粉花。薔薇攀牆,既省了刷牆的費用,又會憑添自然的韻味。
她已經不止一次地在腦子裡勾勒那樣的農村家園畫面。
她想外公外婆一定會喜歡這樣的佈局。
“對了,桃樹還是要留下,這麼多年,多快成精了。”慕容君初若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