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地是,蘋果詩社的成員會把每次刊發的新詩與他分享。
也正是因此,他纔看到李智的新詩,覺得愛如的這個朋友倒有幾份才氣。
慕容君初得知政務處通知文化宣傳科剝奪自己在蘋果社區發表詩歌的權限時,又急又氣,他喜歡寫詩,上次自己讓田愛如讀的詩,其實就是他爲她現寫的。
政務處責令文化宣傳中心取消他詩社社長身份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剝奪他在青蘋果詩社發表詩作的權利。這等於剪斷他一根翅膀,叫他怎麼快意地飛!
再說,他還提議田愛如來應聘播音呢,現在倒好,自己先丟了職務,還怎麼與她一起共事?
但是政務處說他糾結同學到外校羣毆,性質惡劣,考慮對方有錯在先,從輕責罰。
慕容君初也意識到事態嚴重性,不過,他不後悔!
很快慕容初就想通了:既然沒法把自己寫的詩發表,那自己就把寫好的詩直接發她,他們可以一個寫一個讀,在網上一起開闢出個新天地。
慕容君初打了人後,田愛如也被F校政務處主任找去談話,因此,她也知曉了他被處罰的事。
田愛如氣得直跺腳,後悔自己當天沒給那小子兩巴掌。
怎麼說,自己也是被孟洲親自JIAO過兩年的人,對付那麼一個通身沒有一塊精肉,只有淫皮的傢伙,自不在話下的。
如果自己動手,那情況斷然不同。
畢竟,那混蛋冒犯自己在先。
再說,F大整體學風畢竟很好,優秀人才也是濟濟,對於這種極少數的渣渣敗類,定是不能容的。
想到這裡,田愛如懊悔不已,並暗自決定以後不要再息事寧人。
這幾天,田愛如的晨跑鬧鐘形同擺設。
因爲每天快到點的時候,她的手機就會響起。
慕容君初每天堅持跑到田愛如宿舍樓下,撥通她的手機,聽到嘟嘟兩聲就掛斷。掛了電話就等她出來,一起晨跑。
有幾次他在樓下等田愛如時候,見着了田愛如的舍友董海雯,爲着田愛如的緣故,他特意主動和她打招呼。
甚至有一回,董海雯轉彎並沒瞧見他,他還駐腳,在她快轉彎消失時,喊她名字,這讓董海雯有些激動,多了對他的好感。
他祈求着田愛如能渡過這次難關,他儘可能地幫她搞好關係,讓她儘快融入這片陌生了十來年的土地。
他知道要排除流言蜚語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到的,但是隻要身邊人與她和睦相處,就能助力她度過這段難壓的時段。
漸漸地,董海雯明白田愛如其實就這麼一個穩定男友,不像傳謠說的那樣,朝三暮四,於是,她又多次主動和田愛如搭起話來。回到宿舍時候能看到一個熱臉,這對於田愛如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慰藉。
原本田愛如對於慕容君初天天來她這裡報到這事還很牴觸,但有一天晚上在宿舍的時候,董海雯和她搭話,讓她改變了想法。
那次董海雯和她聊到男友時,說慕容君初看起來像謙謙君子,好奇地打聽他的情況。
她急忙解釋說董海雯看到的只是自己老鄉,並不是男友。
誰知董海雯卻說:“就承認男友又怎麼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你就這麼一個男友,又不似那林娟說不清有多少個。”
彷彿醍醐灌頂,田愛如忽然覺得董海雯說的有道理。只要人們看到她身邊就慕容君初,那別人頂多誤會他們在談戀愛,而談戀愛對於大學生來說再正常不過。這總比謠言說她朝三暮四,不知換了幾個男的要強。
自此,田愛如也就和慕容君初大大方方地跑在校園的操場上,走在校園的小道上。
田愛如沒等來應聘詩社播音的消息,也不在意。只是,慕容君初爲了自己,打了別人,被剝去詩社社長和社員身份,一直得不到恢復,很是心急。
她明白剝去一個人的喜好,如同剝去一個人的生命。
儘管慕容君初表現得不在意,可是她心急,她在意,但是她又沒得辦法。
這天她在圖書館修改設計稿子時,又猛然想起這件事。
突然。
她想到了一個人李智--李智的爸爸是G大知名教授,也許能幫上忙。可是,她無法向李智張口 。作爲好友,李智已經幫過自己多次,自己主動允諾撮合她和慕容君初的,結果倒好,弄得自己和他謠言滿園飛,一個F大還不夠飛,還飛到了G大。
她實在不好意思張口求她爹幫忙。
偶爾,她還會把慕容君初發自己的詩轉發給李智讀,也把自己讀的語音發給李智聽。
這天,李智讀了田愛如轉她的詩:
想想有關謠言的威力,
想想所有這些人類的奇蹟,
別人對它們深感興趣,
而我們對它們卻毫無興趣。
想想我們多麼急切地修建我們自己的堡壘,
想想別人也會同樣急切,而我們毫不在意。
讀罷李智在微信上問道:“又是慕容君初轉你的嗎?”
“是的,你知道,我並不會寫詩,也讀不懂詩,除了他再沒人轉這東西給我看。倒是你倆,都愛搞詩。”田愛如說完,沒忘再後頭加一個咧嘴的笑臉。
田愛如倒是說的實話,在詩作方面,不像服裝設計,她清楚自己不如慕容君初,也不如李智。所以,自從李智大方地勸她和慕容君初談戀愛後,每每得了慕容君初發來的詩,她都轉李智,讓李智讀一讀。
她覺得這樣纔不浪費慕容君初的詩。
更何況,李智偶爾還會和她交談所領悟的詩的意思,自己雖不甚懂,但聽她說解後,也覺得懂了些,對慕容君初和李智的佩服也更多些。更是打心眼裡覺得他這兩個朋友很般配。
田愛如在心裡已經把慕容君初納入到朋友範疇。
李智已經加入校園蘋果詩社,並也發表了自己的詩作。她早就知道慕容君初被撤職一事。
話音落,沉默了不到一分鐘,李智給田愛如回了個微笑的笑臉圖,沒有再說其它。
她望向窗外,東方的地平線橫貫晨曦,紅了約摸上百里。
在這裡不期然的與晨曦相遇,看着旭日初昇,光線成萬倍增加,刺破天穹。
彷彿受到紅日的啓示一般,她陡然想到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