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略推開門,沐離憂站在門前,蕭略差點沒站住腳,轉身要走,沐離憂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
“跑什麼?!”
“沒…沒有的事,我想着去給你準備吃的。”蕭略想了想說道:“你肯定餓了吧!”
“還真是有點…”
“對吧,我去看看有沒有吃的。”
“阿然!”沐離憂喊着蕭略的小名,這可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小名,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怎…怎麼了?!”
“沒什麼。”
蕭略走了出去,很快帶着一個小和尚,小和尚手裡端着齋飯,蕭略端着茶具放桌上,小和尚將齋飯放桌上,雙手合起俯身行禮然後就退了出去,沐離憂拿過筷子,將米飯端了起來,夾着菜放嘴裡,蕭略拿過茶杯倒着茶水,將茶杯放在沐離憂右側。
“齊上淵呢?!”
“在…在屋裡,我怕他跑了,就給他打暈綁了起來。”蕭略說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沐離憂的手鐲,他自然是看到過二白戴過的,只是二白戴的是單鐲,而沐離憂戴的手鐲是雙鐲。
沐離憂也注意到蕭略的神情,將碗筷放桌上,拿過茶杯喝了一口。
“這手鐲裡有我一半的修爲,而它們只有雙鐲的時候纔有效果,我將其中一隻給了二白,便是將我擁有的一切都給了他。”
“你很愛他!”
“其實我不知道什麼是愛,可我知道,把最好的東西給他,這就是愛!”
“最好的東西。”蕭略一字一句念道。
“師兄呢?!”
“山林的劫已經渡過了。”沐離憂擡眼看了看蕭略,冷漠的說道:“可你的劫纔剛剛開始!”
“難道你不想知道她要受什麼懲罰嗎?!”沐離憂把玩着手裡的茶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其實不過是在試探蕭略的。
蕭略心一驚,他知道沐離憂說的是誰,可他能做什麼,他曾經以爲,自己是多麼的厲害,可後來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凡人殺山神,這是多麼可笑的事。
蕭略想起了山林最後的那一句話。
“師兄他到底欠了你什麼?!”
沐離憂冷笑了一下,將手中的茶杯放桌上,起身準備離開,突然停下腳步說道:“他便是當年我救的那個凡人。”沐離憂說完便走了出去。
雲雀俯身,雙手奉上神鞭,沐離憂拿過神鞭,扶了一下手,神鞭便消失不見了。
“留在太白寺還是雲臺寺,就要看他自己的選擇,另外將齊上淵帶回去吧!”
“是,主人!”
沐離憂扶了一下手便消失不見了。
沐離憂一身白色的運動服,頭髮挽成丸子頭,乾淨利落的樣子。
“阿離!”二白匆忙的跑下樓來,來到沐離憂面前,伸出手扶着沐離憂的肩膀,左右看了看。
“二白,這是怎麼了?!”
“阿離,你沒事就好。”
沐離憂看了看手錶說道:“4點半了,我們差不多該下山了吧!”
“小叔呢?!”
“他說要替山林完成最後的心願,所以我准許他去了雲臺寺,雲臺寺可是修煉的好地方,可不能就這麼毀了一塊風水寶地。”
二白伸出手將沐離憂的手牽了起來,手鐲又回到了二白的手腕上,二白伸出手摸了摸沐離憂的臉,他真的好擔心她。
“二叔!”蕭恩的聲音響起了。
“收拾東西,我們該下山去了。”
“二白,讓蕭炎陵陪我去一趟九靈閣,你和大哥,還有蕭炎成和小五回杭州吧!”
“南叔和十三會跟你們走,讓清秋留在我身邊就好。”
“都聽阿離的!”
“啊!二哥…不是…阿離,我…我這剛受傷了,不太方便,要不你讓三哥,啊,不是!”蕭炎陵趕緊揮揮手說道:“要不讓小五跟你去吧!”
“就你了。”
“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二哥!”
“蕭炎陵,跟我一路就這麼不願意嗎?!”
“不是!我…我跟你一路就是可能會很受傷…”
“大不了我輕一點。”
南叔扶着蕭炎啓下樓,蕭炎成跟在身後,清秋和十三負責拿了書包,清秋將書包揹着就好像一個學生一樣。
白果走了過來,扶手在額間,俯身說道:“殿下,他醒了!”
“哦。”沐離憂挑了一下眉。
沐離憂牽着二白進入房間,男人靠在牀頭,花休正在喂他藥,蕭恩推了推蕭炎陵,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往房間走了去,可他們也不敢直接進去,就只能趴在窗戶上看着,蕭恩透過窗戶看到靠在牀上的男人。
“阿靈!
“他居然是阿靈!”蕭恩蹲下身,揮揮手,蕭炎陵湊近問道:“怎麼了?!看到什麼了?!”
“那個男人和阿靈一模一樣!”
“不是吧!”
“難道阿靈還有…”蕭炎陵還沒有說完,屋裡就傳來了聲音。
“滾進來!”
蕭炎陵起身,看了看蕭恩,然後真的走了進去。
“想聽就大大方方的聽!”
“我就是過來問問!”
“問什麼?!”
“去九靈閣要不要帶什麼東西?!”
蕭恩直截了當的問道:“阿離,他怎麼和阿靈長的一模一樣?!”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何況是一模一樣的人。”
蕭炎陵插了一句說道:“對啊!之前的林若不就是嘛!”
“嘟嘟嘟。”手機響起了震動。
二白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傾安的,二白看了看沐離憂,卻還是走出去接了電話。
“二爺!”
“怎麼了?!”二白回頭看了看房間裡。
“那個被撞的男人居然是四爺!”
“老四!”
“四爺臉部的傷恢復了,所以我們才認出來了,只是四爺的腿可能…”傾安停頓了一下,側身看了看病房,繼續說道:“四爺的情緒不太好。”
“先想辦法安撫他,我和阿離商量一下。”二白說着將電話掛了,他覺得這件事有點複雜,還是找蕭炎啓和蕭炎成商量一下的好,便往院子走了去。
沐離憂拿過銀針,在男人額頭上紮了一下,又在男人的手指頭處紮了一下。
蕭炎陵側身看了看蕭恩,壓低聲音說道:“阿離這是深藏不露啊!”
“咳咳…”男人咳嗽了起來,沐離憂扶了一下手,番茄將火爐端了過來,男人突然從嘴裡吐出來了一團黑色的東西,直徑掉入火爐裡。
“噼裡啪啦。”那團黑色的東西瞬間燃燒了起來。
花休趕緊扶着男人靠在牀邊。
“阿部,他的毒已經解了。”
“那他…”
沐離憂扶了一下樹葉,樹葉飛了過去,在男人臉頰上劃了一道傷,血瞬間流了出來,沐離憂扶動手指頭,血滴被引了過來,沐離憂將它凝聚在一起,最後變成了一個滴血玉,將玉佩戴在他脖子上,男人臉上的傷口瞬間癒合了,也變回了他原來的模樣。
“這…”
“這纔是他原來的模樣,他利用血毒將他的模樣變成了阿靈,以爲能夠代替他。”
“他是誰啊?!”蕭恩問了一句。
花休拿過桌上的藥喂着男人說道:“他是阿休。”
其實蕭恩問的並非是面前的男人,而是沐離憂口中的男人,沐離憂走出房間,阿部跟了出來。
“阿部,就讓他們留在這裡吧!”
“是,殿下!”
蕭炎陵推了推蕭恩,兩個人便趕緊走出房間,番茄和白果也跟了出來。
“老闆!”
“番茄,你不打算回一趟杭州嗎?!”
“我…我現在…”番茄看了看白果,白果卻扶手說道:“五爺,小五爺,一路平安!”白果說完便往樓梯走了去,番茄看了看蕭恩,卻還是趕緊跟了上去。
蕭炎陵推了推蕭恩的胳膊說道:“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我這不是想番茄回去看看範奶奶嗎?!”
蕭炎陵揚了一下頭說道:“那不也得她同意了啊!”
蕭恩回頭,正好看到沐離憂給二白揉着脖子,然後蕭炎陵就走了過去,蕭恩看了看又走了過去。
“大哥,你意下如何?!”
“從西安到重慶開車差不多到8個小時吧!”
“差不多吧!”
“要不讓傾安和十安直接送老四回杭州,然後在後巷院子住下來,等確定了是老四再接回蕭家吧!”
沐離憂揉了揉二白的脖子,二白伸出手拍拍沐離憂的手,試意沐離憂坐下來,沐離憂坐在二白身邊,清秋將毛巾遞給沐離憂,沐離憂擦了擦手。
“那也得有人過去接一趟吧!”
“我去吧!”蕭炎成說道。
“那就老三走一趟吧!”
“二白和大哥直接回杭州,小五開車和蕭炎成去重慶接蕭炎平。”
沐離憂看了看手錶說道:“差不多就撤了吧!”
南叔扶着蕭炎啓起身來,十三將書包遞給蕭恩,二白起身扶着沐離憂起身來,伸出手摸了摸沐離憂的臉,沐離憂側身看了看二白,二白湊近說道:“阿離,要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沐離憂咬了一口二白的鼻子,二白伸出手摸了摸二白,沐離憂伸出手捂着嘴笑了起來,身邊的清秋都笑了。
“蕭炎陵!”
“來了!”
蕭炎陵將書包背了起來,趕緊走了出來,沐離憂拿過清秋身後的書包掛在肩膀上,畢竟清秋揹着有點太可愛了,沐離憂伸出手將清秋的劉海拔了拔。
蕭炎陵探了探腦袋說道:“阿離,要不我們從大路下山吧,這臺階有點陡,而且這馬上就天黑了…”
“你怕了…”
“我…我怎麼可能怕!”蕭炎陵說的時候腿已經在發抖了,沐離憂伸出手抓住蕭炎陵的胳膊,然後飛身就下山去了。
“啊!啊!啊!”蕭炎陵尖叫了起來。
蕭恩隨口問了一句,“這聲音怎麼這麼像五叔的聲音啊!”
“就是他啊!”
“五叔他應該不恐高吧!”
“以前不恐高,不代表現在不恐高啊!”蕭炎成伸出手拍拍蕭恩的肩膀,然後就大笑了起來,只剩蕭恩一臉茫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