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姑娘，我承認一開始我確實想把你踢掉，但原因也是不希望你暴露我。”
“那你這幾天跟蹤我什麼意思？”
戚雅眉頭一挑。
“先別生氣，聽聽她有什麼說法。”
寧言在中間，調解雙方情緒。
戚雅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道：“那你就說說，一直跟着我去四海幫做什麼，你要拿什麼東西。”
這相當於交出自己的把柄。
宋燕遲疑片刻，隨後咬牙道：“我的目標不是滄浪訣，而是四海幫一批玉石。”
“玉石？”
戚雅睜大眼睛。
寧言很吃驚，但不是因爲聽到玉石，而是……
他手頭就有一塊玉石。
這塊玉石是老陳收養的孩子撿來的。
難道說？
他沒有表露出來，佯裝自己吃驚於玉石的消息，吃驚不已地說道：“你怎麼知道？”
“我是上邊的密探，這次是秘密調查四海幫玉石的來源，所以本來不想透露身份，但現在我確實需要你們的信任，只能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們。”
宋燕低聲說道。
隨後，她從腰包取出一塊令牌。
寧言瞅了幾眼。
正面一個“乾”字，背面刻着一個數字，周圍花紋環繞，看上去很真。
戚雅拿起來，仔細甄別，臉上浮現一絲訝異。
“還真是！”？
寧言不禁擡頭看了眼迷糊女賊。
她認識令牌，不是普通的女賊、宗門傳人，可能還跟官方那邊有關係。
這樣的人爲什麼偷滄浪訣？
滄浪訣集煉體、身法、借力打力於一體，確實算是精妙，但以戚雅這樣的關係來看，壓根犯不着來偷。
他不禁疑惑，餘光一瞥，顯然宋燕此時也有幾分茫然，雙目中帶着濃濃的疑惑。
她張了張口，手指輕顫。
“看好了嗎？”
“嗯，還給你吧，你說的這批玉石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在查它來源，所以需要小心謹慎，我之前偷出一顆，可惜後來爲了躲避敵人先把它藏了起來結果後來不見了。”
宋燕不動聲色地將令牌藏起來，“若非如此，我現在已經回去覆命。”
寧言想了想，道：“你們是幹大事的，我一介小人物，不懂這許多，只有兩個問題。一，玉石有什麼用，二，我們幫你有什麼好處？”
“對啊對啊，我跟寧公子武功交換，你呢？”
戚雅連忙附和。
宋燕沉吟片刻，道：“我有關於尤水濟的情報，非常詳細，甚至知道他的弱點。”
“尤水濟的情報？”
戚雅眼睛一亮，“好好，你快說！”
寧言欲言又止。
“尤水濟是肉身七重，但他的七重有問題，而弱點就在這個問題上。”
宋燕說道。
寧言心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他練功出了岔子？”
“他在肉身六重走了捷徑，身體沒有練到位，導致他在第七重修煉非常困難，眼下外功強大、內臟偏弱，肺部還有一些疾病，對藥粉、花粉比較忌諱。”
宋燕說道。
寧言暗暗鬆了口氣。
原來是尤水濟自己出了岔子，他還以爲是滄浪訣的問題，剛纔嚇一跳。
知道武功沒問題後，他稍稍心安。
不過。
肉身七重……
即便是不完整、有缺陷的七重，實力也不是尋常肉身五重能敵。
還好自己沒有貿然動手。
“至於玉石……”
宋燕看向戚雅。
戚雅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玉石內蘊含着氣，對肉身境之上的武者大有裨益。”
“原來是這樣。”
宋燕“恍然大悟”。
寧言也是跟着演戲——
小姑娘的底細都快掉光了。
不過他跟戚雅非親非故，跟着薅羊毛不亦樂乎，沒必要此時提醒。
寧言看向兩人。
“我前些時間剛入肉身五重，你們兩個什麼實力？”
“肉身五重，但我目前只練到了雙腿、雙拳。”
戚雅說道。
宋燕沉吟片刻，道：“我也是肉身五重。”
“那還是散了吧，三個肉身五重，未必就能打過尤水濟。”
寧言說着就要趕人。
“但也未必沒有機會。”
宋燕急了。
寧言搖了搖頭：“我爲什麼要跟着你們冒險？”
他想殺尤水濟，只是出於個人好惡。
打不過那就不殺。
宋燕瞥了一眼戚雅，暗暗使着眼色，奈何這時候小女賊同樣沒反應，似乎還在頭疼尤水濟實力的問題。
她玉齒咬着嘴脣，暗惱這姑娘實在沒什麼經驗。
思量片刻，她說道：“我這邊有一些丹藥和毒藥，只要你幫忙，咱們三個聯手對付一個肯定能成。”
“這好像也不是不能試試。”
戚雅想了想後說道。
寧言卻很謹慎：“什麼丹藥，什麼草藥配置的毒？”
“龍虎丹，可臨時增強氣血、力氣，另配生骨丹，可以恢復一定的氣血損耗。”
宋燕有些肉疼，“至於毒藥，其實也不算毒藥，它是火精棗的花製成，常人聞了頂多身體發熱，並無大礙，但尤水濟不行。”
“我看看。”
寧言伸手。
她拿出一瓶：“小心些，就三瓶，用掉可就沒了。”
“我聞一下就知道了。”
火精棗的花，他恰好在山上聞過。
寧言嗅了嗅。
確實是火精棗的花。
火精棗爲強火藥性，肺爲金，以火精棗的花、花粉爲藥，確實很剋制尤水濟。
宋燕準備相當周到。
有它的話……
寧言覺得這事兒還真能辦。
就是一點。
他心底覺得，叫宋燕的肯定不是什麼密探，名字八成也是假的。
密探肯定有自己的網絡，哪裡還需要找他們幫忙，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不過。
對方的令牌怎麼回事？
戚雅應該真的認得令牌，否則不會如此篤定。
就是說。
對方的牌子可能是真的？
這就很奇怪。
寧言思索數秒，心中已有計較。
找藺雲！
藺道長見多識廣，肯定能指點一二，再不濟也可以做個後手準備——
萬一宋燕不是密探呢？
藺道長護航，好歹多一重保險。
再者。
萬一他們打不過尤水濟，提前通知藺雲，自己性命也算多一分保障。
寧言想到這邊，收拾東西說：“那就這麼定，我白天還有工作，剩餘的晚上回來再商量。”
“好，事先說好，誰要泄露了機密，上邊怪罪下來莫怪我。”
“我們會保密的。”
戚雅回答道。
寧言在一旁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