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黑色的夜,又一次將要破曉了。朝陽再一次在東方的天空中升起,放射出億萬的光芒,投射在森林裡。
昨晚的那場大雨雖然已經停了,森林裡卻依舊溼潤着。雨滴滯留在樹葉間,在陽光下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如同掛在樹梢間的一顆顆珍珠。
這裡依然屬於南方,儘管氣溫並不是那麼的寒冷,然而,在這秋雨過後的森林裡,秋風卻夾雜着水汽,透過厚重的寒衣,直侵入到骨髓之中,帶給人以一種別樣的溼冷。
張長弓他們,就走在這樣的森林之中。儘管他們都在別墅裡找到了些禦寒的衣物,然而,卻依舊不能抵擋住這種南方特有的,穿透衣物的溼冷。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把雙手插在衣服的口袋只中,捂着肚子,還把衣服拉鍊拉到最頂上,儘管這樣,寒風卻依然從衣服的底下和頂上灌進來,讓他們都不禁打了個寒顫。不時還有雨水從樹梢間滴下來,更帶給人以一陣刺骨的冰冷。
常建依舊走在最前面,哆嗦着,把頭縮進衣領裡。蕭瑤一向是跟在他後面的,這次卻不知道爲什麼,她走在隊伍的最後,渾身發着抖,連腳步竟然都有一些凌亂了。沒走多久,她已經不知不覺的,遠遠地落在了隊伍的後面。
蕭瑤似乎有些心急了,她努力着要加快步伐,可是,她一着急,一下子滑倒在了溼滑的地上。
離她最近的正是她姐姐蕭湘,一看到妹妹摔倒在地,蕭湘不禁大喊了一聲,跑了過去。
“妹妹!你怎麼了?”
其他人聽到了響動,也都紛紛地圍了過去。常建是最後一個過來的,只見他雙手插在口袋裡,哼着小曲,走了過來,神情頗有些得意。
“喲,怎麼啦,我的大小姐,才走這麼一段路,就不行了啊!”
然而,他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看到其他人都蹲在那裡,神情似乎都有些着急,他頓時感到一陣不對勁,也換上了一副焦急的表情,衝了過去,蹲在了一旁。
蕭瑤無力地倒在姐姐的懷裡,臉上是通紅的,臉上已經不見了往日那高傲的表情,只剩下病痛帶給她的一陣陣痛苦與折磨。
常建頓時慌了神,臉上的表情更比其他人焦急千百倍。他連忙握住了蕭冰冷的手,把另一隻手放在她的額頭上。一陣滾熱的觸感從手上傳來,讓常建的心裡也如火燒一般,他急忙喊了出來:“蕭瑤!你怎麼啦?”
蕭瑤無力地甩開常建的手,低聲說道:“關你…什麼事!不用你管!”
“哎呀,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蕭瑤,你不是有活力餅乾嗎,快吃一塊吧。”
蕭湘也附和道:“是啊,妹妹,吃塊餅乾吧,馬上就能好了。”
蕭瑤強撐着,擺了擺手:“不…不要,這餅乾,還有大用處…我…怎麼可以…放心吧,姐姐,我沒事的,挺一挺就過去了。”
常建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唉!真拿你沒辦法!”突然,他走過去,一下子把蕭瑤背了起來。蕭瑤驚叫了一聲:“你要幹什麼?”她想掙扎,卻使不上力氣,只好順勢趴在了常建的背上。
常建站起身來,迫不及待地走在前面:“哥!我們快走吧,趕緊到天明湖的漁村那邊,看看有沒有人能幫助我們!”
張長弓看了眼地圖,點了點頭:“是啊,我們趕緊走吧!”幾個人都應了一句,跟在了常建後面。
中午的時候,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天明湖那裡。這會兒正是雨過天晴的時候,天上一片萬里無雲,帶給人以一種秋高氣爽的舒暢感。秋風也止住了,天明湖如同一塊巨大的藍寶石一樣鑲嵌在大地之中,投射出天空的顏色。湖裡是一片不見底的深邃。在這個秋雨過後的中午,湖上是一片別樣的迷人的風景。
然而,湖的四周卻靜悄悄 ,天上沒有飛鳥掠過的痕跡,水裡也是紋絲不動的一片沉寂,。湖畔只有數十間廢棄了的茅草屋,秋風掀起了它們那殘破的屋頂,秋雨又讓它們的黃土牆倒塌出一個大洞。整個天明湖畔不聞一處人聲,不見一點人煙。
張長弓拿着地圖,擡頭看着茅草房,有些驚訝:“怎麼會這樣?這個漁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農民也看着茅草屋,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看,八成又是暗王兵乾的好事!”
常建聽着他們這麼說,氣得大叫了起來:“哼,這些狗日的暗王兵,老子改天一定要你們好看!哥,既然這裡沒人了,那還是快把活力餅乾拿出來把!”
然而,儘管蕭瑤都有些迷糊了,卻依然是怎麼都不同意,常建急得差點沒朝天明湖裡跳下去。
還是小米眼尖,他在湖的四周環顧了幾下,很快就指着湖對岸喊了起來:“大家快看吶!那是什麼!”
衆人都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晴朗的天空下,一間破舊的茅草屋靜靜地立在天明湖邊,。茅草屋隱蔽在樹林之中,與後面拔地而起的山峰比起來,是那麼的渺小,它也因此而沒有引起幾個人的注意。
這是已經是臨近中午了,一縷炊煙從茅草屋的煙囪之中升起,消失在了湛藍的天空之中。常建不禁一陣大喜:“哥,看來那裡有人,我們快過去吧!”
說完,他迫不及待地揹着蕭瑤,朝着湖對岸飛奔而去,其他人也很快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