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軍隊氣勢如虹,幾次欲將敵軍逼入了死角。
但那齊克爾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竟然三番四次讓他力挽狂瀾,起死復生。
經過這兩個月的戰役,男子眼中的狂妄也少有的有了些許的收斂,開始考慮穩步進軍,於是他領着一批兵馬前往三元縣開挖壕溝。
他讓這一個營的士兵在三元縣方園幾裡沿陣地正面挖掘供散兵戰鬥用的塹壕,以便安排一批士兵隱蔽在此處,從而切斷了齊克爾的後路。
居他來到了三元縣,就不由得想起了這個被他安置在與三元縣對遙而望的石溪,於是就留了那一個營,自己領着十來個兵騎繞道而來。
他已然好幾天沒有正正式式地休息過了,意欲藉機休憩幾日---
而事實證明他沒有來錯這地方,只要望着眼前這女子熟悉又姣好的臉孔,總能讓他一下子驅散去全身的疲憊。
赭他本來並不打算將她吵醒,只是想看她一眼,再去沐浴更衣。
他實在無法忍受自己這副不修邊副的模樣,雖然高譽和王銘那兩個嘴賤的總是調侃地說他這一身的裝扮及鬍鬚更像一個馳聘沙場的統領。
豈料他纔將她牀榻上的緯縵給掀起來,迎面而來的不是美人的睡顏,卻是鋒利的兇器。
“愛妃,去,到外頭去打盆水來讓朕洗把臉!”他看着她說道。
董秀聞言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這才輕聲地應道:“嗯!”並走下了榻,從男子身邊走了過去。
男子靜靜地看着她穿着裡衣的曼妙的背影,看着她動作優雅地套上了外衣,他深邃的黑眸如無底洞一般深不見底---。
董秀拿着面盆走出去,外面依然下着紛飛的雨點,她穿到院子的井口處打來了盆清水走回寢室內,只見男子已然端坐在桌子旁的圓凳上。
雖然外頭下着雨,但見他身上乾爽得不象是一個剛從外來回來的模樣,不過她轉念一想,不由得覺得自己可笑,這可是當朝的九五之尊,屬下們簇擁着保護的重點,又豈能讓他淋到半分寒雨。
她將面盆放置在桌上,正要像以往那般伺候他洗臉,男子卻驀然站起身來,站在洗臉盆前親自用雙手撥起清水來清洗臉部。
他這如平民般的洗臉動作令站在他身後的董秀也不由得怔住了。
她在背後不經意地打量着男子的背部,身上是厚重的鎧甲,再往下移動,只見他那雙珍貴的皮靴還添了一點泥濘在上面。
眼前這男人似乎已然不是一個高高在上讓人遙不可及的天子,此刻的他更接近一個普通百姓人家的漢子----。
“來,愛妃過來幫朕刮鬍子!”男子洗了臉,不知打哪兒變來一把鋒利的刀片,並將刀片交給她。
董秀接了過來----
爲他刮鬍子的時候,因爲手上拿着的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小刀,稍不小心就會劃破他的臉,因此董秀很是小心翼翼。
在燭光之下湊得他很近,她的手微微的在他的臉上擺弄着---爲他刮鬍子這活兒她也不是沒有做過,但在這燭光之下她明顯地感覺到男子那逼人的視線,令她不由得緊張,僵直的身子是久久不能放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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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
董秀躺在牀榻之上,她本在夜色內已然輾轉反側不能入眠,此刻在這男子突如其來的到訪,就更讓她的頭腦清醒,要睡得着幾乎是不可能的。
直好男子在外頭沐浴歸來,她雙眼依然睜得大大的,沒有半分的睡意,男子一把掀開了帳縵,毫不客氣地就躺在她的身側,此刻的他刮乾淨了鬍子、梳理整齊了黑髮、換上了清爽的裡衣,宛然又變回了以往那一絲不苟的模樣。
男子一言不發地一把環住她單薄的肩膀,她沒有抗拒,靜靜地任由他將她攬入懷中。
“睡吧!”男子喃喃地說完後便閉上雙目,看模樣他確定是困極了。
抱着她的懷抱是溫暖的,董秀也隨之閉上雙目試圖睡覺,兩人靜靜地躺在同一個牀榻之上。
男子正要睡去之際,總覺得懷中的人兒三番四次地輾轉着----
良久,男子不由得睜開雙眼看着她,輕聲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因爲有朕在,所以睡不着?”
董秀在他的胸前擡起頭來向着他搖搖頭。
“那睡吧,有什麼話明日再說!”男子將環在她腰間的手臂稍微鬆懈了一點。
董秀得到了一點的空間,不由得就轉了一下身將背向着他。男子也不惱,只是緊緊地貼着她的背部,令兩人之間一點空隙都沒有。
沒一會兒,她的背後就傳來了平緩的呼吸聲。
身體是睏倦的,但手臂上傳來的痠痛卻始終折磨着她,令她無法像身後之人一般的進入甜美的夢鄉。
她靜靜地躺了一會,實在痠痛得忍不住了就換一個動作,偶爾要睡過去了,意識漸散之後,那難耐的痠痛令她不由得呻吟了一聲。
躺在她身邊的男子被她這一聲呻吟聲給吵醒了,他睜開雙眼靜靜地看着她,見她幾番輾轉的模樣,不由得開口問道:“秀兒,你怎麼了?”
“我沒事,皇上你睡吧!”她悠悠地開口。
“說吧,你到底怎麼了?”男子率先坐直了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臉。
她依然頑固地搖搖頭:“我真的沒事,只是一時睡不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