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莫臨淵激動的站了起來,汗珠大顆的滴下,手背與額頭上的青筋凸起。
腦袋一陣陣的刺痛,他咬牙忍着,“那三年裡發生了什麼?你又是誰?”
“我……?”對方輕輕蠕動着咽喉,那聲音也像壓着喉嚨發出來似的。
“我是莫臨淵呀,只有我纔是。”
“你是?那我又是誰?”莫臨淵雙手撐在桌上低吼。
“你也……算是,可是你不完整!”對方淡淡的說。
莫臨淵驀地打了個激靈,心就像被掏空了一塊,缺失的那一塊傷口被撕裂,正在滴血。
他急需要一個東西來填滿那缺失的心臟。
“這些年,你躲了起來,你纔是那個膽小鬼!”莫臨淵對着鏡子冷呲了一聲。
“不,膽小的是你們,你們將最痛苦的記憶留給了我,將我,與那些記憶一起埋葬在無盡深淵。”
“那你爲什麼不一直藏起來,爲什麼現在出現?”他低聲怒吼。
鏡中的他,沉默片刻,淡淡說:“因爲你們變了,你們想要融合。”
“怎麼?”莫臨淵嗤笑,“你是來阻止我們融合的?”
“當然不是,我是來幫你們的。”
“幫我們?”莫臨淵冷聲道:“一個躲躲藏藏多年的你,突然出現,說是幫我們的,你覺得我會相信?”
“信與不信又有什麼關係。”鏡中的他低笑道:“我既然已經甦醒,你就無法阻止我,就像你無法阻止莫小林佔有你的身體。”
接着,莫臨淵的右手慢慢擡起來,撩起自己一縷髮絲。
鏡中的他得意道:“你看,我擡起了這隻手,我說過,我纔是完整的莫臨淵。”
莫臨淵驚恐不已,全身都在顫抖。
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
他眼錚錚的看着一個陌生的靈魂正在控制着他的身體。
“我已經被仇恨壓抑得太久,你們乖乖的休息幾天,我們,一起爲娘報仇!”
“娘?”莫臨淵微微一怔,神情恍忽。
“是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娘是怎麼死的嗎?”鏡中的他笑得越發詭異。
“我……”腦袋越來越疼,他的身體像被牽線的木偶。
全身上下都不受他的控制。
“你同意的話,就拿起牆上的劍,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鏡中的他還在引誘着他。
可正在這時,身體裡沉睡的另一個人突然驚醒。
“莫臨淵,不要聽他的。”
莫臨淵一個激靈,擡起的手,頓時無力垂下。
他的神經也緊繃到了最後,意識消失前,只聽到莫小林大咧咧的咒罵着。
“你他媽終於出來了,一出來就搞事,老子弄死你。”
屋裡一陣劈啦啪啦的聲音,將正在守夜的尚武驚動。
“怎麼還沒睡?”
他忍不住嘀咕一句。
尚武皺起眉頭,本打算進去看看,可一想到大少爺進屋前,特意囑咐過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包括他自己。
想了想,他還是沒去。
屋子裡的東西,被摔得七零八落,那面銅鏡也倒在了地上,斜斜的靠着凳子,裡邊的人影,正冷笑着看着他。
“好久不見,莫小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