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卷尾

那天晚上,藤鵬翔與雪吟歡愛了一整夜,直至東方升起了一縷曙光兩人這才疲倦地睡去。

紫韻離開的時候才凌晨六點,因爲,她要去搭早晨的班機,客廳裡一個都沒有,知道藤鵬翔與傅雪吟兩人久別勝新婚,所以,也不想去打擾,只是臨走時給雪吟發了一條短信。

陽光驅散了薄霧,天空明亮了起來。

藤鵬翔是被頭疼疼醒的,昨晚並沒有喝多少酒,可是,頭卻象是一夜宿醉時一樣難受的厲害,他捧住自己的頭,強忍住自己的頭痛,悄悄地從牀上起身,他不想驚擾了正睡得香甜的雪吟,這頭,咋就象要爆炸似的,疼得這麼噬骨。

汗水從他額頭上冒了出來,可是,他咬着牙關堅強地忍受着。浴室裡,他把水籠頭擰開,銀白的水花從水籠頭裡灑落髮出“嘩嘩譁”的聲音,藉此淹沒掉他發出的無助申吟,雙手撐住白色的磁磚鑲滿的牆壁,幽黑的雙眸凝向了窗外,太陽鑽進了雲層,整個天空頓時陰暗了下來,不多時,雷聲由遠而來,一道道閃電從天空中劃過,烏雲飄浮相繞,雨水從天空中飄灑下來,下雨了……夏天的雨說來就來,毫無預警,就如他的頭痛,隨時都在折磨着他,看來,他得去醫院好好檢查了。

隔日,白沙市

濃霧散去,陰雨過後的天空格外的晴朗。空氣經雨水洗滌,已沒有污濁的味道,清新空氣迎面撲鼻,藍天上飄浮的潔白雲朵,不多時,鑽出雲層的朝陽染亮了薄薄的天空。

國際頂級的“香格里拉”大酒店,服務員們正在手忙腳亂地佈置一場空前絕後的盛大婚禮。酒店二樓的一個落地窗幔前佇立着一個漂亮的白色身影,她披着潔白的婚紗,化了極精緻的妝容,綰起的髮絲上還戴了兩朵珠花,她低下頭,不停地拔打着一個號碼,可是,拔來無數遍,電話總是傳來一個冰冷的女音“你拔打的電話已關機。”早知道,她就應該早先告訴她們嘛!捏着手機,揚起了纖長捲曲的睫毛,視線凝向了窗外,整個視野頓時變得明亮起來。美麗的朝霞射出淡淡光暈,印染在藍紫韻明麗的五官上,今天是她結婚大喜之日,爲了完成父的心願,她只得嫁給了張毅,因爲,這個男人是她自己親自挑選的,綠色如茵的草坪,此刻已被五彩繽紛的花朵點綴熠熠生輝,尤如一個美麗的花環,那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金光的雨花石地面,已恍然鋪上了一層紅豔豔的地毯,地毯的中心用花瓣片鑲成了幾個字“吾愛,永恆。”可以看得出張毅對這件事情是多麼地上心,紫韻吸了一口氣,今天過後,她就是張毅的老婆了,今天過後,她將與純真的少女時代告別身爲人妻了。

留戀嗎?藍紫韻,紫韻看着樓下服務員們忙忙碌碌,進進出出的身影,想起張毅昨天晚上對自己的保證,他甚至與她約法三章,而條約的內容全是她管束他的內容,其實,人啊!有時候,還是糊塗一點好,清楚很好了是很痛苦的,相信他吧!都快要嫁給他了。

紫韻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再度睜開眼睛,她就看到了小媽在人羣着穿梭忙碌的身影,她的小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爸爸能夠找到她,是爸爸的福氣。

國際頂級豪華酒店門口,停放着世界頂級車輛,勞斯萊斯、賓士、法拉利,各種型號的跑車、邁巴赫、保時捷、蘭博,可以看出前來參加婚禮的人們,全都是有權有勢之人。

大廳裡雲舞霓紗,穿着妖冶的女士,光鮮華麗的男人,皆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賓客間,碰杯聲,交談聲不絕於耳。

可是,當所有的程序全都準備完畢,在大家殷切的盼望與等待中,藍天海書記始終不曾現身,包括那個剛在商界斬露頭角的張毅,見時間越多越久,陳佩茹由最初的淡定到着急,最後直至慌亂,見衆多的賓客開始竅竅私語,王佩茹急切地給藍天海打了電話。

這男人今天怎麼這樣啊?可是紫韻的大喜之日,難道想讓大家看笑話不成。

“你拔打的電話已關機。”居然關機了,是沒電了,還是遇到了什麼事了?正在王佩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一輛白色的邁巴赫開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的門口。大家本以爲藍書來了,賓客們一陣歡呼,王佩茹也展露了笑顏,可是,車門打開之際,大家徹底失望了,藍書記並沒有來,而是他的秘書李芸華,他筆直地走向了會場中心,到主席臺找到了陳佩茹,俯首在陳佩茹旁邊悄然耳誤了幾句,只見陳佩茹臉上的血色一寸一寸地散失,險些整個人長不穩虛弱到象要暈倒的樣子。

在大家的疑惑中,陳佩茹跟隨着李秘書而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陳佩茹的臉色很是不好,只是,她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離去時,仍保持着笑容,不想讓所有的賓客瞧出半點兒端倪。

再度回來的時候,陳佩茹的臉上幾乎沒有半點兒血色,她整個腦子渾渾噩噩的,感覺整個人頭重腳輕,可是,這偌大的場面,她撐不下去了,她必須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紫韻。

當她拖着沉重的兩條腿走進化妝間時,兩名化師正在爲紫韻補妝,紫韻坐在梳妝鏡前,漂亮的臉蛋上盪漾着幸福的色彩,眼睛裡的那抹光亮是那麼迷人,她真的是不想讓她傷心呵!可是,沒有辦法的,紙包不住火,更何況,新郎已經來不了。

“紫韻。”她呼着她的名,聲音因傷心而暗啞。“小媽,你看我這個妝可以不?”藍紫韻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只是,左眼皮跳動的厲害,不過,應該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的緣故。

“紫韻。”陳佩茹踉蹌兩步奔至了紫韻面前。“你爸不會來了,張毅也不會來了。”說完,眼睛裡就泛起了一層霧氣,可是,她不能哭,不能在這個時候掉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紫韻已經沒有了精神支柱了,她雖然比她只在幾歲,可是,輩份上,她是她的小媽,她得爲她擋去所有的風風雨雨。

“怎麼了?”見佩姨一臉黯然,紫韻的心莫名一緊,爸爸不會來了,連張也不會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佩姨,你快告訴我。”紫韻着急了起來,今天是她大喜之日,然而,佩姨居然說新郎不會來了,不是在給她開玩笑吧!今天不是愚人節啊!陳佩茹瞟了兩個化妝師一眼,終究會是要知道的,等下午新聞播報後,這件事情就會成爲新聞的頭版頭條。

“你爸被省上紀檢委的同志帶走了,張毅走了,並捲走了”韻毅集團“所有的資金。”

“什麼?”這樣的事實讓紫韻感到晴天一個霹靂,心中響雷滾滾,烏雲密佈,爸爸被省紀檢委的同志帶走,這句話意味着什麼,爸爸被停職接受審查了,其實,也就是涉嫌貪污受賄被雙規的意思,藍紫韻是高幹之後,她對這些事情再清楚不過了,張毅呢?昨天晚上,他還在她耳邊信誓旦旦地對她說“我愛你,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至死方休。”如今,他走了,還捲起了“韻毅集團”所有的鉅款。

“不,佩姨,這不是真的,你騙我,你騙我。”紫韻無法相信這樣的事實,張毅走了也就算了,父親居然垮臺了,雙規的官員大都會送往京都接受重判,要面對無數的審覈與調查,在這期間,她們是休想再難見他一面,這樣的例子在政界多不勝數,想要再混起來,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她的父親一向爲官清廉,明明幫了藤鵬翔除去了張雲豪,不是說將要升職嗎?爲何是被雙規了?這無數的問題哽在了喉嚨,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追問佩姨,只能呆若木雞地坐在原地,兩名化妝師聽了佩姨帶來的消息,悄然就退出了化妝間。

“紫韻,面對現實吧!振作起來,今天的婚禮只能作罷。”沒有新郎的婚禮,藍家要如何下臺。陳佩茹已經顧不得丟臉不丟臉的問題了,現在,她必須要想辦法去營救藍天海。

猛地,腦海裡象劃過一些什麼,紫韻想到了雪吟,想到了藤鵬翔如今是首都軍區參謀長,在京都之地,也算得上位高權重,所以,她及時拔了雪吟的電話,可是,電話還是接不通。

這時,兩名警察走進了化妝間。

“請問,誰是藍紫韻小姐?”走在前面的警察一臉冷肅地詢問。“我是。”紫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警察看了一眼她身上漂亮的婚紗,在法律面前,沒有私情可講,儘管她今天是新娘,儘管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可是,他們照常要按照法律辦事。

“韻毅集團借款無數,很多家企業聯名把你告上了法庭,請給我走一趟吧!”警察面無表情地向她出示了逮捕令。“等等,韻毅集團欠款無數,你們應該找韻毅集團的老總張毅,關紫韻什麼事?”佩茹冷聲喝斥着兩名警察,這藍天海剛被紀檢委的人帶走,他們就來找紫韻麻煩,還真是人走荼涼,只是,這碗荼涼得也太快了點吧!

“韻毅集團的法定代表人是藍紫韻小姐,許多家股東告的也正是她。”警察耐着性子解釋着,因爲,畢晚,在這之前,眼前這個容貌秀麗端莊的女人曾經是書記夫人,要是換做以前,他們給她講話也得愄懼三分。

“不可能。”陳佩茹一臉驚疑地大叫出聲,然而,紫韻卻站在梳妝鏡前,滿臉木然,她看着窗外如蔭草地上的那塊紅地毯上用鮮花瓣鑲出的幾個字。“吾愛,永恆。”如今成了對她最大的諷刺,她終於明白張毅向她要身份證來幹什麼了,他把法定代表人的名字改過了,公司負債累累,他卻攜款潛逃,留下一個爛攤子讓她收拾,她不知道“韻毅集團”到底欠了那些股東多少錢,不過,猜想肯定是無數鉅債,她還不清,如果說,父親沒有出事的話,還有可能會幫她,但是,現在……她的世界就此牆摧瓦傾了。

張毅,在心底裡,她默默地念着這個名字,多麼卑鄙無恥的一個男人!視野裡不知不覺就泛起了一層水霧,可是,她睜大了瞳仁,堅強地把它驅散開去,她不能哭,真的不能哭^

她吸了一口氣,雙手捏成了拳頭,呈遞到警察面前,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響,銀光的手銬鎖住了她的手腕,金屬的邊緣刺得她水嫩的肌膚生疼生疼。

“不,紫韻,你們不能帶走她。”陳佩茹見紫韻即將入獄,頓時,慌得不知所措,短短旦昔之間,藍家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佩姨,去北京救爸爸吧!”紫韻表情木然,她把藤鵬翔的號碼給了陳佩茹,囑咐佩姨去北京找藤鵬翔,讓他設法營救父親,畢竟,父親對他們有恩。

紫韻穿着一襲婚紗,跟着兩名警察走出化妝間,走下了樓,不去管衆多賓客驚詫的目光,不去回想與張毅相戀整個過程,只是,儘管什麼都不想,爲什麼她的心還會撕裂肺地疼着?

衆多賓客紛紛跑至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的門口,觀望着那一抹漂亮身影漸漸在大家的視野裡飄遠,最後,上了那輛軍綠色的警車,警車就此呼嘯而去。車身後揚起了無數亮麗的粉塵……

新婚之日,父親被雙規,未婚夫攜鉅款潛逃,還把她陷害進了監獄,這對於女人來說,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傷害?

曾經我們度過的歲月,

曾經我們擁有的世界,

那一份曾經我們許下的諾言,

那一張真實的容顏,

曾經我們忽略的情緣,

曾經我們忘卻的思念,

那一聲曾經我們失落的呼喚,

那一種無奈的感覺,

多少次多少次面對,

面對漆黑的長夜,

多少次多少次忍受,

忍受孤獨的空間,

多少次地呼喚,

我們需要一絲溫暖,

爲什麼,爲什麼,

都是過眼雲煙,

都是——過眼雲煙

北京

藤宅

藤鵬翔這兩天都感覺身體特別不舒服,所以,並沒有去上班,此時,他正坐在書房,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面套了一個針織背心,是雪吟親自爲他編織的,雖然不是很好看,可是,感覺挺窩心,雪吟一針一線地縫合才能把他拴住,讓他們永遠白頭到老。

低垂着眼簾,看着桌子上的案卷,那是他新工作的一些資料,他一向都是工作狂,可是,這兩天由於頭疼的厲害,所以沒能去上班,儘量把工作上的事情彌補上,太陽穴還在隱隱地痛,以前也只是三天丙頭地犯頭疼,現在頭疼的頻率高了,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感覺眼睛有一點疲勞了,擡起頭,他看向了窗外,外面的世界變得模糊了起來,天黑了嗎?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向了窗臺邊,想看一看窗外美麗的景色,可是,窗外花花草草忽亮忽暗,他擡手摸了摸眼睛,自己戴着隱形眼鏡呀!他揉了揉眼睛,再次擡起頭,甩了甩胳膊,莫非是自己久坐的關係,他暗想着,眼前的視野變得模糊起來,然後,視線一暗,甚至於,他什麼看不見了,莫非這與他犯頭疼有關係,暗思着,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他呻吟了一聲就這樣筆直地倒向了地面。

“藤鵬翔。”雪吟端着一杯清荼推開書房的門,就看到了倒在窗臺下的藤鵬翔,頓時,她嚇得魂不附體,急忙放下了荼杯向他奔了過去,焦急地想抱起他,可是,他身體太沉了,她根本抱不起他啊!“福伯,福伯。”雪吟心急火燎地大聲喊着藤家的老傭人福伯,福伯聽聞少奶奶的呼喚,立馬從樓下跑了上來,見到藤鵬翔昏迷不查的情況,也頓時嚇出一身的冷汗,他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急急忙忙地就把藤鵬翔送去了醫院。

兩天後,診斷結果出來了,醫生把雪吟叫去了辦公室,滿臉凝重地對她說“藤夫人,

你最好做好思想準備,藤參謀長的病情不太樂觀。”醫生怕雪吟經受不住打擊,所以,用着非常委婉的語氣對她說,聽了這話,雪吟心跳如雷鼓,記得,當初母親患病的時候,醫生也是這樣把她叫到辦公室,用着這種語氣,這種表情對她說。

“醫生,你說吧!我能撐得住。”雪吟不知道接下來將要面臨怎樣的惡運,不過,她在心底裡悄悄地告訴自己,傅雪吟,要堅強,要挺住,這一生,短短不到三十個寒暑春秋,你什麼樣的事沒經歷過?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

“經檢查結果顯示,藤參謀長的腦子裡長了一個大約四公分的腦瘤,如今,腦垂體壓迫到了視神經,所以,他纔會看不見。”

“轟”的一聲,雪吟仿若聽到了自己世界垮塌的聲音,又是這兩個字,這兩個字幾乎讓她的整個人生錯位,如今,還要來顛覆她的下半輩子嗎?

“藤夫人,別急,現在的科學技術很發達,好在,這個腦瘤並不算大,但是,切除的時間必須要快,要不然,它長得越來越大的話,會產生更可怕的後果。”

醫生向雪吟講訴了一些危害性,目的是要她當機立斷,不能猶豫半分,因爲,藤鵬翔的身體輸不起。

雪吟是如何走回病房的自己已經記不清楚了,總之,聽了醫生的話,總感覺心底裡堵得發慌,母親當初患了這種病,讓她迫不得已與徐恩澤分手,爲了那鉅額的醫藥費,她鑽進了藤鵬翔精心設計的陷井裡,如今,眼看幸福即將來臨之際,藤鵬翔卻患上與母親同樣的一種病,只是,他腦子裡的那個瘤沒有母親大,長得位置不太一樣,她恨恨地握着自己的手掌,一口白牙咬在了雪白的拳頭上,她走進病房的時候,藤鵬翔正躺在了牀上休息,只是,他的眼睛仍然看不清楚東西,就連雪吟的人影子也模糊的厲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是,他能夠感覺得到雪吟心裡那份傷悲。

“雪吟。”他擡起了手臂,雪吟擦掉了眼角的淚,便急忙奔向前,一把就握住了他溫熱的手掌。

“藤鵬翔,你好點兒了沒有?”她輕柔地問着,聲音柔得不能再柔。“好多了。”騙她的,他知道這個小女人會着急,會難過,他不想讓她擔心,可是,爲什麼命運總是這麼有捉弄他呢?

“醫生怎麼說?”要不是看不見,他也不會躺在這兒,古語說得好,病來如山倒,這便是他如今真實的寫照,以前的他生龍活虎,現在,他連去問醫生自己的病況都找不到方向。

“藤鵬翔,我們去美國,去找那個祝茂森醫生,好不好?好不好?”雪吟也不打算瞞他,因爲,她做了一個決定,她要立刻帶藤鵬翔去美國治療,抓住這最後的時機,如果不告訴藤鵬翔真實的病情,他是絕對不肯隨她去美國的。

聽了她的話,藤鵬翔俊美的五官僵凝了,想不到,他也會患這種病,想不到他又要去麻煩祝老兄了,四年前,爲了救雪吟的母親,他親自去了一趟美國找祝茂森,要祝兄務秘盡全力救治雪吟之母,如今,輪到了他自己,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他知道自己不能說不,因爲,他與雪吟還有一世的承諾未實現。“嗯!”

見藤鵬翔如此聽話,雪吟喜極而泣,她一把就抱住了藤鵬翔,她們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都未能分開,就連是死神也會望而卻步的,雪吟深深地相信。

第二天,她就帶着藤鵬翔還有兩個孩子坐上了去美國的班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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