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自殺的嗎?”宮奈奈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
“我不是自殺的。”她語氣裡面充滿了怨恨。“我是被大家殺死的。”
宮奈奈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筆仙接着講到。這種日子我過了有兩個月的時間,直到某一天的夜晚。我的茅草屋外面亮如白晝,她從惡夢中醒來時,聽到外面很吵,有很多女人的聲音。我下牀披了件衣服後起身開門。
外面站了很多女人,她們手中舉着火把。每一個人我都認識,都是村子裡面的已婚婦女。我不明白她們找我有什麼事,但當時看到這幅陣仗時,我真的是嚇壞了。
我一句話還來不及問,就有兩個女人上前來將我左右架住了,她們面如寒霜。我驚慌失措的問道:“你們幹什麼?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其中一個女人憤然的告訴我,“你到處勾引男人,今天我們要將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拉入活埋了。”
活埋!聽到這兩個字,我驚呆了。我搖頭,拼命的搖頭,“我沒有勾引過誰,你們不可以這麼對我。”我被命運不公的對待,雖然已經對生活絕望了。可是……我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死。
可是她們不聽我說,以前那些女人一個個對我十分和善。我和她們其中幾個,曾經關係也還不錯。可是現在,她們看我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憎恨和無情。她們拖着我像前面走。
我扭過頭去喊道:“小芳!惠心,你們不要這麼對我,你們救救我……”
她們冷漠的望着我,臉上的表情只有厭惡。
我突然就絕望了。
她們將我拖到了一個挖好的土坑前面,一個昔日熟悉的女人過來,將我推了下去。我跌倒在了土坑裡面,在土坑周圍站滿了人。她們低着頭看着我,一個個眼神鄙夷,一個女人說:“因爲你這個爛女人,我家男人得了病。”
“未婚先孕,早該浸豬籠了。”
“說不定她的肚子裡面,現在還有種呢。”
“大家一起將她埋了,這樣我們的男人就不會再被這個狐狸精給勾走了。”
“沒錯沒錯!”
“埋了她。”
“……”
我淚流滿面,心中除了恐懼外,還有深深的恨意。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一個人,即便是那些欺負我的男人。可是這一刻,當這些女人口中喊着:“埋了她!”時,在我的心裡面突然就涌起了無限的恨意。
爲什麼?我明明什麼錯都沒有?我明明已經這麼可憐了,我已經失去了一切。被未婚夫退婚,被家人趕出家門,被那些男人每夜每夜的欺負。爲什麼?現在謝謝女人,還要奪走我的生命?
這個世界不公平。
我流下了血淚。
我身上全部都是土,臉上、頭髮上、衣服上、身體裡。土掩埋住了我的上半身,女人們累得滿頭大汗,她們雙目裡面卻充滿了冰冷惡毒。
我在被土徹底掩埋住的前一刻,對她們下了最惡毒的詛咒。即便是我成爲了鬼,也不會放過她們。到時候,我一定要殺光全村的人。
……
宮奈奈聽完整個故事,也明白了筆仙心中的怨恨。同情她嗎?如果換成之前,她一定會同情。可是白貓死了,被她殺了。最好的朋友,因爲自己而死,兇手之一就在這裡,她如何不恨?她和筆仙的恨是一樣的,所以不會同情她。
筆仙說:“現在,我要借用你的身體。”
“三天。”宮奈奈說。
“不行,三天太短了。”
“只有三天。”
沉默,筆仙陷入了沉默中。良久,她纔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說:“好,三天,就三天!”
宮奈奈點了點頭。望着鏡子裡面的自己,她突然覺得有些陌生了。“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身爲殭屍的我,有什麼辦法可以在短時間之內變強?”那一瞬間,她的雙目裡面滿是堅定。
“有辦法,不過你不會願意的。”
“不、我願意。”
“需要殺害別人,你也願意嗎?”筆仙問。
宮奈奈擡手撫摸着自己冰冷的臉頰,“即便是要傷害別人,我也願意。”
“那好,我告訴你一個辦法。你不是普通的殭屍,因爲你身上流淌的是冥王之血,所以你要一個變強的捷徑。方法很簡單,你只需要吃掉7顆心臟就行。”
“應該不是普通的心臟吧?”
“那當然了。”
“那麼,那7顆心臟是?”
“人的心臟、獸的心臟、魔的心臟、鬼的心臟、妖的心臟、吸血鬼的心臟、妖的心臟。”
“只要你吃了這7種心臟,你就會擁有這個世界上超強的能力。你體內的血液,會讓你超越神魔,到時候你無疑是最強的了。不過,你想要變成最強,在選擇心臟的時候,也需要是同類中能力強大的纔好。”
宮奈奈聽了筆仙的話,她是完全明白了,“我知道了。”
“你要做嗎?”
“我要做。”沒有任何遲疑,只要她吃掉這7顆心臟,她就擁有替白貓復仇的能力了。不管那個人是誰,就算他的黑帝斯的弟弟,她也絕對不會原諒。
“作爲禮物,在我報仇之後,會爲你得到一顆人的心臟。你放心,我挑選的絕對是最好的。”筆仙說。
宮奈奈笑了,鏡子裡面的她,是那樣的陌生。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變成壞人了後,就可以擁有保護一切的能力的話。如果換成是你,又會怎麼做呢?
她將身體的控制權給了筆仙。三天的時間,她親眼目睹到,筆仙找到了那些仇人的轉世,一個個將他們殺掉。在那些人之中,有老人、婦女、小孩子。
宮奈奈見慣了血腥的事情,但是她還是第一次在三天之內,見到了300個活人變成屍體。
其中,她印象最深的是一對新人。女孩子是個標準的灰菇涼,男孩子是個高富帥。她們是在咖啡廳認識的,女孩是服務員,男孩是客人。從相識、相知、相愛、然後定下終生,他們只花了半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