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大廈物業管理處,請來電梯維修公司的兩名工作人員,對寇三妹踹的那部電梯,進行全面檢查維修。
檢查結果出來,電梯有幾個零件變形鬆動。
大廈的男主管,讓檢查結果告訴陸憶舟:“接近危險邊緣。我們誰也負不起責任。”
陸憶舟連忙道歉:“我明白。我會處理好。”
寇三妹等男主管走後,向陸憶舟說:“我就說了,沒什麼大事。”
陸憶舟大聲說道:“今天不出事,並不代表明天不出。如果下次電梯裡,剛好在我坐電梯時出事。你是不是也可以當沒事?”
寇三妹當然不想陸憶舟出事,心裡有點心慌。
“我要去付電梯的檢查費用。”
寇三妹心疼錢:“那男的,也沒說要給錢。你不要犯傻?”
“人家是給我面子才那麼說。你是想讓我的公司倒閉嗎?”陸憶舟額頭青筋暴起。
寇三妹想想,兒子公司在別人地盤上,要是別人停電。那兒子的公司,就得關門。
兒子公司倒閉。那她就不再是老總媽媽。回老家,肯定要被村裡的人笑死。
“那你還是去吧。記得要和他們講價。”
陸憶舟已經沒有心力,再去和寇三妹講理。
坐電梯下樓,去到一樓物業管理辦公室。
男主管見陸憶舟來了:“檢查費用,總計兩萬四千。要不要開發票?”
“不用了。給我帳號,我付錢就是了。”
男主管給陸憶舟一張名片:“陸總,希望這種麻煩事,以後少一些。”
“不好意思。”陸憶舟出了物業辦公室,上樓,去到寇三妹身邊,將名片拿給寇三妹看:“賠2萬4。”
“爲什麼要這麼貴?”寇三妹的心,像是被人揉捏了一樣痛。
陸憶舟爲了讓媽媽收斂,瞎編了一個理由。
“你那幾腳,剛好踢到電梯的重要的零部件。使電梯變傾斜,拉歪了電梯頂上的鋼絲。維修很麻煩。”
寇三妹後悔踢電梯,又想到自己踢電梯,是被賀愉靈氣的。
“這錢我們不能全賠,賀愉靈也得賠。”
“她爲什麼要賠?”
“我是被她氣的。”
“公司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你欺負她。包括我在內。”陸憶舟慶幸當時自己看到那一幕,要不他也不願相信老媽會欺負賀愉靈。
寇三妹是沒證據,證明賀愉靈使壞,狡辯:“她就是故意害我。”
“她要是害你,還會拼着老命在幫你做清潔。你要是想獨自做完整棟大廈的清潔,你可以去找她。”陸憶舟去男洗手間。
寇三妹心裡糾結,是找賀愉靈理論?還是默許賠錢?
掙扎許久,給自己找了一個好理由,反正錢是兒子出。
要是找賀愉靈理論,賀愉靈走人,那受累的就是她。
陸憶舟回來:“媽。我去銀行取錢。你別再給我找麻煩。”
寇三妹生怕陸憶舟改主意,不付錢,那她就得去警察局,連忙點頭。
陸憶舟轉完帳,回到大廈,幫寇三妹清潔。
直到凌晨一點,他們在16層樓,和賀愉靈相遇。
賀愉靈身上的衣服,全濺得是髒水。
一個漂亮的千金小姐,弄得像一個清潔工。陸憶舟心裡很內疚。
寇三妹認爲工作快結束,不需要賀愉靈幫忙,說話口氣也大起來:“你走吧。”
賀愉靈不接寇三妹話茬,向陸憶舟說:“我餓了。你不請我吃飯?”
寇三妹不想讓賀愉靈,再跟着陸憶舟。
“賀小姐。你爸都來找了我兒子。你還是回家吧。別讓你爸擔心。”
賀愉靈明白寇三妹的心思:“阿姨。我成年了。和憶舟住在一起了。”
賀愉靈的爸爸賀必得好不容易,接受陸憶舟。
要是讓賀必得,見到賀愉靈的樣子,那肯定恨死陸憶舟。
陸憶舟也不想讓賀愉靈回賀家。
“媽。你覺得這樣說得過去嗎?”
寇三妹自知說不過去,但她就要這事說得過去。
“我這也是站在她父母的角度考慮。飯以後可以再請。”
陸憶舟對寇三妹忍無可忍,準備開罵。
賀愉靈可不想成爲別人嘴裡的壞女人,阻止陸憶舟,笑說:“阿姨考慮得極是。那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住得不遠。你們快忙吧。”賀愉靈坐電梯下樓。
出到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坐着回住的地方樓下。
付錢下車後,上樓,進到房內,開燈,關上門。
睡覺的丁羨妮,被吵醒,看到賀愉靈的樣子,頓時清醒,坐直身體。
“你是不是在路上出事了?”
賀愉靈將背在背上的包,放到桌子上,坐到椅子上,伸手揉自己痠痛的肩膀。
“和未來的婆婆過招。從下午到現在都沒吃飯。”
丁羨妮有了興趣,去小冰箱拿了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賀愉靈。
“快給我說說。看她有沒有,比我未來的婆婆,更難纏。”
賀愉靈喝了兩口水,事件的前前後後,給丁羨妮講了一遍。
丁羨妮靠在桌子上:“哎。真是爲難你了。你爲什麼還要對那個極品那麼好?直接讓她兒子損失一大筆錢,豈不得更能出氣?”
賀愉靈皺眉:“陸憶舟的錢,將來不是我的錢嗎?”
丁羨妮笑道:“不是我打擊你,依你說的情況。你是不是想得太遠了?”
“結婚前,陸憶舟愛我,可以包容我。但男人結婚後,都會向着媽。我做這麼多事,就是要提前在陸憶舟腦海裡,形成一個難以推翻的好女人形象。”
“人都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你這招夠狠。”丁羨妮佩服,賀愉靈的智慧。
“我餓了。你給我再弄點吃的。”
丁羨妮去冰箱裡拿了兩盒菜,放到桌子上,再找來筷子:“我也是半小時前回來。”
“爲什麼回這裡?”賀愉靈一連吃了幾口菜,墊肚子。
“時飛揚回時家了。我也想和你說說話。”
賀愉靈自嘲:“我們的共同話題,都是難纏的未來婆婆。聊兩天,應該沒問題。”丁羨妮被逗笑,站在賀愉靈身後,給賀愉靈按摩肩膀:“我有點怕結婚。”
賀愉靈給丁羨妮寬心:“我媽說了,婚姻是小馬和松鼠過河,各說各不同。一切都要靠自己去經營。”
丁羨妮聽着有了自信:“那我們就一起努力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