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知道的,放心吧。”歐陽雪兒努力勾起笑容回答道。
“景琛,開車慢點!”馮若蘭囑咐道。
“對不起,景琛哥哥,你原諒我吧!”歐陽雪兒一臉內疚。
葉景琛對歐陽雪兒的感情頂多也就是哥哥和妹妹,就當哥哥包容了妹妹的一次錯誤吧。
“嗯。”葉景琛發出了一個單音結的聲音。
可即使只是一個字,還是讓歐陽雪兒激動了半天。
“真的?”歐陽雪兒怕自己剛剛是幻聽,又重新問了一遍。
“真的!”葉景琛又重複了一遍。
“那我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歐陽雪兒還像個小孩子似的。葉景琛無奈地分出一隻手給她。
歐陽家到了。
“景琛哥哥,和我一起進去吧?”歐陽雪兒邀請着葉景琛。
都到了門口,也沒有不進去拜訪的道理,葉景琛猶豫片刻,也跟着下了車。
“爸媽,我回來了,你們看誰來了?”歐陽雪兒一進門就像一隻麻雀嘰嘰喳喳地叫着。歐陽烈風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妻子葉璇吃着飯後水果。
“伯父伯母好!”葉景琛把雙手從口袋裡掏出來,淡淡地問。
“景琛來啦,快坐快坐!”歐陽烈風熱情地招呼着葉景琛。
“喲,雪兒這眼睛怎麼啦,怎麼這麼紅?”葉璇第一眼就看到了女兒的眼睛,緊張地問道。
“哎呀,媽,沒事!我看了一個電視劇,劇情太感人了!”歐陽雪兒說完還朝葉景琛眨着眼晴。
“這孩子,真是的!”葉璇既無奈又疼愛地看着自家女兒。
“山河集團能有現在的成就,全是靠你啊,景琛,真是後生可畏啊!”歐陽烈風拍着葉景琛的肩膀說。
閒聊了些許時候,葉景琛起身說:“伯父伯母,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東西給你收拾好了,上去拿吧!”葉璇說。
“嗯!”歐陽雪兒歡快地跑上樓,葉璇低聲感慨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景琛,伯父拜託你件事!”歐陽烈風突然開口說道。
“伯父,您太見外了,您請說。”葉景琛彎了彎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葉景琛終於知道爲什麼歐陽雪兒二十歲還像個小女生,因爲她有個好爹,所以可以不用長大。
“我知道全是這丫頭的一廂情願,這丫頭還是個孩子,脾氣也倔,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是我們也不好打破她的幻想,我只請求你別傷害她,找個合適的時機,和她挑明。”不可否認,歐陽烈風看的很透徹。
歐陽烈風是個硬漢,他的逆鱗就是妻子和女兒,誰敢動他的逆鱗,他就和誰拼命。
“伯父,我明白。”葉景琛若有所思地回答着。
這時,歐陽雪兒也拿着個20英寸的糖果色行李箱走了下來。
葉景琛把歐陽雪兒手裡的行李箱接過來。
“伯父伯母,再見。”葉景琛說。
“爸爸媽媽,拜拜。”
歐陽雪兒雀躍得你一隻歡樂的小鳥。
“行了,走吧!”歐陽烈風和葉璇不捨地看着歐陽雪兒。
直到看不見葉景琛和歐陽雪兒那輛車,兩人才回去。
葉景琛無語地看着歐陽雪兒,“你怎麼又哭了?”女人是水做的真是不假,葉景琛又想起了漠小北,那個有時也愛哭,也很倔強的女孩!
“我…我捨不得爸爸媽媽。”歐陽雪兒抽搐着說着。
“……”葉景琛輕嘆一聲,沒有說話。
到了葉宅,葉景琛淡淡地說:“進去吧!”
“景琛哥哥,你不進去嗎?”歐陽雪兒詫異地問。
“我公司有事,去公司!”葉景琛隨口胡謅着,他不想回去面對兩個女人,如果家裡面的人,是漠小北的話,他一定會很樂意回去。
“哦,路上小心!”歐陽雪兒悶悶不樂地說。
她拖着箱子走進了門,偶爾還會回頭看一眼。可是視線裡已經沒有了葉景琛的影子,他好像很不願意和她在一起,離開都是以這麼快的速度。
“雪兒,怎麼你自己,景琛呢?”馮若蘭納悶地問。
“景琛哥哥去公司了,他說有事!”歐陽雪兒端起一杯水,臉上寫滿了失落。
“別多想,景琛經常晚上去公司!”馮若蘭安慰道。
葉景琛是經常晚上去公司沒錯,可是,有一陣,就根本沒去過,那就是漠小北在別墅住的那一陣。他像一個大閒人,天天在家裡晃。
“真的不是因爲我嗎?”歐陽雪兒的心情瞬間放晴。
“不是,別多想,快洗洗早點睡吧,傻丫頭,晚安!“闖若蘭輕輕攬過歐陽雪兒的肩膀,一臉慈祥。
“晚安,伯母。”歐陽雪兒心滿意足地上了樓。
山河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
葉景琛一隻手端着酒杯,眺望着窗外的夜景,今晚只能在休息室對付一晚了。葉景琛摩挲着褲兜裡斷裂的手錶,思緒萬千。
第二天上午,葉景琛親自來到了手錶專賣店。
“先生,不好意思,這款手錶已經停產了!”售貨員小姐抱歉地說道。
“所以呢?”葉景琛眸色漸深,眼底似乎要噴出火來。
“我們這裡修不了,請去別家店看看,也可以看看我們店裡其他的手錶!”服務指了指面前櫃檯,熱情地說。
葉景琛已經去了很多家店了,每家店都這麼說,他一開始的耐心已經被耗盡了。無奈,他默默地坐上自己的座駕,奔公司而去。
師洋看到葉景軒一上午都在摩挲着那隻斷了的表,偶爾還會嘆氣。斟酌再三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葉總,表壞了怎麼不送去修?”
葉景琛輕捏着眉頭:“怎麼沒去,去了,都說修不好。”大概是天意吧,老天爺也要讓漠小北給他留下的最後的東西是壞的。
在漠小北離開的這段日子,葉景琛一直在派人查找着漠小北的下落,卻都無果。
去玩吧,去瘋吧,去飛吧,去浪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等到玩夠了,瘋累了,想停下了,
浪夠了,外面的世界看膩了就回家,他會是漠小北最後的歸宿!
“葉總,我認識一位老修表匠,修過至少60000隻手表,不如讓他看看,試試總是好的,就算修不成以前的樣子,補救的辦法肯定還是有的。”師洋向葉景琛介紹着。
葉景琛將一輛盧克索米色金屬色的保時捷Panamera停在了衚衕口前。
保時捷Panamera外觀一流,整體流線流暢漂亮,正面看上去有氣勢,側面看很修長,像趴在地上準備起飛的姿勢。
衚衕裡的老頭老太太都停止了說話,愣愣地看着這輛霸氣的車。車上下來了一位比太陽還耀眼的男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衚衕曲徑幽深,車子根本開不進去。
葉景琛只好步行,葉景琛拿着紙上師洋給的地址,衚衕溫暖,靜謐而不失市井。葉景琛終於找到了那家小而老的店子。
“大爺,能修嗎?”這是最後的希望,葉景琛的心被提到嗓子眼上。
老師傅接過表來,說:“把金屬錶鏈換成皮帶的,能接受嗎?”
葉景琛想了想也行,總比斷着不能戴強,“可以。”
“大爺,需要多長時間?”葉景琛雖然沒什麼要緊的事,但也不希望等太久。
“需要半個小時,在這等會還是一會來拿?”
“在這等會吧。”半個小時,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一家鐘錶老店裡,一位銀髮老人坐在屋角的椅子上,眼戴放大鏡,左手拿着一塊表芯,右手平穩地捏着一把磨得發亮的鑷子,小心翼翼地拆卸着。
“難得有個來找我修表的,自己等也沒意思,那就聽我說說修表的近代史吧,年輕人。
我修表71年了,如今仍捨不得放下這門手藝。這修表業啊,也曾經風光一時。但是隨着手機的普及手錶逐漸被冷落,修表業這一行當也隨之衰落。
想我當年13歲離鄉拜師學藝,家裡常吃不飽飯,父親得知老家有位叔公修鐘錶,於是就把我送來學手藝。
聽叔公說包吃住而且還發工資,我立即滿心歡喜地拜師學藝了。那時賣表、修表的鋪子很多,一般都是修理小三針、褂表、老鍾等,用表的都是有錢人。老師傅回憶着。
修鐘錶是手上活,不會弄髒衣服,所以當時大家說修鐘錶的乾的是大少爺行當。現在店裡主要是修一些高檔進口名牌表。
修表一定要眼準、手穩,特別是對待名貴的表,不能有一點差錯。
“聽煩了吧,馬上就好了。”老人組裝着表零散的零件。
“好了,戴戴試試,看有什麼毛病沒有。”老人放下手中的鑷子,摘掉放大鏡。
葉景琛接過表,機械錶的錶盤,略厚的黑色的皮帶,皮帶上有白色縫線,更凸顯了修表人的獨具匠心。
葉景琛戴在手腕上更襯托出葉景琛的硬朗。
修過後的手錶甚至比剛買時多了一絲復古的味道,年代的味道。也是隻有在老修表匠店子裡纔有的獨特味道,是商場店裡所不能比擬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