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說的什麼呢,我們的婚禮還指望着您給操辦,有件事我還來不及跟您說。”皇甫悟覺得,接下來要跟他母親說的,可能對於她來說,是比聽見他結婚更高興的消息。
“我操辦?什麼事?”程鳳儀有點不明所以。
“媽,那個男人中風了,現在就躺牀上不能自理,嘴巴也斜斜歪歪的,就剩一對眼睛瞪着人。”皇甫悟說此話的時候嘴角還噙着笑意。
“誰?哪個男人?”程鳳儀沒聽明白,她兒子說起一個人中風的事還笑得那麼開心,這人是誰啊。
“皇甫能。”他不屑於叫他做爸爸,他不配。
“什麼?”程鳳儀沒有很高興,反而是很震驚,而且,她聽見以後心就慌了,他居然中風了,他才五十多歲,就中風了,怎麼會,怎麼會。
“還有,那個女人,現在每天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說是不是很高興呢?”皇甫悟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穆暖暖打了個突,這個消息她真的不知道,那兩個人對於她和悟來說都是壞人,壞透心的人。
皇甫覺在對面聽着,沒有發表意見,因爲那兩個人跟他都沒有關係的。
“兒子,你爸爸他真的中風了嗎?”程鳳儀的眼圈都紅了,她,還是不可抑制地關心他。
他是她今生唯一愛過的男人了,他停留在她記憶裡還是那個英俊瀟灑的形象。
“媽,他就是中風了,報應唄,您緊張什麼,他中風不妨礙我結婚,哪怕是死了,我也不需要替他守孝。”皇甫悟一點也不難過。
“兒子,你跟着他們,這些年是不是過得很不好?”程鳳儀發現她兒子居然是那麼的牴觸皇甫能,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媽,您現在還能看着我結婚,那是我命大,不然我早死了一千次了。”想起小時候的遭遇,皇甫悟的眼裡閃過一抹陰鷙。
而皇甫覺在聽見弟弟這麼開口的時候,他的心也跟着抽着疼,不知道這是不是雙胞胎的心靈感應,他覺得弟弟此刻心裡是無盡的悲涼。
“你告訴媽媽,他們都怎麼對你的,你告訴媽媽。”程鳳儀淚眼婆娑,她的兒子剛剛說的話如果是真的,那麼這麼多年以來他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媽,都是真的,可是都過去了,他們罪有應得,他們都要爲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所以,您也不要爲了那個人有什麼感觸。”皇甫悟能感受到他母親對那個人還是有着不尋常的感情。
“是媽媽不好,媽媽當年沒有能力把你也接走,請你相信媽媽,媽媽真的想把你接走的,媽媽提出的是同時擁有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可是那時候,你爸的勢力很強,所以,媽媽無能爲力,可是這不妨礙媽媽愛你,只是,媽媽再愛你有什麼用,你的的確確受了那麼多苦。”程鳳儀捶胸頓足,知道自己的孩子從小受虐待,她如何能冷靜下來。
“媽,別哭了,沒事,我真的沒事,我跟暖暖想辦了婚禮就去丹麥度蜜月,會去一段時間,直到我給您製造出小孫子再回來。”皇甫悟靠着他母親,盡情地撒嬌。
原來可以這樣美好地相處,之前他是眼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