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biu!”
房間裡一前一後,再次響起了兩聲槍響。
前者是龍四和高英培爭搶着由高英培拿出來的槍時,再次走火發出的槍聲。
後者,則來自那個戴着眼鏡,一臉斯文的中年男子手中的槍。因爲槍口裝着消音器,所以槍聲並不響,直接被前一聲槍聲掩蓋了。
隨着槍聲落下,剛剛還囂張地看着龍四和高英培爭搶着手槍的黃正國頭一歪,當場斃命,猩紅的血液混合着某些白色的物質從他腦門上的那個洞中涌出來。
看到這一幕,龍四和高英培都驚呆了,原本爭搶着的手也都停了下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死去的黃正國。
高英培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按在龍四手上的手,原本由他拿出來的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握在了龍四的手中。
此時,龍四的手指正停留在扳機上,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死去的黃正國,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他不明白黃正國怎麼忽然就死了。
“都給我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應澤他們身後響起,緊接着,就看到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直接擠開了應澤和站在他身邊的宋子傑,走進了房間中。
聽到這個聲音,房間裡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門口,龍四也轉過神來,他拿着槍的手直接暴露在了這個穿着白西裝的男人面前。
“啊,龍四,你居然在我的生日派對上殺人!”
白色西裝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生日派對的主人——周sir。
此刻,他看到拿着槍的龍四,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直接出言質問他。
就在這時,一直注意着那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子的應澤看到他再次掏出了槍,這次他直接對準了周sir,然後……
“嘭!”
又是一聲槍響,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伴隨着槍聲落下,那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子拿在手中的槍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他自己則頭一歪,失去了生命跡象。
“嘶!”
除了高英培之外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都發現了,那把掉落在地上的槍,槍口正對準着門口。
此時出現在門口的除了應澤,宋子傑和宋子豪外,就只有周sir了。對於這個戴着眼鏡的殺手來說,應澤也好,宋子傑兩兄弟也罷,都是陌生人,唯一可能會是他的目標的,就只剩下周sir了。
能夠舉辦如此豪華的生日派對,而且請來諸多名流,周sir的身份自然不一般。相對的,能夠坐上高位,周sir也不會是個傻子,瞬間就想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得知自己剛剛在鬼門關前轉悠了一圈,周sir心中一陣後怕。
但是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一股發自內心的憤怒便取而代之了,他堂堂警隊高層,居然成爲了某些人爭權奪利的棋子,還是隨時可以犧牲的那種,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好快!”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開槍的應澤身上。
相比於周sir,宋子豪和宋子傑就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了,他們更加震驚於應澤的反應之快。
畢竟,這個包房雖然不算小,但是再怎麼大也只是個房間而已,戴眼鏡的殺手離門口也就幾米遠,從他把槍口對準周sir也只需要一瞬間而已。
而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應澤不但從槍袋裡拿出了槍,而且非常精準的命中了這個殺手,一擊斃命,沒有任何猶豫。
宋子傑和宋子豪一個是現役警官,一個是夕日大佬,也都是用槍的好手,自然看得出這一手是多麼的神奇。
捫心自問,換作是他們自己的話,別說是做到應澤這個程度,恐怕連反應都可能反應不過來,只有死的不明不白這一個下場。
在周圍的人吃驚的眼神中,應澤走到龍四跟前,從有些懵逼的他手中接過了高英培帶來的槍。
然後,他又走到那個殺手身邊,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槍,確認房間裡已經沒有危險了之後,開口對其它人詢問道:
“你們沒事吧!”
“沒,沒事!”
聽到應澤的詢問,衆人也都回過神來,紛紛表示自己沒什麼事情。
“沒事就好,我是港島警察,隸屬於深水埗七號警署,現在,我要帶你們回去協助調查,請你們合作。”
說着,應澤拿出了自己的證件,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是胡信的部下!”
看到應澤的證件,周sir率先站了出來說道。
沒有人懷疑應澤的身份,雖然冒充警察的人不是沒有,但是那些人也只敢偷偷摸摸的來,更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表明自己的身份。
畢竟,警隊是有編制的,所有警察都登記在案,是不是冒充的一查就能查出來。
“是的,您是?”
眼前的這個周sir也是警隊的大佬之一,雖然說應澤其實並不認識他,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總之恭敬就對了。
“我是周強,警務處副處長,負責後勤與管理組。”
說到自己的身份,周sir有些得意,額頭微微揚起,下巴也翹了起來。
應澤恍然大悟,也對,能夠舉辦這樣有派頭的生日宴會,參加的不是高官就是富豪,都是港島上流人士的,在警務處也沒幾個,唯二的兩大副處長絕對是其中之一。
負責後勤與管理組的副處長,可謂是警隊的財神爺,難怪生日派對這麼有排場。
只不過,這樣的人物居然被人利用,還差點死在這裡,看來現在的港島警隊,依舊殘留着曾經的總華探長雷洛遺留下來的影響,管理組並沒有什麼權利。
港島警隊的重心也還是在行動處,能夠維持港島穩定的武力纔是目前的港島警隊所看重的。
這讓應澤想起了前不久見過的李文斌。
這個倒黴的孩子真是生錯了年代,早出生個幾年的話,恐怕警務處長的位置就直接內定了。
哪裡還用得着跟出身管理組,年紀輕輕的劉傑輝爭這個位置啊!
“周處好!”
心中雖然思緒萬千,但是應澤的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得知周強的身份之後,立刻向他問好。
問候的時候,應澤也沒忘記用上當年從職場小說裡看來的經驗,絕對不要在副職面前提副,所以周副處長直接變成了周處。
這一聲周處把周強叫的心中微微一爽,再加上應澤救了他一命,當即誇獎道:“老胡很不錯,居然教出你這麼好的部下,看來應該給他加些擔子了。”
這話看似在誇獎應澤的上司胡信,實在是對應澤表示認同,至於爲什麼會表揚胡信,這當然是因爲警隊裡也是講究資歷的。
除非是真的爛泥扶不上牆那種,不然的話,早加入警隊的肯定會比晚加入的升職快。
再說了,立功之後,負責行動的警員當然是有功勞,但是功勞更大的還是負責指揮上司們,只有上司升遷了,纔會空出位置來,讓擔任下屬的有機會上位。
所以,周強纔會誇獎胡信,而不是直接表彰應澤。
聽到周強的話,應澤心中頓時一喜,因爲有了上面的表彰,他獲得胡信手上的推薦名額的機率更大了。
見狀,應澤更加賣力,直接把龍四、高英培以及剩下的雜魚都銬了起來。他今天出門的時候多帶了好幾副手銬,沒想到都派上用場了。
“周處,我得到消息,這個老傢伙在家裡製造僞鈔,最近市面上流出來的僞鈔都是他做的,我建議立刻派人查抄他的別墅,以免有漏網之魚。”
見周強很欣賞自己,應澤下定了決心,直接把僞鈔案給揭發了。爲了升職,他也只有選擇對不起宋子傑了。
不過,說是對不起宋子傑,其實也就是分一杯羹而已,畢竟這裡是西九龍的轄區,到時候行動的還是西九龍的人,作爲臥底的宋子傑,功勞依舊是少不了的。
只不過相比於進行到最後一步,要少了很多功勞而已。
不過,他也不虧,畢竟應澤可是救了他一條小命。要是真讓他繼續臥底下去,小命都沒了,功勞再大又有什麼用呢?
“哦,還有這等事,看來他們有個很大的謀劃啊!你看着他們,我有事出去一下。”
周強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看了一眼悵然若失的高英培,以及到現在依舊處於懵逼中的龍四,轉身走了出去。
待他離去之後,應澤便和宋子傑還有宋子豪守在了房間裡,把龍四、高英培,還有黃正國帶來的幾個手下看管了起來。
至於黃正國和那個殺手的屍體,因爲還要採證的緣故,大家都沒有去動。
港島警隊出警的速度是出了名的快的,很快就有警察來到了現場。因爲這裡是西九龍的轄區,又死了人,所以來的是西九龍重案組,帶隊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家駒。
升職當了督察的陳家駒帶着自己的部下走進了現場,首先看到的就是應澤,沒辦法,誰讓他太帥了呢!
“澤仔,你又在場,這都第幾次了,走到哪裡哪裡出事,你該不會是福爾摩斯附體了吧!”
看到是應澤,陳家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頓時笑了,然後開玩笑地說道。
應澤頓時一陣無語,他還真沒想到,陳家駒五大三粗的一個糙漢子,居然還知道福爾摩斯。
“大哥,你傻了,我們可是警察誒,那裡出事那裡就有我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被人說是死神附體,應澤當然不會承認,偷換概念地迴應道。
陳家駒聞言,想了想之後,點點頭道:“好像還真是這樣!”
見陳家駒被自己繞進去了,應澤的嘴角頓時微微一翹,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畢竟,陳家駒出了名的莽,直腸子,在升督察之前也只不過是中五畢業的水平,那裡聽得出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趕緊行動起來,先把人帶走,然後收集證據。”
被應澤繞進去的陳家駒沒有意識到不對,又和應澤交流了幾句之後,便安排自己的手下開始工作。
龍四、高英培,還有黃正國的幾個手下都被帶走了。黃正國和那個殺手的屍體在經過拍照留檔之後,也被擡了出去,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因爲沒什麼事情了,所以應澤留在了這裡,和陳家駒聊天打屁,而宋子豪和宋子傑兩兄弟就提出了告辭。
這個時候,他們也不能閒着,因爲龍四被抓的緣故,宋子豪以宋子傑哥哥和龍四曾經的部下的身份替宋子傑送龍四的女兒龍曉暉回家。
而宋子傑則迅速的返回了警署,把事情上報到驃叔那裡。因爲應澤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掀了桌子的緣故,他必須儘快把事情彙報給驃叔,看看怎麼補救。
當然,他這麼急回去,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能錯過查抄僞鈔製作基地這個行動,畢竟臥底了這麼久,總得派上些用場才行。
於是乎,飯店裡就只剩下應澤還有西九龍重案組在進行着現場的勘察工作了。
當然,應澤其實是留下打醬油的,光是救下週強,這份功勞就少不了他的了,沒必要什麼事情都抓在手裡,總歸要給其他人一些湯喝不是嗎?
由於是第一案發現場的緣故,收證工作進行的很順利,很快重案組就完成了收證工作,準備返回西九龍總區警署。
應澤這時候也提出了告辭,畢竟是個關係戶,總歸有些特權,筆錄什麼的,當然是留到第二天再去警署做。
所以,在確定陳家駒要回去寫報告,沒有時間吃宵夜之後,應澤便驅車離開了這家酒店,哼着小曲回家了。
回到家中,應澤依舊一臉喜色,早已經會來的祖兒見狀,也笑着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
“保密!”
應澤並沒有直接告訴祖兒,而是選擇了保密。
畢竟,升職這事,在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之前,還是不要宣揚比較好,萬一打臉了呢!
以應澤曾經閱片無數的經驗,港劇港片最喜歡玩這種套路了。
所以,他決定等真的拿到名額,並且通過考試之後,再公佈這個消息,到時候再和祖兒一起去慶祝一番。
“跟我還玩這一套,懶得理你!”
見應澤不說,祖兒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白了他一眼之後,繼續看電視了。
“怎麼,生氣啦,別啊,來,老公親一口,不要生氣了!”
應澤見狀,厚着臉皮湊到祖兒身邊,一邊說着一邊往她臉上親去。
祖兒嬌笑着推了應澤一把,道:“走開,臭死了,趕緊洗澡去。”
“木嘛!”
迅速的在祖兒臉上親了一口,應澤道:“不臭啊,香香的,不信你嘗一嘗!”
應澤的耍寶迎來的是一個枕頭,在祖兒的驅趕下,應澤只有乖乖地走進了浴室,開閘放水洗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