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致遠等了半天也沒見到有客人上門,很多都是看着春曉寫的心裡醫生的字覺得挺奇怪的,也沒聽說過,不知道是什麼玩意。
這個時候和尚和那個道士也上班了,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離蘇致遠不遠的地上,擺出了各式各樣的傢俱,抽籤桶,卦圖等一應俱全,反觀蘇致遠這邊雖然也是做生意,但只是寫了幾個字,好像要飯一樣,連碗也沒有。
此時過來一個清秀的小姑娘,大概十六七歲的年紀,挽着長長的髮髻,走到自家店鋪跟前,看到坐在門口的蘇致遠,無奈的笑了一下。
“麻煩讓一下,我們要開鋪子了。”聲音很是清脆,很好聽。
蘇致遠擡頭看了看,趕緊讓開,沒想到自己擋住了別人的店鋪。
這下蘇致遠再想去找其他的位置早已不可能,因爲集市上的人基本來的全了,位置也都佔滿了。
尷尬的蘇致遠站在了兩個店鋪石柱的中間,這樣纔不影響別人做生意。
之前說話的小女孩一家是賣豆腐的,打開門板之後,把磨好制好的豆腐都用小推車推了出來。
白嫩的豆腐一擺出來,很多人就圍上來買豆腐,小姑娘負責切塊,大人負責稱斤,一家人忙的不亦樂乎。
不一會就收了一堆銅錢,看起來沉甸甸的極有質感。
蘇致遠看了半天,發現這個豆腐攤鋪上只有豆腐的字樣,卻沒有牌子,看來這個時代品牌效應還不流行。
蘇致遠只好到重新坐下來,又寫了心理醫生四個大字。
周圍的生意都很火爆,可是在蘇致遠跟前的人來來去去很多,注意到他的也很多,沒有一個問他話的。
畢竟才第一天,如果不行的話,再換便是,所以蘇致遠並不頹廢。
上午沒有客人,中午其他人的都吃飯的時候,蘇致遠也早早回去吃飯了,下午回來繼續擺攤。
吃過飯回來,集市上的攤位換了一批,早上有很多人從城外而來,在這裡賣農產品,瓜果蔬菜和一些簡單的木製品,有的賣得快,不到中午就賣完回去了。
好在蘇致遠的位置沒有人爭,他又做到了那裡。
天氣風輕雲淡,靠在背後的牆上嗮着太陽,懶洋洋的感覺,只想睡覺。
蘇致遠半眯着雙眼,看着眼前來來往往的人,突然一個穿着紫色衣服的姑娘帶着一個丫鬟從一邊經過,給他扔了兩個銅板。
蘇致遠往邊上左右一看,沒有其他人啊,集市的人也少了點,難道這兩個銅板是扔給我的?把我當成要飯的了?
“小姐,你給了這個乞丐錢,他都沒說話。”一邊穿着藍色衣服的小丫頭對着紫衣女子道。
“也許他根本不把這兩文錢看在眼裡,我們走吧。”紫衣女子笑了笑,抓着小丫頭的手,就往前走。
真把我當要飯的了?蘇致遠叫住了兩個女子。
“慢着,二位!”
兩個女子疑惑的看着蘇致遠,他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二位可能以爲我是要飯的乞丐,可是我不是,還請二位把這個兩文錢拿回去。”蘇致遠不知道啥時候把那兩文錢撿了起來,遞給了紫衣女子。
“你這是何意?莫非還真嫌少,看不上?”紫衣女子有些慍怒的看着蘇致遠的樣子,穿的也不像乞丐,如果要飯要兩文錢也不像這個樣子。
蘇致遠笑了搖了搖頭,儘量讓自己笑的好看一點。
“姑娘錯怪了,我不是乞丐,自然不會乞討,看,這地上四個字,心理醫生便是我的職業。”蘇致遠指了指地上的寫的有些歪的那四個字,還是用黑色的小石頭劃出來的。
“我爲何從來沒聽說過有這個職業,另外你做生意,爲何沒有傢伙事?莫非這個心理醫生是個空口白話的職業?”紫色女子在一邊好奇的問道。
蘇致遠鼓了一下掌讚道:“姑娘很聰明,我這個心理醫生是大唐第一個,自然沒聽說過也很正常,而且我治療的是心病,可以這麼說,有些人想不開某些事情,有心結,我可以治療。”
紫衣女子笑了起來:“有意思,那你這個怎麼收費呢?”
蘇致遠伸出一個指頭。
“一兩銀子?”紫衣女子問道。
蘇致遠點點頭。
“太貴了,你說幾句話就要一兩銀子,你太坑了。”說話的藍衣服的小丫頭,不滿的看着蘇致遠顯然認爲他是一個騙子。
蘇致遠沒說什麼,在地上添了一句:“收費一兩銀子往上,上不封頂,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蘇致遠這麼一寫周圍又有幾個人過來看,對他寫的東西指指點點。
“小姐,我們走吧,他是個騙子。”藍衣服的小丫頭年齡不大,拉着紫衣女子就要離開。
可是紫衣女子好像對蘇致遠有了點興趣,在他的面前就蹲了下來道:“那我有一心結,你若能解開,我給你一兩銀子,如果你解不開自當如何?”
蘇致遠笑着說道:“如果我的答案無法讓小姐滿意,自然不必給錢,離開便是。”
“好,我的心結是自我成婚以來,我感覺我的公婆對我有些不好,我應該如何應對。”紫衣女子面色淡然的看着蘇致遠,期待着答案。
唐朝統治者是鮮卑族後裔,大唐盛世也是各個民族融合的時代,社會風氣相比較開放,即使是男女談戀愛也是如此,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謹,所以女子問出這樣的話也不奇怪。
“姑娘可否描述的具體一下。”
紫衣姑娘原來叫萱怡,本是一個米商的女兒,成婚嫁給了一個秀才,這個萱怡長得也不錯,因爲秀才也是個功名,雖然她夫家經濟條件不好,但是因爲有這個功名,所以看起來也是門當戶對,陪嫁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小丫頭,就是蘇致遠眼前看到的這個小丫頭。
婆婆對萱怡她感覺很冷淡,即使是丈夫,感覺也很不夠熱情,雖然是居家過日子,但是卻像是獨居空房一樣。
蘇致遠感覺這個有點像家庭的冷暴力,如果不是萱怡的心中有些問題,那就是她的丈夫有問題。
“我能問一句私密的話嗎?”蘇致遠問道。
萱怡點了點頭。
“你們夫妻生活和諧嗎?”蘇致遠一下子問出來,別說藍衣小丫頭臉漲得通紅,即便是萱怡的臉也顯得十分尷尬。
蘇致遠指了指自己醫生的兩個字道:“常言道,病不避醫,若是姑娘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
蘇致遠的臉色很正經也很嚴肅,萱怡才慢慢覺得自己不那麼尷尬了。
“其實我和丈夫的生活還不錯,只是他那個時間,所以他每次都發火,而且還喝酒,我們過得日子不夠親密。”萱怡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這個我理解,姑娘應該多給他點安慰,多做點讓他暖心的事情,讓他把嗜酒的毛病戒了,兩個人經常說話,經常交流,他可能出於男人的自尊覺得很難過,不過可以嘗試着轉移他的注意力,另外你雖然家境好,但是也不要閒在家中儘量出去找點事情做,買點私塾裡的書讀,做到和你的丈夫有文學方面的共同語言,這樣你們還可以在一起吟詩作畫,如此想想,豈不美哉?”蘇致遠笑着提議道。
兩人其實沒什麼大問題,但是兩個人的經歷有些不一樣,共同語言少而已,一個是秀才,一個是商人,一個有錢,一個沒錢,加上兩人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纔有這樁婚事,感情基礎薄弱,再沒有交流又豈能親密如間?
蘇致遠說到了萱怡的心坎上,當下拿出二兩銀子遞給了他,道了聲謝,帶着小丫頭離去了。
這麼一說起碼過去了半個時辰,說的蘇致遠感覺還有點口渴,花了兩文錢買了一碗酸梅湯,“咕咚咕咚”喝下,心裡一陣爽快,心想着有了第一單買賣就會有第二單,好日子總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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