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就是一點兒都不把他給放在眼裡頭的,而徐來這人在外頭雖然是沒有什麼本事,但是從他在一個不認識的車伕面前都要端着架子,就知道他是極爲要臉面的。
只是像是徐來這樣的人,他所謂的要臉面,根本就不是說要去通過自己好好做事兒,然後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好了,真正地給自爭臉面。
而是就像是現在這樣,在一些他覺得不如他的面前,擺着他其實根本就沒有的臉面,讓人覺得他是高高在上的,這樣他的虛榮心就能夠得到滿足了。
但是其實徐來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個在他眼裡頭不如他的人,其實人家早就看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了。
別的不說,就說現在在外頭的車伕,徐來一看就是根本沒有把人家給放在眼裡頭的,所以說話的時候纔會是那樣倨傲的語氣,而他進去酒樓那麼害怕,進去之後也是膽戰心驚的,可是一出來卻是又在車伕面前裝樣子。
還以爲這樣就可以讓車伕不知道他的另外一面,讓車伕以爲他是個很是有體面的人了。
可是其實徐來根本就不知道,人家車伕每天趕車不知道拉過多少人了,看得多了其實對人看得就很準了,不說一眼就看出來是個什麼樣兒的人吧,至少對這人的性子,通過他的衣着言語行爲等等,都是會有個差不多的判斷的。
所以徐來想要在人家面前裝樣子,其實根本就是不可行的啊,因爲人家在看他第一眼,看到了他的衣着,然後又聽見他說話之後。基本就是知道了他是個什麼性子的人了。
更何況後頭還看見了他在那酒樓前頭的行爲,那麼猶豫地不敢進去,又給進去的人點頭哈腰地,再加上出來之後如釋重負的表情,就算是猜也猜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所以徐來這裡還想着要瞞着車伕的時候,其實人家早就猜到了真相了,只是像是車伕這樣在徐來眼裡頭什麼都不是的人。人家纔是心裡頭很是明鏡的人。是根本就算是看清楚了也不會說的。
但是不說歸不說,可是人家的行爲卻是很明確的,就像是車伕在徐來下車了之後。自己取出來了湯婆子,然後又倒了熱水來喝,但是卻根本就沒有拿給徐來。
並不是說車伕是給自己準備的,就不會講這些給坐他的車的人了。要知道若是遇上了那些個性子好的人的話,車伕除開會跟他們多嘮幾句。也是會將自己的東西拿出來給幫着取暖的。
而這些人性子好自然也會是有回報的,車伕的湯婆子和裝熱水的給了乘車的人,到了地方之後人家也會主動再幫助車伕給換了裡頭的熱水。
從前的時候就因爲這樣,其實車伕的湯婆子等等。一天都是可以保持是熱乎的,不但是坐車的人可以用,他自己也是可以一種用來暖手的。這纔是真的都得到了好處了。
可是很顯然這些人裡頭是不包括徐來這樣的人的,就因爲徐來這樣的行爲。人家車伕什麼都沒有說已經是好的了,仰着下吧看人好像是誰都瞧不起來的樣子,車伕會把東西拿出來給他取暖才奇怪了。
所以才說徐來這樣的人是真的很不討喜的,畢竟他這人的行爲,他自以爲自己做得很好,讓人覺得他很厲害,但是其實人家又不傻,哪裡看不出來呢,自然都是要防着他的。
像是車伕這樣的,拉着他要去哪裡就去哪裡,到了地方之後給銀子就是了,根本就不會想要跟他多說一句話的。
不只是車伕了,就包括現在在這酒樓裡頭,用瞧不起的眼神看着徐來的衆人,其實都是這樣的心思的。
因爲從以前開始,從徐來總是來酒樓蹭吃蹭喝開始,這些夥計就對他的性子有了瞭解了,分明就是個沒本事還厚着臉皮來擺架子的人。
畢竟要是有本事的人,誰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了,偏偏徐家人做起來卻是覺得理所應當的,可見他們這一家子的家風也就是這樣了。
而讓徐來現在覺得看不上,覺得應該要對他很是客氣的這些個夥計,其實都是真的挺厲害的人了,要知道這些人當初都是跟着林啓年在學本事的。
林啓年的性子大家夥兒都是知道的,人好又不會去藏私,再說他是真的有本事的,跟現在酒樓這個沒本事又總是裝樣子的掌櫃的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林啓年在這個酒樓又有不少的年頭,所以這些夥計真的是跟他學了不少東西,在林啓年走了之後雖然是沒有學到什麼,但是因爲這酒樓的東家和掌櫃的都不怎麼有本事的緣故,其實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可以出面去做很多事兒的。
只是就算是這樣,因爲東家和掌櫃的實在是太沒用了,他們終究只是夥計,也說不上話什麼的,所以還是看着這酒樓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了。
不過到了現在他們對這酒樓也沒有什麼想法了,當初林啓年在的時候,他們一幫人之間確實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而林啓年那時候也覺得他們年頭還應該再多兩年,所以也不讓他們離開的。
但是現在看着他們這樣子就知道了,他們早就對這酒樓裡頭的事兒看的很清楚了,也知道現在是到了他們可以另外謀出路的時候了,再加上林啓年回來這事兒,是真的讓他們心裡頭有了離開的決定的。
所以現在看見徐來當然是沒有好臉色,因爲這是對林掌櫃的很不好的人,他們會待見了才奇怪了,只不過夥計們也就是說說而已。
但是這只是說說,也一定是要建立在徐來不還口的基礎上的,讓夥計們說一說對他的不待見也就罷了,要是還口的話,這些夥計們可是不會像是林啓年那樣的好性子的。
很顯然這些夥計就算是性子都是老實的,可是也不像是林啓年從前一樣那麼完全沒有脾氣,再說一個個的都還年輕的,而徐來又是他們根本就看不起的人,這樣的人現在在他們面前還敢擺架子,這些夥計們自然是不會慣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