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青冥子是知道的,早在與殘鳶爭奪紅的時候,他便明白了爲什麼,但他仍舊爲青鸞感到不值。
青鸞想要的是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可是噬靈龍那個蠢貨根本就不配!
自以爲是、愚蠢,甚至在面對青鸞的選擇時,他竟感到了自卑,選擇了迴避,他根本就算不上男人!
“都是他的錯,都是那個蠢貨的錯,現在依然離開了貝界,我要殺了那個雜碎!”青冥子紅着眼,抓狂的怒吼。
隨後青冥子的身影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扶桑古樹下,向漂血皇兩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殘鳶一聲厲嘯,化作本體,向那邊殺去!
她要爲姐姐報仇,噬靈龍的狗命,是她的!
葉烙看向斗酒山人,斗酒山人慘然一笑,腰間酒壺隨手拋出,瞬間被劍氣摧毀,化作粉塵,一個寶物就這麼消失在了天地間。
“其實,山人並不喜歡喝酒。”
頓了頓,斗酒山人又說了一句,“其實,癡迷狂也不瘋狂。”
說完,斗酒山人揹負的寶劍凌空飛出,懸浮到了斗酒山人腳下,山人御劍而行,瞬間遠去。
葉烙擡起手,看了眼,道:“很遺憾,本想將諸位的故事記在心中,可惜時間不允許。”
數百里外,一個斷崖上,漂血皇一襲白衣眺望着遠方,山崖深不可測,但只要知道這片山崖的人都知道,斷崖下方怪石嶙峋,寸草不生。
青冥子趕到的時候,噬靈龍早已失去了最後一絲生命氣息,但他仍舊一動不動的跪在漂血皇的身後,保持着謝罪的姿勢,沒有倒下。
這是他出生至今,唯一一次下跪,也是最後一次,生命受於父母,終結於自己手中,想要的,只是一絲寬慰。
可惜,直到最後一刻,漂血皇也沒有轉身與他說哪怕一個字。
青冥子站在不遠處,狠狠捏緊了拳頭。
晚了一步,他竟然晚了一步!
那個沒骨氣的雜碎,這樣死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殘鳶落在青冥子身旁,胸口起伏不定,滿腔怒火盡皆化作悲痛,淚痕,滑落臉頰,低落在草地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漂血皇將手中的紅緊緊抱在胸口。
生與死,其實早已沒有任何意義,存在的,只是悲哀的倔強而已,平平淡淡的存在,不知不覺的逝去,僅此而已。
狂風呼嘯而過,摔碎了紅,也摔碎了所有自責與悲痛,果然,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微風吹過,吹走了思念,吹走了固執,留下的,只有怪石上的點點血跡,以及,一具屍體。
……
幽暗的空間內,依然痛苦的蜷縮在一起,淚水如雨落下,依然喃喃自語。
“騙子,大家都是騙子,爲什麼要這樣……”
“這不是依然想要的……”
“依然不要一個人,依然要和大家在一起……”
點點漣漪在依然身後出現,片刻後,一個仿若不存在般的身影從空間漣漪中走了出來,駐足在依然身前。
那是一名男子,一名明明站在那,卻彷彿沒有人能察覺到他存在般的男子,男子神色冷漠的打量着依然,良久,淡淡吐出一句話。
“終於誕生了一個。”
貝界。
扶桑古樹一聲嘆息,將斷崖處的一切盡收眼底。
“照顧好依然。”扶桑古樹的聲音傳出。
葉烙被銀芒包裹,平靜的迴應:“我會找到依然的。”
“謝謝。”扶桑古樹開口,在銀芒最爲強盛那一刻,扶桑古樹再次開口:“樹根下有……”
扶桑古樹的話只來得及說出四個字,葉烙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眼前。
一陣光芒閃耀,葉烙憑空出現在杉鑰凝的眼前,回來的時間仍舊是離開的時間,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先生,貝界後來怎麼樣了?”杉鑰凝剛落地,便發現葉烙也回來了,但她知道,葉烙在過去經歷的時間要比她長的多。
葉烙背靠着扶桑古樹的枯根坐了下來,沒有回答杉鑰凝的問題。
杉鑰凝吐了吐舌頭,知道葉烙消耗太大,便沒再打攪。
三天時間眨眼消逝,葉烙的時空之力終於完全恢復,想起扶桑古樹最後說的那幾個字,葉烙的手掌按在了枯根上,時空之力涌出,剎那遍佈樹根的各個角落。
很快,一個微弱的能量波動出現在葉烙的感應中,一刻鐘後,葉烙將感應中的那個東西挖了出來。
那是一個直徑約麼有手臂長短的淡綠色光球,光球的能量十分微弱,似乎隨時都會破滅似的。
“這是什麼?”杉鑰凝好奇的湊了過來。
葉烙微微搖頭,表示不知道,能從星核破裂的恐怖能量大爆炸中保存下來,顯然扶桑古樹付出的代價不是一般的大。
想了想,葉烙以時空之力包裹了上去,突然,‘啵’的一聲,光球瞬間破碎,葉烙愣了一下,發現在光球破碎的中心留下一滴液體,一滴一半白,一半黑的液體。
“先生,這是那棵扶桑樹留下來的東西嗎?”杉鑰凝開口詢問,葉烙點了點頭,珍重的將那滴液體收了起來。
“這是什麼啊?”
“太玄液。”
“太玄液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能讓緯度級強者大打出手的寶物,服用之後可以使緯度級強者完整掌握一條與己身契合的法則。”
聖級之後是主宰,主宰之後是域主,域主以後纔是緯度級強者,站在玄宇最頂端的恐怖存在。
杉鑰凝驚呆了。
“走吧,拿了星靈就可以回去了。”來這個地方的目的,葉烙還是記得的。
幫杉鑰凝尋找星靈,繁衍月族。
很快,杉鑰凝憑藉對星靈的特殊感應力,找到了星靈的存在,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是將星靈成功收了起來。
“星靈便是星核的‘靈’,區別於靈魂,很稀有的。”杉鑰凝開心的說。
稀有,當然稀有,只有生命靈星,或者一些稀有的星體纔會誕生出星核這種東西,想要得到星靈,當然十分困難。
“先生,貝界後來怎麼樣了?”
葉烙指了指扶桑樹的枯乾,道:“都死了,只有依然逃了出來。”
杉鑰凝神色黯然,旋即,杉鑰凝急切的道:“先生,我們去找依然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