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氣麼?”上官問道。
“嗯?”藍淺饒這回,卻是不理解他的意思了。
“我知道,你在爲昨天的事情生氣。”他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身後的塵土,臉上露出一抹看似自信的微笑。
藍淺饒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他僅僅只是來向她解釋的。她忽然覺得好笑,難道古人道歉,都要拐彎抹角的麼?“呵,真相只有一個,原本我的確有些好奇,但是現在,我已經不屑知道你的理由了。”她淡淡一笑,繼續道,“所以現在,臣妾要更衣了,請王爺快快出去吧。”
上官雲笙莫名奇妙地碰了一鼻子灰,他不敢相信地苦笑着看看她。他可是王爺,哪有人敢這麼和他講話?可是,藍淺饒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淡定地回看他。
剛想說些什麼,卻奈何上朝時間快到。於是他用手指指她,甩下一句話,“藍淺饒,本王不會放過你的。”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她眼光不覺有些黯淡。
如果,你不是長得像那個人,我也許,會對你好些。
此時,碧兒急急地走了進來,“哎主子,您可醒了,但王爺怎麼又生氣了?他可是今天一大早便來了,而且已經等了您三刻鐘。”
“哦,這樣啊,哎算了,碧兒,去看看小郡主吧。這裡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藍淺饒接口讓碧兒離開,說到底,還是不習慣有人服侍。
“是,主子。”碧兒行了一個禮,往東廂房走去。
晌午,藍淺饒正在院子裡小憩,碧兒匆匆趕來,“主子,不好了。”
“什麼事?”
“王爺…王爺他在文香閣暈倒了!”她指着院外,微喘着氣說道。
“暈倒?”藍淺饒有些不可思議。早上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
“是啊主子,您快去看看吧。”
聽罷,她便和她急急地往文香閣的方向趕。看來,還是有一絲的在乎啊。她無奈地搖頭。
“王爺,主子來啦!”還沒等她進屋,碧兒就在外面大喊道。
裡面正在把玩瓷器的上官雲笙聞言立刻暈倒在桌面。
等等。如果他真的暈倒了,那碧兒瞎叫什麼?難不成要上演一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戲麼?但這不是有了說沒,而是無中生有。
好,我就看看你們耍什麼伎倆。
待她入房後,碧兒果真悄悄地關上了門。藍淺饒微微一笑,故意走過去吃驚地說:“王爺,您別嚇臣妾啊,怎麼好好的就…”頓了一頓,又道:“王爺,您若再不醒來,臣妾只有把您這些寶貝摔了,這樣,您一定一心疼,就起來了是不?”
但是,上官雲笙毫無反應。
“王爺,您別再和臣妾玩了,不然,我可就真摔了?”
仍是沒有響動。藍淺饒順手拿起了他桌上的珍品,直接往地上砸去。只聽“砰”的一聲,珍品頃刻間摔成了碎片。
可是,他竟還是一動不動。她突然有些佩服他的毅力。
“王爺,你若真有事,我就去找大夫來,告辭。”藍淺饒的語調徒然改變,令人彷彿瞬間進入一個零下幾十度的冰窖一般。
上官不禁打了個寒顫,立馬直起腰來,“你…”他黑着臉,目不
轉睛地盯着她。
“王爺,這遊戲不好玩,請你別再像個孩子一樣了,我知道你要解釋,可是,我不想知道。”
“爲…爲什麼?”他有些氣喘。
“呵,因爲,和我無關。”藍淺饒狠狠烙下那麼一句話,推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上官火上心頭,不計後果地一掌拍向桌面,疼痛感迅速蔓延,他將手抽離,可憐地甩了甩。
他又看看地上的珍品,雖說是白東殘送的,但仍是非常不捨,畢竟都是些難得的珍品。他蹲下,撿起一片碎片。無意間,瞥到了上面寫着的字跡。
他再也難以平靜。立刻起身,將另一件珍品摔碎,還是一樣的結果。
這回,他總算明白了。怪不得自己總也看不出破綻,原來竟都在瓷器裡面。細細想來,這些必然是西域貢品,而現在一算,再過十來日,那些貢品便會進入魅城,到時發現貢品不見了,只要白東殘出來隨便一指證,他就休想逃離干係。一旦查獲,輕則發配,重則處斬。所以,他必須在那之前掌握白東殘所有的罪證。
可萬一還是不幸逃脫不了…淺饒該怎麼辦?
他眉頭深鎖。現在的她,就如籠中之鳥,嚮往着外面的藍天,她不再是以前那個總是依賴着他,全心全意卻不求回報的藍淺饒。現在的她倔強、獨立,根本不需要他的庇佑。如果…給她自由,會不會是最好的?
心疼痛了一下。
那,就讓她…帶着沫兒走吧。但,只要解決了一切,他便不會再放手。
他的拳不覺握緊,“來人,筆墨伺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