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夕亦看到大黑的動作,頓時疑惑的出聲問道。
“還能幹嘛,當然是刨肉啦,這麼個大傢伙肯定能割不少肉下來。”大黑摩拳擦掌,手中獵刀在野豬脖頸上輕輕比劃着,嘴裡隨口解釋道。
由於大黑經常狩獵,打到獵物後現場解剖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咱兩又沒東西裝肉,你就算把它宰了能帶走多少肉?”夕亦對大黑有些無語,搖了搖頭無奈道。
以面前這頭野豬的體型來看,要是徹底解剖開來,那些分離的內臟肉塊,估計沒個四五個人都帶不走。
“可我以前都是這樣的啊,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大不了明天再來帶嘛。”大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摸了摸腦袋一本正經道。
“我。。。。。。”夕亦眼角抽了抽,照你這帶法,明天再來的話估計這就是一堆臭肉了。
鬱悶的摸了摸鼻子,夕亦上前兩步,拍了拍大黑的肩膀示意他靠邊,然後蹲了下來。
只見夕亦伸手抓住了野豬的兩隻前蹄,腰一用力猛地直起身子,數百斤的野豬竟是哼唧一聲被他生生扛了起來。
“兄弟你真是好,好力氣。”大黑張了張嘴巴,半響才終於語氣震撼的結巴出聲。
“走吧,趕緊回去睡覺,我都困死了。”夕亦翻了翻白眼,扛着野豬當先往前走去,大黑回過了神來,連忙跟了上去。
回到大黑家的時候已經快至半夜了,夕亦將野豬往門口一丟,任由大黑在那手忙腳亂的將其五花大綁,他直接是走進了收拾好的臥室裡矇頭就睡。
一夜無話。
第二天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夕亦的臉上時,他揉了揉眼睛緩緩坐了起來。也不知道大黑在搞些什麼,只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陣的嘈雜之聲。
在這個深處浮游海之中的綠森島上好不容易放鬆下來,夕亦有心想要賴個牀多睡會,無奈外面的嘈雜聲實在吵人,他只得甩了甩腦袋,穿上衣服緩緩行了出去。
“喲,醒啦?”大黑看到走出門來的夕亦,回頭笑着打了個招呼。
門外搭着一條長長的竹桌,昨夜捕抓的那頭大野豬已被徹底解剖了開來,而大黑則是站在竹桌前揮舞着砍刀切砍着野豬身上的肉塊。
在大黑前面圍了不少的村民,她們清一色的都是女性樹精靈,年齡參差不齊,有老人也有年輕的女孩。
大黑不時切下大塊的豬肉遞給她們,那些樹精靈在接過肉之後皆是對大黑感激一笑。看樣子,他似乎是在給大家分肉。
“嗯,醒了。”夕亦默默點了點頭,只微微看了眼外面擁擠的村民,然後便是拿着臉盆洗漱去了。
“大黑哥,剛纔那個人,他不是咱們村的吧?”看到夕亦消失在了門後面的背影,人羣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突然壓低了聲音小聲詢問了起來。
“是啊,他是人類,不過運氣不好遭遇了海難,流落到了咱們綠森島上,打算在我這借留幾日。”大黑不以爲意的笑了笑,用力剁開了一大塊豬肉,然後拿起來遞向了聽完他的話滿臉震驚的少女。
“人類?大黑你怎麼能收留人類呢,你難道還沒吃夠人類的虧嗎?”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女子聞言臉色便是大變,頓時脫口而出,彷彿聽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就是啊大黑,人類沒一個好東西,全都一肚子壞水,我們吃的虧已經夠多了。”
“人類?剛纔那個少年是人類嗎?”
“他居然是人類,大黑怎麼跟人類結交到一塊去了?”
經那中年女子一開口,樹精靈們頓時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更有甚者還提出了想要將夕亦趕出去的想法,對於夕亦的厭惡根本不加掩飾。
大黑似是早就料到了衆人的反應,他輕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之後,微微搖了搖頭道:“大家放心吧,那傢伙和別的人類不一樣,他爲人很隨和,不會對我們有任何的蔑視以及厭惡,這點我敢保證。”
“更何況。”大黑笑了笑接着說道:“能與獸耳族相處融洽的人,我可不相信他會有種族歧視。”
“獸耳族。”先前那位開口詢問的樹精靈少女輕聲唸叨了一下,很快便是反應了過來,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大黑哥你是說小藍嗎?”
梵小藍在綠森島上待了幾日,樹精靈們自然是知道她的,而且梵小藍乖巧柔和的性子,也讓得樹精靈們對她喜愛有加。
獸耳族天性怯弱,極容易被人欺負。如果真如大黑所說的那樣,剛纔那個人類少年不僅沒有輕視梵小藍,甚至還與梵小藍關係融洽的話,那倒是稍微打消一些衆人的擔憂了。
見大家的眼神裡原先的驚慌排斥漸漸消散,大黑微微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答道:“嗯,小藍與他關係很好的,所以那傢伙的人品可以信得過。畢竟不是所有人類都是壞胚子,起碼夕亦可以做咱們的朋友。”
夕亦昨晚出手相救的事大黑可是記在心裡,也正是夕亦的救命之恩,才讓得大黑徹底接納了他。
雖然大黑不說,但內心裡還是有些提防夕亦的,原因無他,就因爲夕亦是個人類。不過在昨晚夕亦千鈞一髮之際相救之後,大黑算是真正的將他當做了朋友。
聽完大黑的話,衆人將信將疑的看了眼夕亦消失的方向,不過眼神中依舊帶着些微的排斥。
對此,大黑倒也不在多言,畢竟人類對於他們異族來說,確實是不那麼容易接受的,他也只能稍微打消一些大家的顧慮。說多了,反而容易起到反效果。
當夕亦洗漱完畢出來的時候,門外的樹精靈已經散去了大半。那幾個還沒走的樹精靈看到他出來,頓時低下了腦袋,連肉也不要了,轉身匆匆離去了。
“呃,她們怎麼了?”夕亦愕然的望着如同驚弓之鳥逃開的那幾個樹精靈,有些奇怪的摸了摸鼻子看向了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