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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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青巖城門。
花錢尋來了一輛不錯的馬車，空間夠大，車上裝着足夠三人途中食用的食物。
最主要的是還擺滿了酒，但這酒顯然是不夠姜衡喝的。
幸好朔不二在他身邊，一直要求他節制，不然這剛出發不到半日，這滿滿馬車的酒就給喝光喝盡了。
......
此次啓程，並沒有大張旗鼓，不像以往朔不二和燕紅燭起身時，整個門派都夾道相送。
彷彿去參加個年宴是什麼大不了事情罷了！
所以這一次，姜衡三人幾乎是悄無聲息的便離開了青巖古派，沒有一點張羅。
倒是在青巖城的時候，青巖城主情義侯周坤倒是託人送來了一份書信，拜託姜衡將這信送到青巖國都的石誠商會那裡。
周坤曾相助過姜衡，這些姜衡自然還記得，這個小忙自然也不推脫。
......
馬車沿着那山路徘徊而上，抱怨了一下山路沒有工匠檢修。
變得坎坷不平、馬車也開始有點顛簸，但卻不影響姜衡躺在馬車裡面，繼續旁若無人的睡下去。
“山路坎坷對於我等修行者來說沒什麼，但對於那些普通百姓恐怕是遭罪啊！”
朔不二在那裡自語道：“若我到了真武境，定然一掌將這裡轟出來一道山道，也算是爲附近的百姓謀福了！”
他的話沒有人搭理......
姜衡在睡着，而燕紅燭......
說到燕紅燭。
朔不二心裡面是複雜的，這點複雜姜衡瞧得出他心裡面的貓膩。
已經私下好幾次提及：“你若是喜歡，那便......”
只可惜都給這小子故意作出的一副“修行大道豈能顧及兒女私情”！
去你大爺的！
人家人界老大武皇還結婚生子的，你一個小屁孩在這裡給老子講什麼達到。
反正大道不大道的，都與此刻的他們無關。
讓朔不二驚奇的是，一向不喜歡和別人處在一起燕紅燭竟然也選擇做馬車，而且就和他們坐在同一輛馬車上。
即使燕紅燭依舊是面色如霜，但她的舉動依舊超出了朔不二原本的認知。
而且更重的認知是他全程都盯着躺在那裡的姜衡，一直到姜衡睜開眼睛問道：“你這樣看着我，朔不二會吃醋的！”
一句話瞬間讓馬車裡面的氣氛變了味，朔不二急忙扭過頭看向車外。
燕紅燭緊緊只是瞥了一眼朔不二，雙眼依舊冰冷的盯着姜衡。
“都這麼久了？”
燕紅燭盯着修爲依舊在擇武境的姜衡冷哼道：“你這個瘸子到底要在擇武境上停留多久？”
此刻又是一季過去了，朔不二都已經跨進了禪武境門檻和自己一樣進入了禪武境一階的修爲。
而曾經展示出如此過人實力的姜衡實力依舊在擇武境十階的範圍......
對此、姜衡淡淡的說道：“資質差！修爲進度自然比不上你們啦！”
“資質差？”
燕紅燭一劍拔出、已經架到了姜衡脖子上：“讓我來試試你到底有多差！”
朔不二哪想到前一刻還在開玩笑，這會兒怎麼就突然拔劍了。
果然這燕紅燭還是跟之前一樣開不得玩笑，正欲出聲阻止：
“師姐......”
那燕紅燭已經收回了火謁劍，去到馬車外面。
簾子放下之後，朔不二暗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要是在馬車裡面打起來，恐怕這馬車頃刻間就得給毀了。
隨後，朔不二問向姜衡：“我很好奇，依師姐的脾氣，你當時是如何請動他來幫你當考官考覈弟子的？”
“一場交易！”
姜衡說着將一個玉筒交給了朔不二：“交易的內容都在這裡面！”
朔不二將神識探入那玉筒當中、隨後驚聲：“這是.......”
“這是石明山前輩在亡靈消散之前給我留下的！”
姜衡躺在那裡慢悠悠的說道：“想來這世上應該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長虹落日劍法了。即便是路當真人本人也未必有他所悟甚多啊.......”
“真正瞭解自己的並非自己，而可能是那個羈絆一生的對手！”
朔不二收起玉筒，他知道姜衡拿出來便是自己參悟石明山所留下的見解。
這一點被燕紅燭瞧見之後，表情上明顯閃出了不滿。
畢竟這東西她可是用交易才換來的，結果姜衡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給了朔不二。
但卻選擇無視，畢竟她和他只有交易的關係。
馬車在小小一次對話後，再度平息下來。
......
望着車外的簡單的風景，與朔不二一般疑惑的姜衡也有一個問題已經好奇了許久。
那便是——爲什麼老鬼會和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這是一個無法迴避的話題，即便這段時間裡面他不斷追問，老鬼也沒有給出答覆。
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又或者......
姜衡懷疑老鬼應該擅長什麼變化之術，然後變化來的。
可是以老鬼的脾氣，他如果真的要變是不可能變成自己的......
這就讓姜衡隱隱約約想到了最初的相見，老鬼真的是因爲浮屠七生的原因留在自己身邊，因爲浮屠七生約束而不殺自己嗎？
想了許久，他猜測多半是因爲這一張臉......
他應該也好奇爲什麼哪裡出來的小子會和自己長着一副一模一樣的臉。
就像自己此刻得知了之後，好奇爲什麼幾十萬年前的鬼王會和自己模樣一般無二一樣。
但他......顯然是有結論的。
那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出現兩個樣貌相同的人，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小說裡面。解釋的理由多了——要麼前世今生，要麼平行世界的另一個分身等等。
這種解釋終究蒼白無力，所有無法證明事實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
躺在那馬車裡，他默默閉上眼睛，這件事就先這樣吧。
老鬼本就是一個捉摸不透的人，自己才藏經洞典籍中找了許久都未找到關於他這個存在的記載。
即便是《人間小札》也沒有提及過、但據說目前《人間小札》是刪減版的，有一部分重要的內容似乎被這個世界最高位置的強者們給強行刪除了。
如果可能......有關老鬼的記載應該就在被刪除的那一部分裡面。
又是一條需要自己去不斷摸索的線索啊......
姜衡手背輕輕遮住了雙眸，但在動手之前，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不過他剛剛閉上眼睛，轟隆隆幾聲，不安靜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