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嘯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急急地追上來解釋,“不是。倩倩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我剎住腳,轉身在劉天嘯茫然欣喜的眼神中。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他一耳光,豎起一根手指對着他:“你再碰我一下試試看!看看到時候甩在你臉上的是巴掌還是硫酸!”
望着他捂着臉頰。傻楞的樣子。我眼球發疼,心裡一萬個聲音告訴我。不值得動氣,跟這種人渣有什麼好說的,可我還是控制不了不去指責他:“知道你剛剛見死不救。我是什麼感覺嗎?就是你他媽現在這樣!別再跟着我了。”
轉身的瞬間,一滴淚滾下。被我粗辱的擦掉。
這就是脫軌的青春。現在徹底劃上了一個句號。這段青春。帶給我的,只有鋪天蓋地的陰霾,和不見天日的未來。
我走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把自己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就跟嵐姐說了今天晚上我不出臺了。嵐姐非但沒說什麼,還讓我好好的休息。或許是因爲許爺的那瓶酒,又或者是因爲岑少的意外光顧。
我看着自己的手機,沒有一個短信,沒有一個未接來電,心裡隱隱涌起失落,剛剛我給五爺打的電話,雖然是無法接通,但總會有來電提醒的吧。
可他爲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或許是太忙了吧……也有可能因爲昨晚的事情生我氣了。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我竟然很想五爺他現在給我回一個電話,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便下意識的勾起自嘲的嘴角,手機被漫不經心的丟在牀頭,我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
其實我心裡清楚,五爺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地位,他不可能屈尊找我,也許不知道有多少名流小姐都沒有他的號碼,我已經算是幸運了,我還能再強求什麼。
岑子榮的那件西裝被我掛在了衣架上面,因爲我發現這衣服的做工,似乎不太適合我手洗,再想到他對這件西裝的態度,就算我還給他,他也會考慮到我的心情先收下,然後再直接扔了吧。
那個人,第一眼看起來是溫柔,再細想之下,就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了。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來了,在衆人曖昧探索的眼神的穿過走廊。
“那個岑少是什麼人?許爺居然對他這麼恭敬。”化妝間裡,馬嬌嬌氣急敗壞的開口。高跟鞋來回徘徊:“嵐姐,你知道是誰嗎?”
嵐姐站在一邊爲難的看着馬嬌嬌,這也是尊大佛啊,“我也不清楚啊,那位昨天晚上還是頭一回來咱們這,不過就許爺的那個態度,也不是什麼普通人物吧。”
“許爺什麼態度我不知道,可我看那位岑少對倩倩的態度可不一般。”孟甜在一旁撲粉底,再次語出驚人。
我正在畫眉毛的手一抖,還好收的快,不然一筆下去這張臉就沒法看了。
嵐姐瞪了孟甜一眼,這話當着誰說都可以,就是不能當着馬嬌嬌的面說啊,這小丫頭說話,怎麼一點都不過腦子啊。
“是嗎?”馬嬌嬌陰陽怪氣的冷笑一聲,冰冷的視線隨之而來。從嗓子眼擠出幾個字:“倩倩現在還真是炙手可熱啊。”
“都是嬌嬌姐教得好。”我狗血的拍了一個馬屁,在沒有足夠能力扳倒她之前,我最好還不知道惹是生非比較好。
шшш ★тTk Λn ★C〇 馬嬌嬌冷哼一聲,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嬌嬌姐,五爺來了。”外面一直跟着馬嬌嬌身邊的女人衝了進來,激動的跟馬嬌嬌嚷着:“快點啊!”
“五爺怎麼來了?”這句話都不是問句,馬嬌嬌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將化妝鏡隨手丟在桌上,抓起口紅對着鏡子抿了抿脣,看了我一眼後,對嵐姐說道:“那我先過去了。”
五爺來了?我握緊了手中的眉筆,眉頭蹙着。
“倩倩,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直到嵐姐叫我,我才反應過來。
然後下意識的就看向了鏡子裡面的自己,我還沒擦bb,整張臉就白的沒一點血色,仰頭對着嵐姐淺笑:“沒事,就是昨晚有點沒睡好。”
我抿了抿脣,就給自己上妝,然後抹上了腮紅之後,立馬滿血復活。
“要不今天休息一天吧,反正外面有嬌嬌在。”嵐姐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你也知道……她的性格。”
我搖了搖頭,“不用,我沒事的,咱走吧。”
現在馬嬌嬌要一直待在夜總會,她在的時候,我總不能一直不出去啊,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道理我懂。
嵐姐還是有點擔憂,但是也沒再說什麼。
“好了,姐妹們,準備好了,開始走了!”嵐姐拍了拍手,化妝間裡面的女人都紛紛收好了自己的化妝品,然後就站了起來跟在了嵐姐的身後。
這是每天晚上都需要進行的項目,選臺。每次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是紛紛使出渾身解數,當然也擦亮了眼睛,要讓自己被有錢的男人挑;如果遇到了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男人,一晚上根本就賺不了幾個錢。
我運氣一向很好,每次選我的人,雖然不是富可敵國,但是也捨得爲我掏錢,而且也知道適可而止。
嵐姐帶着我們一個一個包廂走,這種選臺一向先是從最高檔的到最低檔的。
但是我實在沒想到我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五爺。
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我們往裡面走,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正中間的五爺,他還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手上夾了一根菸,漫不經心的在菸灰缸裡彈了彈,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看起來很是小巧玲瓏,她脣邊帶着淡淡的淺笑,溫暖的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麼,女人笑的像銀鈴似得,我看的出來,她應該是個好姑娘,身上沒有半點風塵氣息。
這是最豪華的包廂,依五爺的身份,選這種包廂也是理所當然,身邊的幾個女人都紛紛挺直了腰板,露出了自己引以爲傲的雪白胸脯,就只有我一個,恨不得把自己塞到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