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拿我去餵魚?!”我掙扎起來。
她不理我,徑直攙着我冷聲低語道:“你如果再不聽話,或者真的要葬身魚腹也未可知!”說罷拖起我朝外走去。
繞過那個圓形的大洞直接進入到另一個樓梯口,黑黢黢地一直通到底下。洞裡的風陰陰地吹來,將那些照明用的火燭吹的明滅不定,陰慘慘發出低低的嗚咽之聲,好像有惡鬼在下面招魂一般。
跟着她一步一步往下而去,空氣中夾雜地腥臭味也越來越濃,我抑制不住胃裡的翻騰,掙開她,靠着石壁乾嘔起來。她皺着眉頭,臉色很是難看,似乎也極受不了這股臭味。
左右看看,這裡連一絲人氣都沒有,我趕緊在她耳邊低語:“求你!救我!”她好像沒聽見一般,瞟我一眼繼續架着我前行。.我心裡一冷,她是真的見死不救了?!我還以爲她……
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越往下去,空氣越溼冷,那股難聞的氣味更甚,我感覺腳下到處是溼滑的青苔,腳踩在上面黏黏地發出輕微的格嘰格嘰,讓我頭皮發麻。
“到了!”司紅英停下冷聲說道。她伸腳一踹,吱吱嘎嘎地聲音響起,一扇石門應聲而開。
將我帶入內,我掙開她攙着我的手,四周查看一遍,這是一間較大的地下石室,有很重地潮氣跟積水,濃濃地腐腥臭充斥着整個石室,我的靴子浸泡在沒腳背的臭水裡,此刻凍的都已經麻木了。
動了動腳我靠近她,在昏暗地光線中盯着她低語:“我不想死!你必須得救我!你說過我聽你的話,你會保證我的性命!”
她眼光朝旁邊一瞥,漫聲道:“救你?!那誰來救我?自己保重!”說完不理我,徑自走了。.我看着她無情離去地背影,石門砰地一聲關上,只感覺這最後一點活命的希望都沒有了。
昏暗中,寂靜無聲!我不知道有什麼在等着我!摸索着將背靠近石壁,尋求一點弱弱地安全感,努力將眼睛瞪得大大觀察着周圍的黑暗。好久沒有動,我忽然覺得自己死了,受傷後隱隱作痛地小腿卻又提醒我,在這個地獄般的地方,目前我還活着。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無力地身體跟昏沉地腦袋已經恢復如常了。.精神稍微振奮了一下,難道我的毒解了?想想又不可能啊?我慢慢地靠近石門,摸索着想打開它,敲來敲去也無濟於事,根本沒有打開的方法。
“開門!開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用腳亂踢,叫喊,可除了我自己地聲音在這裡迴盪之外,根本無人理我。內心的恐懼跟絕望像山一般壓來,我頹喪地坐在石階之上,開始****發抖。
突然嘩啦啦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激起水浪的聲音,我猛的一個哆嗦,霍地從地上站起來,緊挨着石壁一動不敢動,放慢了呼吸,仔細聆聽着周圍地動靜。
像一萬個小鼓在咚咚亂敲一樣,恐懼地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接着又是一聲極大地水浪,水花濺起拍打地岩石啪啪作響,我心臟一滯,屏住氣息,將頭貼着石壁,想着對策。.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食人魚嗎?動靜這麼大?難道魚很大?
偷偷將頭伸出去一點,觀察着周圍地動靜,四周還是昏黑一片,水浪聲也消失了。不敢貿然行動,又耐着性子等了一會兒,還是照樣的安靜。我將手扶在石壁上,慢慢往前移動了一小步,才發覺我的腿已經僵硬地幾乎邁不開步了。腳忽然踩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我一愣,慢慢蹲****去將它撿起來拿在手裡,以備不時之需用。瞥眼一看居然是個骷髏,手一哆嗦嚇的差點將它掉在地上,趕緊牢牢抓住,硬生生將恐懼吞回了肚子裡,只用另一隻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手上的黏溼跟腥臭也不覺得惡了。.
稍待片刻後我定定神,壓下恐懼,掂了掂手裡的那個骷髏,使勁全力朝前面的黑暗處扔去。只聽遠處咚的一聲響,我趕緊背心貼着石壁重新掩藏好,遠遠傳來骨碌碌滾動地聲音,越來越遠。剛要鬆一口氣時,突然一聲怪叫,接着像是狂濤巨浪拍打岩石帶出的巨響,有什麼東西將水攪動的霍啦啦一陣接一陣。
呼哧呼哧……接着就有聲音朝我這邊而來。
心臟驟停一秒後,我腿軟地迅速蹲身,在地上****,終於摸到一個東西在手。不管是什麼,只要能拿在手裡用就可以了。我雙手握緊手裡的那根人骨,應該是腿骨,全神戒備。臭水跟汗水混合在一起,順着額頭流下來,甚至流到了我嘴裡。.擡起衣袖擦了擦,張着耳朵聆聽動靜,呼哧呼哧地聲音就在前面。
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緊了緊手裡的東西,感覺這兵器實在太不稱手,但好過赤手空拳!
它不動了?!只是呼哧一聲接着一聲。我放緩呼吸生怕動靜太大驚動於它,只躲在暗處與它兩廂對恃,決定以靜制動,到現在我都沒看清楚它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隨着一聲怪叫,熱烘烘地腥臭味兒撲面而來,它張開那張血盆大嘴朝我的方向咬來。躲無可躲,我迅速提氣斜身朝旁邊掠去,躲過了它的啃咬。這纔看清,黑暗中一個狀似鱷魚的大傢伙。
是鱷魚嗎?
我退後幾步,眼睛瞪看着它。它一擊不中,似乎有點惱怒,怪吼一聲,尾巴一掃頭一偏直直地再次向我而來。.那條長長地滑溜溜地尾巴擊打在石壁上發出轟隆巨響,石屑紛紛掉落下來。
不是鱷魚!鱷魚的全身不是這樣滑溜溜如鏡面一樣光滑,但它的樣子像極了鱷魚。
它身體雖然巨大笨拙,但動作極快,我腳下使力發足狂奔,在眼看要撞上石壁的一霎,提氣足尖一點騰空而起一個後翻,腳踏在它柔軟光滑地脊背上以借力,躍向後面,我腳還未落地。它倒也乖覺的很,一甩它靈活的尾巴襲向我,我一個閃身有驚無險躲過,卻落地不穩摔倒了。
“啊!”本來就受傷地小腿這下疼的更厲害了。
顧不得疼痛,我迅疾從地上躍起閃身到安全距離外,同時它也轉身再次朝我而來。.蹬蹬後退兩步側身朝前奔,眼前一黑,天要亡我!原來前面已無退路,斷崖下腥臭的黑水在此刻居然發着粼粼波光,還好我及時剎住腳步。
肯定不能跳入水裡!擡眼看,四周除了光滑的石壁根本沒有藏身之處!自己這點輕功目前可以稍微抵擋一陣,但是體力消耗過大!怎麼辦?
不容我多想,它再次以狂風掃落葉之勢朝我撲來,那森森白牙如把把鋒利地尖刀,要把我撕得粉碎不可了。我靈機一動,在它張嘴咬上我的那一刻冒險微一側身將手裡的那根人骨直直送入了它嘴裡。
“咔嚓”一聲脆響,我使勁一拉,將骨頭從它嘴裡拉了出來,一看果然斷爲了兩截。.那斷裂處不正是一把鋒利的刀嗎?
它發狠嚼碎嘴裡的骨頭,頭一偏向我再次咬來,我急忙閃身,奈何腳下太滑,身體一滯一傾竟然直直朝它嘴裡撞去。眼看我的上半身要落入它張開的大嘴裡,千鈞一髮之際我手腕一翻,將斷骨豎直放入它嘴裡迅速撤手,另一隻手猛力拍打了一掌它的下顎,借力將身體朝後仰去,躲過了致命的一咬。
急速翻身閃開,只聽噗地一聲,那支斷骨竟刺穿它的上顎,鮮血四濺開來。受傷後的它,發出陣陣哀叫,拼命擺動頭部,想要把刺傷它的東西擺脫,可那支白森森地斷骨依舊穩穩地刺在那裡。
“吱——吱——”尖銳刺耳地聲音驟然響起,像鐵器颳着破玻璃地斷口,攪得人心顫顫,全身發麻。.我捂住耳朵,只感覺心裡發慌發毛,心煩意亂起來,這聲音實在太刺耳,太討厭。
它發狂樣用尾巴向我狂掃而來,帶着千鈞之力,我小心的躲閃,被它撞擊上的石壁發出轟隆隆地聲響。現下它嘴巴受傷,根本不能咬我,唯有尾巴是武器了。那條丈餘長的尾巴竟比嘴巴靈活多了,動作迅速地翻卷着朝我而來,讓我開始力不從心。
一個翻滾我趁機溜進了一條地底與石壁的夾縫中,這樣它的尾巴只能掃到石壁而傷不到我,讓我得以喘息片刻。它也似乎意識到傷不到我,只是發狠地用尾巴朝我頭頂的石壁猛力擊打。震耳欲聾地聲音刺激地握耳膜突突直跳,頭頂的石屑如雨下,掉落在我的頭上身上。我雙手抱頭,將耳朵掩緊張開嘴巴減少耳朵的負擔。
這樣下去如何是好,也不是辦法啊?萬一它還有同夥怎麼辦?
擔心什麼就偏偏來什麼!當我聽到另一聲水花的巨響時,我徹底絕望了。“吱——吱——”地怪叫此起彼伏,明顯不只一個啊!
那張血盆大口離我近在咫尺,奈何空隙狹小,它的嘴夠不到我,但它長長地舌頭卻能自如地吮舔我的身體。手邊沒有能用的東西,我一急就將頭上的那支桃木簪拔下狠命刺向那條意圖裹住我的舌頭。溫熱地液體噴到了我臉上,濃腥一片,它吃痛的怪叫一聲狠命地撞擊我頭上的石頭,甚至不顧舌頭的傷,發狂似的用嘴啃咬着。
“嘣!”居然真給它咬下一塊來。我心裡發急,怎麼辦?這樣下去它非把石頭啃平了不可,我豈不是真成了它們嘴裡的魚食!
進不得,退不得,躲也躲不了多久了!我真的就這樣命喪於此了!?該死的銀面他東西也不想要了嗎?
正自恐懼絕望之時,石門突然轟隆一聲,接着我聽到一聲急促地呼喚:“姐姐!姐姐!”
這一刻我心裡一鬆,不管怎樣,至少暫時不會葬身魚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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