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歸屬

南晟曜見到墨竹逸後,先開口道:“你手上現在有多少證據?”

墨竹逸:“抓到了一個宮女,但是她不肯開口,死活不肯交代。”

南晟曜覺得這會是一個突破點,“帶我去見她。”

墨玉:“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跟丞相說話?”

墨竹逸:“墨玉,帶他去。”

墨玉很不理解墨竹逸的做法:“丞相!”

墨竹逸:“帶他去!”

墨玉無奈,但是也只能聽着:“是。”

墨玉將南晟曜帶去見凌霜,“進去吧,她被關在水牢。”

南晟曜進去後,走進水牢,看到裡面關着的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凌霜聽到有動靜,擡起了頭。

她看到南晟曜時,很驚訝:“是你?”

南晟曜並不記得他見過凌霜,“我們見過?”

凌霜:“您忘了,我幼時,您救過我的命。”

她這麼一說,南晟曜想起來了,幾年前戰亂時,他救下了一個女孩,本是無意之舉,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南晟曜:“既然如此,你告訴我,爲什麼要害蘇洛璃?”

凌霜:“您既然也是爲了她?”

南晟曜看了看周圍,將水牢的水撤了下去,“說吧。”

沒有了水的束縛,凌霜自然舒服許多,她念在救命恩人的份上,說了出來。

“我原本也是一個孤兒,與蘇洛璃一起被閣主救下,我是清音閣的人。蘇洛璃一直被閣主看重,吃穿用度都比我好太多,她底子也好,沒有多久,就被閣主收爲首席門內弟子。這可以算是很高的身份了,而我卻只能幹一些粗活!”

“前幾次她執行任務從未失手,這一次卻不知怎麼,耽誤了時間。閣主找到我,讓我除掉蘇洛璃。”

南晟曜聽到這些,愣了神:“蘇洛璃是清音閣的人?”

凌霜:“是啊,您不知道嗎?”但是讓凌霜感到奇怪的一點是,自此蘇洛璃開始執行任務,好似就不認識她了。

所以她根本就不是什麼舞女,那麼她這次的任務是什麼?還沒有等南晟曜開口,門口的一羣士兵闖進來:“南晟曜,陛下有請。”

南晟曜跟着他們走了,墨玉緊跟着過來,將凌霜手上的鎖鏈解開,放她出來,被關了很久的凌霜剛出來時腿軟了,墨玉順勢扶住她。

凌霜感到奇怪:“爲什麼放了我?”

墨玉:“當初你護着我,這次換我護着你了。”

墨玉不忍她再受苦:“這是銀兩和衣裳,門口有馬車,你快走!能走多遠走多遠,別回來!”墨玉扶着她將凌霜送上馬車。

墨玉雖然不捨,但是爲了凌霜的生命安全,只能如此。

凌霜上車後,車伕就帶着她走了。凌霜也對於墨玉很不捨,回頭看了他一眼,腦海裡獻映出一幕幕與墨玉相處時的情景:

凌霜來丞相府的時間不長,來到這裡也只是因爲完成任務,她來到這裡時,墨玉就被其他人處處針對,他救下了墨玉,想着自己也能多個幫手。

後來的相處中,凌霜發現墨玉這個人思想沒有那麼複雜,一個很簡單的人,爲此,在利用他這件事上,凌霜猶豫了。

凌霜走後,墨玉就因私自放出凌霜被抓。

墨玉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他在放了凌霜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南晟曜被帶走後,被關了起來,雖然沒有用刑,但是不許任何人送食物進去。

南晟曜看着窗外的景色,想起了蘇洛璃。聽到凌霜所說的話,南晟曜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蘇洛璃會武功,但是他沒有想過蘇洛璃會是清音閣的人,那麼她這次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南晟曜:“蘇洛璃啊蘇洛璃,你真的是很有意思。”

墨竹逸:“爲什麼放了她?她是唯一的證據!”

墨玉:“對不起,我只是不忍心……”

墨竹逸:“不忍心?那這苦你來替她受。”

“來人,帶走!”

墨竹逸平緩住心情,如今沒了證據,蘇洛璃怎麼救出來。

墨竹逸找到南晟曜:“唯一的證據沒了。”

南晟曜:“那蘇洛璃怎麼辦?”墨竹逸搖了搖頭,他若是有辦法,也不會來找南晟曜。

南晟曜這時拿出信號彈放了出去,“我的人在附近,待我稍作商議。”

南奕看到信號後,立馬趕了過來。憑着南奕的身手,沒有多久就來了。

南奕:“將軍。”

南晟曜:“現在外面有多少人手?”

南奕如實彙報:“歸德將軍和歸武將軍的人手在外。”有了這兩位將軍的幫助,許多事情好辦很多。

“將軍可否帶上我?”幾人順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南晟曜:“您是?”

白笙:“我與蘇洛璃是故交,聽聞她有難,便趕了過來。算上我,你們的勝算會更大一點。”

南奕:“我們憑什麼信你?”

白笙:“我們都想救蘇洛璃不是嗎?既然目標相同,爲什麼不聯手?”

墨竹逸一心只想救蘇洛璃:“帶上她吧,多一個人,多一分勝算。”

白笙這次過來也只是因爲閣主的要求罷了,她與蘇洛璃的情分也是有一點的。

南晟曜:“那我們先來做一些安排吧。”幾人規劃了好一陣子,因爲會有人巡邏,部署了一陣子後,幾人就打算離開了。

墨竹逸:“那我們就先這樣,三日後,按計劃行事。”南奕和白笙都是要出宮的,兩人便一起走了,墨竹逸回了丞相府。

南晟曜:“洛璃,再等我三天。”

與此同時 蘇洛璃被關押處……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裡面傳來一聲女聲。

“這整個硅水國都要聽我的,而你,也必須聽我的。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是不會殺了你的。”他一邊說着,一邊輕撫蘇洛璃的臉。

蘇洛璃將臉向一邊扭去“陛下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又爲何不殺了我永絕後患?”

“放心我暫時不會殺了你的。”

“你不就是想要套出我的話嗎,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蘇洛璃的態度很堅定。

“讓我們來期待一下,南晟曜會不會來救你。”

蘇洛璃愣了神,想起當時南晟曜所跟她說的話,“你留着我的性命是爲了抓他?”

蘇洛璃緊緊盯着對面的男人,而他卻冷笑一聲,“我是爲了殺他。”

“我已經忍不住想要看到,他父親得知他的死訊時,痛苦的表情了。哈哈哈……”

蘇洛璃頓時想起自己所要完成的任務,但是跟南晟曜時間久了,倒是下不去手了。蘇洛璃現在擔心南晟曜應該不會這麼傻吧……

“你真的覺得他那麼傻嗎?看不出這是一個圈套。”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三天後

南晟曜逃出宮外,與幾位將軍集合。

“全部已安排妥當,墨竹逸會在裡面接應我們,雖然他們不能露面,但是他們會在暗處幫助我們。”

交代好一切事物後,“出發!”

南晟曜先發起攻擊,天空中瞬間瀰漫着煙火氣息,戰壕外只屬於恐懼與死亡。許多人從南晟曜身旁一躍而出,隨着一陣激烈的戰爭聲和慘叫,將鮮血潑灑在了戰場上。

戰爭還在繼續,頓時,空氣中佈滿了血的味道,整個世界彷彿在顫抖,山崩地裂。剎那間,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化爲烏有。他們好像千刀萬剮一樣,透露,肢體崩裂着,軀幹支離破碎。在這被血光吞噬的時刻,已經分不清什麼是武器。血紅的手,鋒利的牙齒,迫不及待地將一張張臉孔撕碎。腦中早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的去滿足自己殺戮的慾望。現在看來,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覺就是能用自己的雙手抹殺一切的快感。

傍晚時分了,遠遠望去,早已分不清是夕陽還是鮮血染紅了大地……土壤早已成了紅褐色,鮮血無法凝固,上空的陰霾無法散開,偶爾看見的斷枝上掛着早已辨認不出的肢體部位。

不久前還充斥在這裡的廝殺聲、呼喊聲、消失了,卻讓此時的寂靜顯得無比猙獰。一切都消失了。每次都只是過面一刀,硅水國戰士也揮刀,但是慢了一步對方的蠻刀已經切開了他們的喉嚨,或者他們舉起盾牌,盾牌便被蠻刀沉重的力量砸偏,再一刀依舊是斬斷了喉嚨。士兵們所到的地方,瞬間就被死亡的紅色覆蓋。僅僅是轉眼的功夫,數百名黑衣下硅水國的戰士便消失在了紅色海洋裡……

南晟曜衝進牢房裡,想要帶蘇洛璃走,“洛璃,還好嗎?”

蘇洛璃不忍心他被殺:“快走,別管我!”

還沒有等南晟曜說話,在暗處等候的士兵就已經蠢蠢欲動。

“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話音一落,衆多的武器指向南晟曜。

南晟曜:“你早就看出了我的計劃?”

“是啊,早就看出來了。”

“不愧是硅水國的陛下啊,名不虛傳!”

“過獎了!今天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南晟曜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慌張,頃刻間,硅水國的人迅速被包圍。

“那麼不知道,這個計劃,你算到了嗎?”

“你還留了一手?”

“正所謂,兵不厭詐。”

“等着我留給你的驚喜吧!”

南晟曜看了一眼手下的士兵:“帶回安槐國。”

看着他們被帶走後,趕緊回頭將蘇洛璃鬆開。蘇洛璃被鬆開後,問南晟曜:“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有埋伏的?”

“墨竹逸在暗處給我們傳了信號。”

“墨竹逸?”

南晟曜:“嗯。”

蘇洛璃突然感覺頭暈不適,“謝……”隨後暈了過去。

南晟曜趕緊上前扶住,“洛璃!洛璃!”

他抱起蘇洛璃趕回安槐國。途中,碰到了墨竹逸。他一眼看到昏迷的蘇洛璃,急切問道:“她怎麼了?”

南晟曜搖了搖頭:“不知道。”

墨竹逸皺眉:“將她帶回我府中吧,我府裡有大夫。”南晟曜爲了蘇洛璃的安全,還是答應了下來。

丞相府中

南晟曜急忙問道:“大夫,她怎麼樣了?”

“無妨,只是受傷太多,有些虛弱罷了,我給她抓點藥,你們給她服下,休息幾日即可。”

“多謝大夫了。”

南晟曜看向墨竹逸:“借一步說話。”

“你跟蘇洛璃是什麼關係?”

墨竹逸沒有再隱瞞,“她是我的孩子。”

南晟曜想過很多答案,但是結果聽到這裡,還是很驚訝。“硅水國沒了統治者,你們打算怎麼辦?”

身爲當朝丞相,自然要把這裡撐起來,他看了看這個國家,“日子還是要過的,這裡這麼多百姓呢。”

南晟曜心裡倒是有個想法:“歸屬於安槐國吧。”

墨竹逸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需要看看百姓們的意見。”

“好。”

過了幾天,墨竹逸詢問了百姓們的想法,意外的是,他們沒有反對。、

墨竹逸回去後就跟南晟曜說:“上次你的提議,我答應。”

蘇洛璃也醒了,她的身體休息的差不多後,南晟曜就準備回去了。墨竹逸既然做了這個決定,肯定是要去一趟安槐國的。

蘇洛璃問墨竹逸:“爲什麼會救我?”

墨竹逸還是選擇告訴蘇洛璃真相:“洛璃,我是你父親。”

蘇洛璃冷笑,顯然不願相信:“開什麼玩笑。”

“當年拋下你我是有原因的……”

“你想拋下便拋下,想回來就回來,你把我當什麼?”

“洛璃……”

“夠了!滾!”蘇洛璃腦子很亂,她不想再聽下去了。

南晟曜聞聲趕來,將墨竹逸拉走,“讓她冷靜一下吧。”

過了一會,南晟曜進去,“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

蘇洛璃問南晟曜:“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

“好。”

回去的途中,蘇洛璃找墨竹逸。

墨竹逸很開心她能主動找他:“怎麼了?”

“父親。”

墨竹逸愣了神,但是又很開心:“嗯,孩子。”蘇洛璃抱住墨竹逸,這些年,她所缺失的愛太多了。

“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這次同意歸屬,也是爲了蘇洛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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