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她不過是任他玩弄的玩具。
那麼，她還有什麼資格跟他談以後？
就算他們之間真的有未來，那也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
在他的眼中，她只是個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
只要他不高興了，她隨時都會被其他前仆後繼的女人替代掉。
這些道理，徐默默並不是不懂。
只是在這個時候，被霍斯媛用教育的口吻點破，讓徐默默有些無地自容。
逃，離開這裡，離開傅明徽！
這是徐默默腦中唯一的念頭。
事實上，在這個念頭涌起的時候，徐默默默不作聲地轉身跑走。
看着她幾近落荒而逃的背影，霍斯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她就是看不得徐默默纏着傅明徽！
聽到了關門聲，傅明徽從書房走了出來，在沒見到徐默默的身影后，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又鬧什麼！她人呢？”
一聽傅明徽有些不悅的話，霍斯媛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我不過是多問了她兩句，想知道她和程子陽是不是串通一氣。”
霍斯媛說着話的同時紅了眼眶，“誰知道她突然推開了我，居然還跑掉了！”
“誰知道她是不是心虛了，不然幹嘛要跑呢？”癟了癟嘴，霍斯媛說的有模有樣。
傅明徽單眉一挑，眼中有陰影閃過。
她居然跑了！
她就那麼迫不及待跑去程子陽的懷中嗎？
徐默默，你真是好樣的！
見傅明徽不吭聲，霍斯媛還以爲他是有心偏袒徐默默，立馬就換了一副擔憂的口吻。
“這個徐默默也是，呆在你身邊那麼久，怎麼還沒學會規矩？隨隨便便就跑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不過她倒是挺有本事的，前段時間我聽我媽說，我哥好像想把她帶回家，也不知道她給我哥吃了什麼迷藥！幸好我爸媽都不是糊塗人，是絕對不可能讓我哥亂來的。”
傅明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霍斯媛心裡歡喜，面上卻還是一副爲他考慮的表情。
“哎，她跟程子陽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這次的事，她到底……”
突然間霍斯媛睜大眼睛，驚恐地盯着傅明徽。
“明徽，你說徐默默該不會是聽到我們在書房裡的話，這會跑去給程子陽報告了吧？”
傅明徽神色微變，眼底的冷意彷彿要漫出來，一張臉也黑得快要滴出墨來。
霍斯媛仿若不自知，手捂着嘴驚呼，“她怎麼能這樣做呢？她可是你的人啊！”
他的人？
傅明徽冷笑一聲。
誰知道她到底是誰的人！
*
跑出公寓，徐默默一個人在馬路上晃盪。
她也不清楚自己要去哪，但在剛纔那瞬間，傅明徽的話和霍斯媛的羞辱，充斥在她的腦海中，她只是想要讓脫離出那個環境，能夠好好喘口氣。
可是，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徐默默第一次覺得無力到迷茫。
傅明徽不相信她，霍斯媛視她爲敵，就連程子陽都被她害得降職。
這樣的她，該去哪呢？
就在這個時候，徐默默的手機響了起來。
“默默，我是譚醫生，你爸爸的藥，你可別忘了來拿啊！”
電話裡傳來譚醫生的聲音，徐默默一個激靈，耳邊迴響起母親先前的叮囑。
“好，我這就過來。”徐默默一口應下，快步朝公交車站走去。
在去醫院的路上，傅明徽打了電話過來。只是徐默默不想聽到他的聲音，掛斷後回了他一條信息，告訴他她到醫院給爸爸拿藥。
拿完了藥，徐默默準備先把藥送回去，等電梯的時候卻見到了霍斯磊。
“你怎麼在這？”見霍斯磊臉色不太好看，徐默默攔下了他。
見是徐默默，霍斯磊的臉色變了又變，明顯欲言又止。
感覺到霍斯磊眼神的迴避，徐默默乾脆往他眼前一站，“到底怎麼了呀？”
霍斯磊被逼得直視徐默默，這一眼他很快就發現她臉上的紅腫。
“你臉怎麼了？”擡了擡手，霍斯磊滿臉都是緊張之色，“傅明徽打的？”
“不是。”徐默默搖搖頭，下意識避開了霍斯磊的手，“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先前徐默默讓霍斯磊幫幫程子陽，如今程子陽被傅明徽懷疑在背後搗鬼，她是擔心霍斯磊出現在這不是單純的意外。
探究地看着她的臉頰，霍斯磊皺着眉說：“程子陽進了醫院。”
“什麼！”徐默默嗓音拔高，一手扯住了霍斯磊的袖子，“怎麼回事？他怎麼會進醫院？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程子陽已經被她連累的降職，如果再因爲她而受傷，徐默默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顏面去見他。
感覺到徐默默對程子陽的關心，聽着她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霍斯磊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真的羨慕程子陽，至少在徐默默心裡，她是這麼關心緊張他。
“出了點意外。”霍斯磊咬咬牙，壓下心底的苦澀，“他手腳被人打斷了，醫生說是密集型骨折，雖然能治好，但今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會暫時失去勞動力。”
“怎麼會這樣！”徐默默震驚地看着霍斯磊。
暫時失去勞動力，這意味着程子陽很可能會因此失去工作。
霍斯磊安撫地拍了拍徐默默的肩膀，“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徐默默抿着脣，滿腦子都是問號，她不明白爲什麼程子陽會被人打斷了手腳。
“默默，別難過了。”看了眼徐默默，霍斯磊慶生嘆了口氣，“至少他還活着。”
霍斯磊的話，讓徐默默愕然。
什麼叫還活着？難道斷程子陽手腳的人，一開始是打算殺了他嗎？
“帶我去看看他。”徐默默心裡一陣陣發慌。
她隱隱有種感覺，程子陽的事情或許跟傅明徽有脫不開的關係。
她甚至懷疑，都是因爲她給程子陽打電話被傅明徽聽到，所以傅明徽纔會找人報復程子陽。
或者換個想法，傅明徽還在介意先前程子陽在她家裡的事情，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她的話，纔會再三找程子陽麻煩。
也就是說，什麼協議，根本都是傅明徽騙她安撫她的把戲！
儘管腦海中這懷疑逐漸加深，但徐默默骨子還是不願相信傅明徽會是這種人。
來不及多想，徐默默已經被帶到了程子陽的病房裡。
看着病牀上昏睡中的程子陽，他四肢纏着厚厚紗布，臉色白的跟張紙似的，徐默默的心也跟着顫了起來。
“霍先生，你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嗎？”眼眶一紅，徐默默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霍斯磊爲難地看了眼徐默默，“你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
“爲什麼？”徐默默沒有壓制住，聲調拔高了些，“難道我不能知道是誰把他傷成這樣子的嗎？”
霍斯磊嘆了口氣，“有些事你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
徐默默身形一顫，她隱約知道了些什麼，臉色瞬間暗了下去。
好一會她才顫着手抓住霍斯磊的胳膊，“是傅明徽做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