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自殘的親惹不起
她屁股還沒蹭着凳子,突然又聽到宇文齊說道:“洛女官大婚朕並未觀禮,如今既然知道了,很應該補份賀禮。賞合歡玉如意五十雙,餘杭郡各色紗綢一百匹,大興城郊田莊兩個。東海夜明珠一對。洛女官可別嫌少。”
“啪嗒。”衆人的下巴掉了一地,其中包括洛天音的。
很多人伸出手掐自己的臉,疼啊,不是做夢。天上的那個發光體是太陽啊,不是月亮。怎麼就聽見這麼詭異的話?皇上竟然,竟然賜給那個醜不啦嘰的丫頭那麼多東西?東西到也不是多名貴,關鍵那是皇上送的啊,皇上啊,那是志高的榮耀。何況還有兩個田莊,皇家的田莊有哪個不是富得流油?
“臣妾看來,這還不夠。”
衆人還沒來得及將掉了的下巴收回去,突然又聽到了獨孤明蕖的聲音:“皇上既然都賞了,臣妾又怎能屈居人後?賞紅瑪瑙珊瑚手釧一百串,南疆進貢南珠頭面一副,鴛鴦玉枕一雙,金銀線荷包兩百個,最後,”獨孤明蕖狡黠低笑:“通匯錢莊銀票一萬兩。”
通匯錢莊?竟然是通匯錢莊,通匯錢莊的銀票是各國通用的,無論你是在大周,柔然還是突厥,任何地方都能提出銀子來。皇后好大的手筆。
洛天音心中卻是暗暗驚詫,皇后好細緻的心思,知道她嫁的匆忙,根本沒時間準備嫁妝。賞她的東西看着細碎,實際上用處大了,荷包是用來打賞的,用皇家的荷包打賞,怎麼也能多掙幾分面子吧。銀子那就更實在了。畢竟皇家御賜的東西,吃不得喝不得還賣不得,而他們最需要的是銀子。賞什麼都沒有銀子實在。
皇后出手果然比皇上更精準,直擊人心。這是**裸地搶人啊。就是不知道,獨孤和宇文的爭奪,最後獲勝的會是誰。
無論是誰,她都沒興趣參與。偷偷向身後看一眼,面容平凡的朱雀就如同其他勳貴世家的護衛一樣,在她們身後十步站的筆直。心中稍微安定一點。至於納威,並不在身後,想來是被長孫元軼又派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民女獨孤明鸞叩見吾皇萬歲,娘娘千歲。”
詭異安靜的草場正中,突然就響起了一個動聽的女聲。似鶯啼百轉,嬌媚可人卻偏偏又有着一絲浸淫着沙場百戰成鋼的堅韌。兩者卻奇異的和諧,叫人聽了,只覺得舒服。
春日裡的草地上,安安靜靜跪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柔美的五官如同迎着朝霞絢爛盛開的一株山茶花,絢麗且清新。秋水一樣的眸子透着只有兵營中才能見到的果敢堅韌,一襲張揚的紅衣,不似大興的廣袖長裙,倒有些類似柔然的窄袖胡服。袖口扎的很緊,好一個英姿颯爽的美人。
洛天音心中一動,姓獨孤?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獨孤明蕖清絕的臉上帶着淡淡地笑,低聲對身邊的宇文齊說道:“皇上,這個就是臣妾自幼跟她父親長在邊關的族妹,獨孤明鸞。”
“恩,”宇文齊點點頭:“獨孤家果然人傑地靈,明鸞快起吧。賜坐。”
獨孤明鸞道一聲謝,隨即就將一顆美麗的頭顱高高揚起。留給衆人一個雪白如玉的下巴。
內侍監立刻在隊尾加了張桌子,獨孤明鸞卻連眼角都沒瞟一下。
腳下的鹿皮馬靴嘎達嘎達地踩過蓉蓉的嫩草,終於停在洛天音眼前。
“這個位子,我要了。”
洛天音擡頭,只看到一個雪白如玉的下巴。還沒等她開口,剛纔那木然的宮女便又盡職地大聲說道:“獨孤小姐請另擇座位,洛女官的座位是皇后娘娘欽賜。”
這一回,洛天音終於看到鹿皮短靴的臉。不過也是淡淡一瞟,隨即便輕哧一聲轉過頭去。
“皇后堂姐,”獨孤明鸞朗聲說道:“這個位子,我可以坐嗎?離您近一些,我們也好說說話。”
獨孤明蕖微微一笑:“明鸞,這個位子既然已經賜給了洛女官,讓或不讓,你還得問問人家。”
“我們來比賽吧。”
聽到這句話,洛天音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她以爲依照之前所見的跋扈,獨孤明鸞一上來就會說,你,起開。她已經做好準備隨時擡屁股,隨時走人。這麼個燙屁股的凳子,誰愛坐誰坐。可是,人家卻雲淡風輕的說了句:“我們來比賽吧。”這是個什麼情況?
“輸了的,”獨孤明鸞微微一笑:“把位子讓出來。”
“不好吧。”
“你怕了?”獨孤明鸞雙眉一挑。
“不是,我是說…。”
“我從不搶別人東西。”
洛天音翻個白眼,這還不算搶?
“我的東西都是別人心甘情願讓給我的。我們來比賽,若是我輸了絕不糾纏。你輸了就心甘情願讓位子。”
“不用這…。”
“就這麼定,你什麼拿手我們比什麼。”
洛天音那個淚,這姐讓不讓人說話啊,她其實是想說不用這麼麻煩,我心甘情願讓給你。
“既然你不選,我選好了,歌舞如何?”
洛天音一頭黑線,歌舞,歌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