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這樣，楚長歌不得不說一句，不過是父子倆，這謀劃這忍耐力，堪稱一絕啊...竟然能放任這些‘亂臣賊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躂這麼多年，並時不時說幾句自己蠢...能忍住這些，也的確是人才......
墨青烈大概知道楚長歌心中的想法，但他也不準備解釋，因爲不管楚長歌此時此刻的想法是什麼，最後她的選擇都是和自己一樣的。他們所謀的事原本就需要極大的耐心和忍耐力，沒有這些，根本寸步難行。誰忍到最後誰就贏了，不過就是這種忍也有一個度罷了，若是他們的力量足夠抵擋一切的時候，率先出擊，儘早達到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們便只能將很多事情往前提了，他們而的婚禮也是對一切事情做個了斷的時候。對於二人來說，談情說愛便是如今這樣的相處，談論時事，又或是相座兩望，彈琴喝酒，只不過這後者卻要是等很久以後才能實現了。像如今這樣，能去街上毫無包袱地、光明正大的卻逛逛的機會真的太少了。
是以，雖然談得內容都可算是比較重要的大但是二人的心情都還算不錯的，只不過這一切等到看到王府門口的人之時，消散了個乾淨，準確地是來說，墨青烈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破壞了他和楚長歌單獨相處時光的人沒有一點好臉色。當看到兩人又雙雙走回了府內之時，臉色更加臭了。
“王爺？”偏偏，管家還在這時候剛剛將馬車拉到了大門口，看着墨青烈的神色，又看了眼和不知道高高興興地往府裡走去的王妃和某位未知人士，小心翼翼地問道，“這馬車還要用嗎？”
墨青烈回過頭，看着管家哼了一聲，很傲嬌地直接管自己忘府外走去。也沒有說話。
管家摸摸鼻子，一臉無奈，“這王爺什麼時候這麼小孩脾性了。”乖乖地將馬車牽了回去。
王府的某個書房內，楚長歌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很是開心，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爲你要過陣子才能到呢，沒想到今日就能看見你了。”
慕歌看着眼前這個少女，是啊，少女，她甚至未到二十！單看她這一路走來做過的事情，誰又能想到，她還這麼年輕。儘管馬上要出嫁卻終究還沒有出嫁，她在那樣的年紀裡爲了家族暗自發展勢力，頂着一身的罵名和嘲笑成長到今日這般模樣，她原以爲，自己可以一直陪在她身邊，至少，可以一直站在她這一邊的。可是......
“你知道我會過來？”
楚長歌笑笑，“我和墨青烈大婚是北國和南朝的大事，兩大強國的聯姻自然會引起其他國家的注意，大秦自然是其中之一了。況且......你應該也在時刻關注着我的消息吧？”
“我只是......”慕歌的神色一慌，似乎是想解釋什麼，卻只看到楚長歌擺了擺手。
“我知道，你只是關心我！慕歌，我跟你說過的，我們之間不需要解釋這麼多，不管怎麼樣，我都信你。”
慕歌看着楚長歌，有一瞬間的恍神，卻又很快恢復過來，低下頭，似乎真是心中有愧“哪怕，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在害你和不害你之間掙扎了一會？”
楚長歌挑眉，“你會害我？”那語氣，明顯是不相信的意思。
慕歌心中一驚，就像一粒石子丟入了平靜的湖面，又像是一個鞭炮在寂靜的空間裡乍響，他這一路上都在糾結的事情在這一瞬間都豁然開朗。
“長歌，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你的身份？你是我焰軍的副統領，如今應該還事大秦伊府的組人，我聽說...他們有意讓你訓練伊家軍了？甚至還想讓你給他們訓練一支狼族大軍？”
慕歌點點頭，“沒錯，自從確認我的身份後，他們便想着讓我指揮狼羣，我的確知道怎麼指揮，但是卻不想這麼做。”
“沒錯。”楚長歌點點頭，“若是狼，真的能爲我們人所用所驅使，當年以你父親的本事和能力，不會不選擇去這麼做，畢竟當年的他，爲了大秦的安危甚至願意獻出自己的一切。既然他最終沒有將狼羣運用到作戰當中，必定有他的道理。”
“狼羣而居，羣而戰，他們的確會是我們最好的作戰夥伴，的確能在危難的時候保我們安全，可是，也就是因爲他們實在太通靈性了，甚至在很多時候，和人是一樣的。我們人都會有家國之分，他們也是一樣，他們也有族羣之分。我們儘管能控制某一大羣狼族，可是作戰之時一般都是混亂的，若是混入了另一羣狼，到時候場面便不好控制了，甚至有可能危害到己方。”
慕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所以，當年伊...當年我父親便沒有答應大秦皇帝這個要求，卻不想...”慕歌的雙手緊緊握拳，青筋在皮膚表面暴起，“卻不想他們就因爲這個，想要置我父親與死地？”
聽到這裡，楚長歌不免也有些驚訝，她知道，當年大秦那個狼人將軍的隕落一定另有隱情，她也知道真實情況跟如今市面上流傳的一定是不同的。她有想過或許是因爲女人，比如長平長公主，又或者是因爲同僚的構陷，比如和他同時期的一身碌碌無爲的將領和官員，可卻沒想到是因爲這個原因！
功高蓋主？不可能！當年的狼人將軍雖然作戰能力強悍，但他卻是個絲毫沒有背景的人，除了一次次勝仗外根本沒有其他功績可言，而且他雖然得到了很多嘉尚，卻從不揮霍用度，他孑然一身，只有一個伊府，只有一支軍隊。
“可笑是嗎？”慕歌苦笑着搖了搖頭，他查到的時候也不是不相信啊，只是因爲他的父親不願意去訓練一支狼族軍隊，甚至已經說明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可皇帝卻覺得是他父親不願意爲他不願意爲大秦這麼做。至此便對父親埋下了怨根，甚至也不願意去將真實的情況查明，便開始着手那一系列針對父親、針對伊家的陰謀。
只是因爲...父親的一個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