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輝不忍心看到蘇白如此模樣,他主動找到了蘇白。
“你放開我,我還要去尋找他!”蘇白的一隻手背尉遲輝給緊緊抓住了。
蘇白覺得這個尉遲輝可真是莫名其妙啊,沒事爲什麼要來抓她呢,她還有事情要做呢。蘇白第一次覺得這個尉遲輝真是煩人啊。
察覺到蘇白不悅的情緒,尉遲輝第一次覺得,蘇白真的是失去理智了。
“你喜歡他嗎?”尉遲輝突然這麼問。
蘇白愣住了,“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
“別逃避我的問題,你真的喜歡他嗎?”尉遲輝皺着眉頭問。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蘇白心底也不確定,她不知道這算不算上是喜歡,只是,她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如果見不到程羽白,她會崩潰的,她會發瘋啊……對,所以她一定要找到程羽白,一定!
“蘇白,如果有一天,他變老了,變醜了,你還會繼續喜歡着他嗎?你還是堅持你所認爲對的,你還會繼續去尋找他嗎?”尉遲輝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狠狠地刺中了蘇白的心。
蘇白忽然間就慌了。蘇白趕緊轉身,雙手死死地抓住了尉遲輝的手臂,一臉迫切地問,“你說什麼?你剛剛……你剛剛在說什麼?你說程羽白變老了?變醜了?”
難道,是因爲秦言豐下的毒嗎?蘇白不敢確定,但是,她心底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尉遲輝看到蘇白這副慘白脆弱的模樣,他真害怕,如果自己說出真相,蘇白會不會因爲承受不了打擊,而垮掉。尉遲輝做不到這麼殘忍的事情……
“蘇白,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只要告訴我,程羽白到底怎麼樣了?”
“唉……”尉遲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他已經沒救了……是嗎?”蘇白小心翼翼地問。
她紅腫着一雙眼睛,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不是的,我……”尉遲輝想解釋,想安慰,可是,他發現,他如今又能說什麼呢,就算是欺騙蘇白,可總有一天,蘇白總會知道真相的。
“你別騙我了,我求你了,你就告訴我真相吧……”蘇白流着淚哀求。
“蘇白……”尉遲輝心想,雖然程羽白有交代過,千萬不要讓蘇白找到他,也不要告訴蘇白真相,但是,尉遲輝知道,程羽白所剩下的生命已經不多了,趁着程羽白還有些時間的時候,何不如就讓他們兩個見面呢?
也許這麼做,會讓程羽白爲難吧,但是尉遲輝不忍心看到一對有情人,就此分別,甚至就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你說啊!尉遲輝,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猶豫了!”蘇白幾乎地吼着喊出來。
蘇白緊繃的神經就快要崩潰了,天知道蘇白到底有多害怕,她怕自己找不到程羽白,她怕她趕不及,她怕見到程羽白的時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可即使如此,蘇白還是想知道真相。
“你做好心理準備……”尉遲輝說。
“嗯,好……”蘇白深吸一口氣。
另一邊,在海都的郊外草地上,程羽白一個人坐在草坪上,背對着海都。
他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知道是個女子,但是具體是誰,他不知道。程羽白將斗笠帶上,遮住了他的頭髮。
“羽白哥哥!”風安瀾一臉興奮地走過來。
“不要過來!”程羽白說。
“怎……怎麼了?”風安瀾總覺得程羽白有哪裡不對,對了,就是聲音,程羽白年輕的聲音,此時變得十分嘶啞乾澀。風安瀾心想,也許,是程羽白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才讓聲音聽起來那麼蒼老吧。
風安瀾知道蘇白正在到處尋找程羽白,但是風安瀾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力氣去尋找,她一個人也能找到。
因爲小的時候,程羽白每當有不開心的事情的時候,總會來到這塊草垛上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誰來了也不管。
風安瀾那時候就已經開始喜歡上程羽白了,所以有空的時候,也會偷偷跟過來,所以也就知道了這塊地方。
只是那個時候,程羽白根本就不理她,就好像她是一個透明人。
風安瀾覺得,大戰已經過去了,她也是時候,該跟程羽白表達自己的心意了。
“羽白哥哥,我……其實我今天來……是因爲……”風安瀾到底還是一個少女,第一次表白,心情難免會有些緊張的,所以,她猶豫了好久,都沒能將自己的心意說出口。
“……”程羽白背對着她,沒有開口說話。
他沉默得就像是一口枯井,毫無生機,沉默無聲。
不過,沉浸在幸福之中的風安瀾,並不在意這點,她知道,眼前的那個人,就是她所愛的那個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羽白哥哥,我知道,這場戰爭,讓你花費了許多的力氣和心血,如今大戰結束,我覺得,我們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風安瀾紅着臉說。
“呵呵,幸福的權力……”程羽白喃喃地念着這句話,他覺得,他如今已經沒有了資格再去追求幸福了。
海都的人民都可以追求幸福,可唯獨他,不行。
“嗯呢,是啊,羽白哥哥,你有喜歡的人嗎?”風安瀾覺得,她在表白之前,應該先問清楚,程羽白有沒有喜歡的人,如果程羽白喜歡的那個人,正好是她,那就巧了。
程羽白低下頭,聲音越發的沉重,“曾經有一個人……”但是,那個時候,他不知道珍惜,如今,他再想珍惜,也是沒有機會了。
“曾經?”風安瀾心想,曾經這個詞,應該是指很久遠的事情吧。而在海都裡,她和程羽白認識很久了,所以那個人,是不是在指她呢?
風安瀾心跳如雷,她知道的,程羽白不善於言語,所以,要不她主動先說出自己的心意好了。
“羽白哥哥,其實我……我……”風安瀾咬着薄脣,有些糾結,現在表白真的好嗎?程羽白真的會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