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歡快地笑吟地朝我跑了過來。我跳下了駕駛室,隨即站在那裡看着她笑。此刻,我的心真的是溫暖的,還有幸福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我曾經覺得好遙遠。而如今,這樣的感覺卻正在朝我撲面而來。
她跑到了我身旁,隨即來挽住了我的胳膊,身體在我旁邊蹦跳了兩下,“走吧。”
我的心裡溫暖了,因爲她這樣的親熱與活潑更像一位戀人,甚至是……妻子。在我曾經的生命裡,像這樣在我面前撒嬌的女人似乎還沒有過。
我們幾乎是同時坐到車裡面的。上車後我正緩緩地將車朝外邊開去,忽然就聽到旁邊的她對我說道:“笑,你等等!”
我即刻將車停下,愕然地看着她,“怎麼啦?”
她朝我嫵媚地笑着,隨即伸出手來到了我的臉頰上,“你看看,這麼大的人了,還是領導呢,臉上有餐巾紙的紙屑都沒注意到。”
我“呵呵”地傻笑。
她笑着瞪了我一眼,“還笑!好了,可以走了。”
此刻的我完全被溫暖包圍了,“我們去哪裡?”
她詫異地問我道:“董事長沒有說具體的意見?”
我搖頭,隨即便問她道:“你不是說我們先去安排地方嗎?”
她笑道:“是啊。但是我不知道董事長具體說了想吃什麼沒有。”
我搖頭,“他什麼都沒有說,就說晚上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吃頓飯。對了,他下午沒有在辦公室裡面?”
她說:“沒有。他去和銀行方面談事情去了。對了,萬一他今天臨時有其它安排呢?”
我說:“應該不會吧?他對我說了,今天要把其它所有的事情都推掉。本來我單位裡面都還有事情的,我也推掉了。”
她歪着頭來看着我笑,“你真乖。”
我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乖什麼乖?對了,快說啊,我們去哪裡?”
她想了想後說道:“他喜歡清靜的地方,而且還要有特色……”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頓時就想起一個地方來,“這樣吧,我們去南苑酒樓。那地方不錯,是一家庭院式的酒樓。環境、菜品都不錯,不過就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雅間了。”
她即刻問我道:“你有那裡的電話嗎?”
我點頭,“有。”
她朝我伸出了手來,“給我。我來打。你專心致志地開車。”
我隨即去衣服口袋裡面摸電話,但是她卻已經把她的手伸過來了,一下子就從我的衣服口袋裡面把我的手機摸了出來,然後開始翻看,同時在問我:“你存的就是南苑酒樓是吧?”
我心裡猛然地莫名其妙地緊張了起來,但是卻只能回答她,“不是,是鍾逢。”
隨即,我不住地在心裡問自己:你緊張什麼?你和她有沒有特別的關係。
上官琴當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她在接着我前面的話說:“哦。”隨即就拿着我的手機一陣猛摁,“找到了……我不是馮院長,我用他的手機在給你打電話。他在開車。鍾經理是吧?馮院長想要訂一個房間,他馬上就來……三個人……太感謝了!”
她掛斷了電話,隨即來看着我古怪地笑,“這又是一個美女吧?”
我苦笑着說:“當然是美女了,不過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那地方真的不錯,我去過幾次。”說到這裡,我發現她依然在怪怪地看着我,“你,怎麼還這樣看着我啊?我說的是真的。”
她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黯然起來,隨即低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隨後,我們就一直沉默在了車裡。一直到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拿起我的電話來看,“是董事長的。”
我說:“你接吧。告訴他我們要訂的地方。”
她卻把電話遞給了我,“你自己說吧。”
我不禁苦笑:你難道還怕他不成?接個電話有什麼嘛?不過我現在不可能去對她說什麼了,因爲我必須馬上接這個電話。
“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他問我道,帶有責怪的語氣。
我急忙地道:“我怕您不方便接聽電話。我們準備去南苑酒樓。地方就在……”
他說:“別去那裡了,你們到我這裡來吧。”他隨即告訴了我地方,然後就即刻掛斷了電話。我不禁苦笑着去對上官琴說:“得,我們換地方吧。他讓我們過他那裡去。”
她說:“那我們就直接去唄。還說什麼?”
我忽然感覺到她好像在今天就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因爲她從來沒有在我面前這樣說過話。這是一種兩個人很隨便、很親近的情況下才會有的氛圍。但是我還不大習慣。
而且,不知道是怎麼的,我覺得我們這樣的狀態來得太快,而且我也覺得她似乎有些故意,好像她是故意要讓我覺得她離我很近一樣。
我當然不會懷疑她什麼,因爲我心裡清楚,她這樣固然是一種故意,但她其實是想讓我知道她已經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這樣的心理狀態我應該可以分析得出來。
我隨即讓她再次給鍾逢打了個電話退座。她打完了電話後又怪怪地來看我,這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而就在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句可以化解自己這種渾身不自在的話來,“小琴,你今天還好吧?”
她頓時疑惑地來看着我,“你怎麼問我這個?我當然好了。天天都這樣啊?和以往沒什麼兩樣。”
我看着她怪怪地笑,“你下面還痛嗎?”
她的臉頓時就變得通紅起來,而且馬上就極其敗壞了,“你討厭!不准問我這個!”
我大笑。不過隨即又對她說了一句話,“小琴,我是真的在關心你。”
她的臉更紅了,不過聲音卻忽然變得細聲起來,“我知道……。怎麼不痛?人家今天坐着的時候都在痛。”
我看着她,溫言地道:“對不起……過兩天就好了。最近幾天我們別做了。”
她瞪了我一眼,“誰還和你做啊?”
隨即,連她自己都禁不住地笑了起來。
林易告訴我的地方就在省建設銀行不遠處,那是一家酒店。
我們到了那地方後就即刻去到了他說的樓層。剛纔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還是安排在大廳裡面。至少有一點我可以感覺到,那就是今天晚上就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吃飯。因爲我們在一起吃飯不需要講排場。
進入酒店大堂後上官琴就來挽住了我的胳膊。今天我才注意到她真的很高,她穿着高跟鞋和我基本上一樣的高度。
我問她:“林叔叔怎麼老喜歡坐大廳裡面吃飯啊?他可是江南第一首富,那樣的地方私密性太差了吧?”
她頓時就笑了起來,“你還不知道他啊?他這個人喜歡寬敞的地方,喜歡人多的地方。只有在沒辦法的情況下他才喜歡去坐雅間。其實大廳很舒服,空氣好。”
我頓時就想起一件事情來:記得我和他剛剛見面不久,他打電話叫我出去吃飯,結果我去了後才發現那是一家快餐店。正因爲如此,我纔開始對他有了最基本的瞭解和認識。當時我覺得很奇怪,但是隨即就覺得他很了不起了,因爲作爲那麼大一個企業的老闆,他竟然會選擇那樣的地方去吃東西。
但是現在我聽上官琴這樣一講後就忽然覺得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因爲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他這樣的喜好其實是一種潛意識裡面的恐懼感。或者是他的潛意識裡面感到壓抑。
他恐懼什麼?有什麼值得他感到壓抑的?不過隨即我就覺得自己的這種分析太可笑了。
現在的時間還稍有些早,我們進入到酒店中餐廳大堂的時候發現裡面的人並不多,而且一眼就看見正坐在一處窗戶旁邊的他了。他也看見了我們,隨即在向我們招手。
上官琴一下子就把她的手從我的臂彎裡面抽了出來,我去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通紅了。紅着臉的她有着另外一種美麗。
她瞪了我一眼,眼裡波光流動,同時低聲地嗔怪我道:“看什麼啊?”
我實在是忍不住要笑,“你怎麼變得這麼害羞了?”
她伸出手來輕輕打了一下我的胳膊,“討厭。”隨即,她趁勢把她的手再一次伸進了我的胳膊裡面。我覺得她好像有一種表演的成分在。當然,觀衆應該是林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覺得她可能是在向林易證明一件事情:我的任務完成了。
我覺得一個人學心理學後很麻煩,因爲總是會情不自禁地去分析別人的心理。這樣的習慣其實並不好,它會像強迫症一樣一直附着在自己的身上。
我們很快地就去到了林易的面前。林易朝着我們慈祥地在笑,同時指了指他對面的兩張椅子,“坐吧。”
我坐到了靠窗的位子處,這地方和林易正對。上官琴坐到了外邊。
桌上已經擺放了幾樣涼菜,還有一瓶江南特曲。我們面前都是葡萄酒杯。
服務員過來了,她問我們是不是可以上菜了,林易回答說馬上來,越快越好。上官琴去打開了那瓶酒,然後分別給我們和她自己倒上。
林易看了上官琴一眼,隨後來看着我,“馮笑,我能夠看到你們兩個人這樣在一起真高興。來,上官,你快坐下,你們都端起杯子,我祝福你們。”
我很是感動,“謝謝。”
上官琴竟然變得像小女兒般的姿態了,她低聲地也說了一句:“謝謝董事長。”
林易頓時就笑了起來,“從今往後,在私下場合你就跟着馮笑叫我林叔叔吧。”
上官琴低聲地道:“是。董事長。”
林易頓時就笑了起來,“上官,你怎麼也變成這樣一副羞答答的樣子啦?馮笑,這可不行,你不能把她變成這個樣子,不然的話我的損失可大了。這樣的話你可毀掉了我這樣一位優秀的助理。”
我禁不住地也笑了起來。上官琴也笑,頓時嬌嗔地道:“你們不準拿我開玩笑。”
我和林易頓時就笑了起來。如果說剛纔我和上官琴都還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話,那麼現在我們就變得完全自然起來了。而且,我們三個人所在之處的氣氛即刻就變得融洽了起來。
隨後,我們便開始隨意談起了一些我們身邊的事情來。開始的時候上官琴問了林易幾個工作上面的事,我在旁邊聽他們談論。後來林易忽然覺得這樣不大好,隨即就對上官琴說道:“你看,我們今天這樣的場合怎麼還談什麼工作啊?今天我們只喝酒,只聊天。”
我急忙地道:“沒事,反正我們是一家人,隨便說什麼都可以。對了,我倒是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呢。麻煩你們二位幫我出出主意怎麼樣?”
林易頓時來看着我,“哦?你說說。我最喜歡這樣的事情了。我倒是想聽聽究竟是什麼事情難住了你。”
上官琴也在看着我。
於是我便把雲天空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我說道:“現在的問題是,雲天才還不起這筆錢,但是我們醫院又不能不收他這筆錢,而且還不能組織捐款……。”
林易點頭道:“這件事情確實很麻煩。搞不好組織上會覺得你們對他們的處理意見產生了牴觸的情緒。”
上官琴說:“這麼一位好乾部,還真是很難得。不就二十多萬嗎?我們找個人悄悄捐給他得了。”
我搖頭道:“這次上面沒有從重處理他的原因就是因爲這個人一直很律己,而且他很清高。我想,他是絕不會隨意去接受一筆來歷不明的錢的。”
上官琴搖頭道:“想不到這個社會還有這樣的人。”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當然有了。你和林叔叔不也是這樣的好人嗎?這個雲天才也是沒辦法纔出此下策,他並不是純粹地想佔醫院的便宜。他母親的治療費是他目前的收入支付不了的,而且他還要養家,孩子又要上學。他只能這樣。哎!我就不明白了,這組織上怎麼就這麼不講道理呢?”
林易笑道:“這組織啊,真是一種神奇的機構。有時候吧,它智慧非凡,公正廉明,使出的招式讓人佩服不已。可是有時候呢,它卻又好像變成了傻子一樣,明明某個人有問題但是卻一路提拔,明明某個人是好乾部卻偏偏被安排成閒職。呵呵!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