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甩了甩溼,臉上泥漬盡去,風華無量。
船主事嚥了咽口水,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財了,財了!”
大老闆瞥他一眼,負手走向女孩當中。
“名字,”他問,小魚忙着撥弄溼,很不舒服。
“澄兒,大老闆,她叫澄兒,是跟我簽了奴契的。”船主事口水都快留下來了,看小魚的眼睛就像在看一座金山,“澄兒可是我們這一批貨裡成色最好的了,您若是要可得……”
大老闆沒看他而是揮揮手讓身後的管事與船主事接洽。他走向小魚,小魚這才注意到這個被稱爲大老闆的男人,他竟然帶着面具。
不以真面目示人,只有一種可能,他幹得不是什麼良善勾當。
小魚揚起下巴,在大老闆上下打量她的同時也打量了回去。
“真是個不吃虧的丫頭,”大老闆低低的笑,小魚也輕笑回敬:“當兵的也來買賣奴隸?”
大老闆的笑聲瞬間收斂,場中陷入詭異的寧靜,人們都爲大老闆的氣勢畏縮一瞬,奴隸販子更是怕急的賠罪,揚起鞭子就要抽小魚。
小魚手被綁着腳卻是鬆的,當然是拔腿就跑。
可奴隸販子的鞭子到底沒抽下來,鞭稍被大老闆穩穩接住,大老闆一抖一抽,長鞭便衝奴隸販子手中脫手,落到他的手裡。
“說說你怎麼知道的,可以免了這頓打。”大老闆掂量着鞭子,顯然實力不俗。
小魚沒說話,大老闆笑了笑:“我的鞭子可不是尋常人能躲開的。”
“你虎口的老繭,是拿刀練就的,你身上還有鎧甲的鐵鏽味,走路時雙腿有些分開,應該是久在馬背上,這裡雖然是民風彪悍的燕州但常年在馬背上拿刀的不是強盜就是官兵。但是你有錢,還有文縐縐不會武藝的跟班,所以是當兵的,應該還是個不小的官。”小魚一口氣說完,眉眼間神采飛揚。
既然露了鋒芒就要一鳴驚人,讓大老闆看到她除了美貌之外的優點,否則淪爲武夫的美妾可就倒黴了。
大老闆沉默了會兒,小魚感覺他是在笑。
“跟我走吧,”大老闆張張嘴,小魚開口:“澄兒。”
“很好,澄兒。”大老闆對她的反應度非常滿意,直接付錢帶走了人。
小萍拉了拉小魚的袖子,顯然是想一道跟去。
小魚對她皺眉,搖了搖頭。
這位大老闆顯然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小萍跟着她絕對不是上策。
小萍苦苦望着,直到小魚的身影消失在盡頭。
“看什麼看!”奴隸販子一鞭子抽到她身上:“就是你們全場也賣不上人家一個人的價兒,還有臉看!”
“小魚跟了大老闆,哪兒還會帶着你,真是自作多情。”同伴們有泛着酸水兒嘲諷的,小萍死死攥着手帕,強忍着淚,小魚一定會回來的。
一定會回來帶她一起去享福的。
小萍望見的自然是一片黑暗,但此時的小魚卻的確享受着不錯的待遇。
她沐浴更衣,薰過淡淡花香的衣物柔軟舒適,讓人想睡個好覺。
不過小魚卻沒有放鬆神經。
天上不會掉餡餅,那個大老闆更不像什麼善心的慈悲老爺。
“澄兒姑娘,老爺有請。”青衫的丫鬟來請她過去,小魚嗯了聲,跟着丫鬟穿過一個小小的花園,來到這所小院正前方的大堂。
“澄兒,”大堂上方正坐的大老闆喚道,依然帶了面具,顯然是不想被澄兒看到他的容貌。
這個大老闆神神秘秘地特意把她安置在這個小院,自然不想被小魚現他的身份,不過小魚已經意識到大老闆對她的需求恐怕不止**那麼簡單。
“大老闆。”小魚聲線淡淡。
大老闆走向她,手指勾起她垂肩的一縷秀,面具下一雙黑瞳孔幽邃深沉。
“你真的很美,非常美。”他道,聲音低低,不過沒有絲毫猥褻的意味。
小魚自問自己這糊弄人的手腳必定不是大老闆的對手,所以沒有輕舉妄動,只是淡淡回了句:“多謝。”
“脾氣也非常合我的胃口,若不是必須,我真想留下你。”大老闆笑道,顯然是個喜歡征服的人。
“所以大老闆是想送我去哪兒?送給誰?”
大老闆撫掌:“聰明,我會送你去一個你一輩子都不能接觸到的地方享福,而你只需要替我做一件事就好。”
“真的是享福嗎?”小魚反問,笑容疏淡又坦誠。
“哈哈,比起你之前的生活當然是享福。”大老闆笑道:“中州真是人傑地靈,一個被買的灑掃丫頭都如你這般聰慧。”
小魚沒有多說,她現在算是任人魚肉,越是反抗只怕越危險。
“既然大老闆有所需求,總要告訴我服侍誰,目的又如何吧。”小魚道。
“你會被那府裡的大夫人送去給大少爺挑選,想方設法被大少爺選上,是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大老闆道。
“然後?”女孩微微偏頭問道。
大老闆的目光有些移不開,這澄兒是真的美豔無雙。
“然後好好輔佐大少爺,給他生個孩子。”大老闆說的輕飄飄的,“我會幫你討一個名分,保你是個貴妾。”
小魚嘴角抽了抽,這還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可惜她,不,願,意。
大老闆顯然看出了她不是個安分的人,他轉了轉扳指:“剛纔你沐浴的水是我府的人精心調配的,可還舒服?”
小魚瞬間繃起了一身的皮,冷冷道:“大老闆真是好手段,如此倒還商量什麼。”
“痛快,”大老闆笑了,一揮手命人帶她下去。
“明日就送你入府,每隔半月會有人給你解藥,另外不要想着知道我的身份,對你沒有好處,待你生了他的孩子有了名分,你會感激我一生的。”大老闆聽起來極爲自負。
小魚面無表情,既然已經入了人家的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一晚,她倒是睡得不錯。
只是總在做夢,夢到一個奇怪的屏幕和一個種滿植物、堆着生活用品的小花園。
“澄兒姑娘,該動身了。”小院的丫頭服侍她更衣,穿的雖是丫鬟服侍料子卻是不錯,要去的顯然是非富即貴的人家。
馬車駛入高門大院,小魚一直很安靜,而大院的牌匾上赫然寫着兩個字。
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