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所有都斷了,可兩人都是越挫越勇的性子。越是困難,反倒越是精神。
雖然現在他們都覺得柯如晦沒有嫌疑,可是這樣的事情,也必須要親自去查驗一番,纔可以確定。
“不如今夜,我們就去探探他的城主府?”顧歡顏提議。
看她興奮的樣子,商笙歌啞然失笑,她以爲是去看戲的嗎?豎起食指,“不不,不是我們,是我一個人。”
又要把拋下,顧歡顏很是不服氣,“不幹,我輕功不錯,纔不會拖你的後腿!”
商笙歌把她按在椅子上,“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想,你這幾日累了那麼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我於心何忍。”
聽他這麼一說,顧歡顏也覺得腰痠背痛,之前倒沒有覺得。的確,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泡個熱水澡,然後去被窩睡個好覺。
“好吧,那你去吧,一個人小心點。”顧歡顏揉揉眼睛,臨走給曖昧的給商笙歌遞了一個秋波,“快點回來啊!我在被窩裡等你!”
噗!商笙歌一口熱血差點沒有噴出來。
她不要這麼熱情好不好,現在他還真的沒有時間和心情!
苦笑着搖搖頭,商笙歌先離去。等到們一關上,商笙歌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神色嚴肅了起來。
回屋裡換上的夜行衣,商笙歌留意了下身後沒有人跟着,便匆匆出去。只是路線並非是之前和顧歡顏商量的,去柯如晦那裡打探消息,而是往城外去了。
商笙歌功夫更是厲害,飛檐走壁,沒有驚動任何人,便已經到了白蘞城外面。
白蘞城地勢不高,可週圍俱是羣山峻嶺。
商笙歌雖然是第一次來這裡,可是熟門熟路的馬上便到了白蘞城外的一座大山。
他也沒有往山裡走多久,只片刻功夫,便循着前人留下的印跡找到了一間小木屋。
輕輕的門上按照一長兩短的順序敲了敲。屋裡馬上有了迴應,兩短一長的敲了敲。
暗號對了,商笙歌沒有遲疑,推門進去。
黑暗裡,已經有人在那裡等他。見商笙歌進門,那人手一晃,便要把油燈點上。
“不可。”商笙歌出言阻止。這裡是深山老林,沒有什麼人,若是點了燈,怕是引來什麼人,反倒不好。
黑暗裡,只能看到兩個人模糊的身影。
“屬下,拜見主人。”那人見面馬上行禮。
商笙歌安然的受了他一擺,揮揮手,“起來說話,出門在外,這些禮節,無需多禮。之前交代你的事情辦得如何?”
自從商笙歌和百里延淵達成協議,知道他要過來剿匪之時,便已經派人過來打點,只是此事牽扯太多,所以他並未和顧歡顏提及,今日也是找了個機會纔出來的。
“主人,這邊的事情,我已經查的差不多。”那人緩緩道來。
商笙歌聽的連連點頭。“好,我知道了,你現在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麼事情,我會聯繫你的。你先去吧!”
把那人打發走之後,商笙歌沒有即可便回去,而是在屋裡坐了下來。
這裡很安靜,倒是很適合他思考問題。
白蘞城的事情,怕是沒有他之前想的那麼簡單。據剛纔的探子來報,白蘞城的兵力有四萬多,全部在柯如晦手裡。
若是想動用,怕是要從此人入手。這個柯如晦駐守白蘞已經十餘年,並未聽說他與朝廷裡面哪位大員交好。所以現在便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人手下。
就怕之後的剿匪,他要是不配合的話,就麻煩多多。
不僅如此,他們要剿的這夥匪徒,也相當的不簡單,並非是柯如晦虛報。
若說這夥匪徒,由來已久,大概已經有兩三年的功夫。之前他們不過就有十來個人,打劫一下過往行人什麼的。
柯如晦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沒有想到幾年過去,他們倒是發展壯大了,不僅人多了,從十來個,已經發展到大幾百號人。
若是他們安分守己也就罷了。(安分守己,也就不叫強盜了好吧!)他們膽子也肥了,不僅打劫過往行人,連柯如晦他們運送的軍餉和糧草,他們也敢打劫。
而且來去如風,柯如晦在他們手裡吃了幾次苦頭,也拿他們沒有折。過往的行人更是怕了他們。
那夥匪徒儼然已經成了白蘞城一霸。
一山難容二虎。柯如晦怎麼允許他們在他的地界放肆,尤其還是在這麼重要的邊界重地,所以奏請皇帝陛下。
便有了商笙歌此次的剿匪。
從這個消息來看,柯如晦更是不可能和這夥匪徒有什麼關係了。可既然他已經與顧歡顏說了,便也打算順路走上一趟。
可這一順路,沒有給他發現柯如晦通匪的消息,可給他發現了其他一些有趣的事情。
商笙歌功夫比顧歡顏強上不少,所以這種勾當他做起來更是順手,只是在城主府轉了一圈,便已經大概知道方位。
他認準方向,直奔書房而去。
大半夜的,這裡自然是沒有人,悄悄了溜了進去。書房不大,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已經把書房翻了個底朝天。
只可惜這裡除了一些來往的公文,竟然沒有一點其他的東西。
商笙歌本抱着無所謂的態度而來,現在卻有些興致來了。他本就信奉人性本惡,不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有沒有秘密的人。
在這裡查不到秘密,那就肯定是藏在什麼更隱秘的地方。
商笙歌又在書房裡細細的找了一遍,終於在門楣那裡發現端倪。有塊木板是活動的,輕手輕腳的把木板取下,裡面有個暗格。
怕裡面別有機關,商笙歌找了一支筆在裡面敲了幾下,發現是安全的,這才伸手進去。
裡面東西也不多,不過就是一摞信紙模樣的東西。
等他就着夜明珠的光芒一看,果然就是這個了,藏得這麼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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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笙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第二日一早,商笙歌是在溫香軟玉中醒來的。
商笙歌迷濛中,只覺得鼻端有股誘人的甜香,香氣很是熟悉。沒等他睜開眼看的清楚,便覺得一隻小手,爬上了他的胸口。
不用看就知道是顧歡顏在頑皮了,商笙歌故意不睜開眼睛,身子往牀裡一帶。
“啊!”顧歡顏驚呼一聲,被商笙歌一起拉到的牀上。
顧歡顏在擔心怕自己吵醒了商笙歌,可以擡眼,對上的便是商笙歌似笑非笑的的眸子。
“討厭!”原來他已經醒來,是他故意的。顧歡顏圈起小拳頭,在他肩頭輕輕來了那麼一下。
商笙歌把她往牀上一壓,一臉壞笑,“怎麼?你不就是喜歡我這麼個討厭的人嗎?”
這人真是給點月光就浪漫,顧歡顏撇撇嘴,大眼睛烏溜溜一轉,嬌媚一笑,“那可不,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說着手指還在商笙歌胸口,連着畫了幾個圈圈。
本就是早上,男子容易衝動的時候,面對如此尤物,商笙歌那裡按捺的住,便要把顧歡顏就地正法。
可顧歡顏狐狸一般的小人,哪裡被就這麼容易的便宜他。
趁着商笙歌意亂情迷,身子一扭,收起臉色的媚笑,“商笙歌,快點起牀,我們今天還有正事要做!”
商笙歌被她挑鬥起來,心情激盪間,怎麼肯這麼放過她。長臂一伸,又要把顧歡顏拉到懷裡。
顧歡顏小魚一般滑溜,早就跑的老遠,“不和你鬧了,快點起來。”
鬧?還不是她這個小妖精先鬧起的。看天色已經不早,顧歡顏也不肯配合,商笙歌只能怏怏的起牀。
“對了,你胸前到底放了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顧歡顏好奇道。
顧歡顏她就是看到他胸口有東西,摸了上去,纔不是存心要吃他的豆腐呢。
提起這事,商笙歌淺淺一笑,從懷裡摸出一摞的信件。
還沒有拿到手裡,顧歡顏就聞到一股脂粉的香氣,一把搶了過來,一邊拆,小嘴已經嘟囔起來,“哼,也不知道是你哪裡來的情書。”
可等她看清楚,信件的內容,便不說話了。
這的確是情書,可是不是寫給商笙歌的,而是給柯如晦的。
“小醋罈子,看清楚了吧。”商笙歌在顧歡顏小臉上彈了一下。
顧歡顏點點頭,“這,這是你昨晚找到的?”
“是啊!藏得還相當隱秘呢。”商笙歌把昨夜找到的情形說了一遍。
打開信封裡面是暗花粉紅箋,帶着淡淡的香氣,剛一打開,不用看裡面的內容便有種香豔的氣息迎面撲來。
裡面的內容更是香豔極了。
“親親吾愛……”顧歡顏唸了一句,便讀不下去了,看到落款是“安陽公主。”
不用再說,便可以看出,這個就是安陽公主給柯如晦寫的情書。
“沒錯,這的確是安陽公主的筆跡。”顧歡顏在公主府裡呆了那麼久,安陽公主的筆跡自然認得。
逐一看過每封信後面的落款,時間不一。從十來年前,到近日都有。沒有想到安陽公主竟然還這麼長情。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你懷疑柯如晦和安陽公主有勾結?”顧歡顏匆匆翻閱了一遍。商笙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