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薄情脣角微勾,笑容邪魅,朝着老頭擺手,“不必了,我自己來。”
言罷,也不管老頭同意不同意,徑自取出紅靈寶石鏈。
此時紅靈已經恢復了些許元氣,見君薄情召喚,便顯出虛影,她的身影雖不如從前實質化,卻也看上去不那麼飄渺了。
“紅靈,收了這眼靈泉”君薄情淡淡吩咐。
紅靈得令,當即使出它上古吞天鼎的本事,將那一眼靈泉,包括那白玉池,一齊吞入鼎中,成爲鼎中世界的一份子。
老頭驚呆,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看着那一眼靈泉入了吞天鼎的嘴巴。
他衝上前,扯住君薄情的衣袖,急道:“君公子,這是神龍谷的寶貝,你怎能奪走呢?”
君薄情扯了扯嘴角,冷聲道:“我看是你搞錯了吧,這可是小毛球送給本尊的,怎麼,你要違抗小毛球的命令麼?”
小毛球暗暗吐了吐舌頭,他什麼時候說要送給君爹爹了?君爹爹睜着眼說瞎話的本事可不比女魔頭差呢。
違抗二殿下的命令?不不不,他絕無此意,老頭連連擺手,一臉急色的看向小毛球,希望他能出言留下靈泉眼。
可他想錯了,小毛球此時可是小陽一邊的,君爹爹要的東西,就是小陽要的東西,小陽要的東西,就是它小毛球要的東西,它怎能不滿足呢?
於是,君薄情便這般大搖大擺的帶着靈泉水離開神龍谷,將小陽和小毛球留在了谷中,讓老頭爲小毛球恢復龍身後,再由他護送小陽和小毛球去南陵國會合。
回到柳族,君薄情見洛嵐臉色似乎有所好轉,心下生疑,他離開時,她的脈像分明越來越弱,怎會突然又有所好轉?在他離開的期間,發生了什麼?
嵐兒內腑俱傷,神志未清,此時並非追究這些的時候,總之有所好轉便是好事,待她痊癒,再弄明白也行。
當下吩咐府中侍女準備好兩隻大浴桶,並將靈泉水注入桶中,爲洛嵐除去衣衫,泡入木桶。
安頓好洛嵐,他自己也脫去衣裳,泡入另一隻浴桶,今日在神龍谷中,他身受內傷,一直壓制着,若再不療傷,定會對筋脈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次日,洛嵐悠然醒轉,見自已裸身泡於水中,四肢百骸巨痛無比,連呼吸都是無法忍受的疼痛。
洛嵐皺眉,“這是什麼地方?”
“嵐兒?你醒了?”
屏風的另一頭,傳來君薄情熟悉的嗓音。
洛嵐突然扭頭,看向屏風,“薄情?”
君薄情忙道:“是我,你不要亂動,你內腑重傷,經脈受損,需在這靈泉水中靜養七七四十九日,方能痊癒。”
洛嵐臉現急色,“你怎麼了?你也受傷了嗎?傷在哪兒?”
君薄情淡笑,搖了搖頭,“我無礙,靈泉水治傷非常靈,很快就會沒事”
洛嵐這才放下心來,垂頭看了看裸身的自已,就這樣赤身裸體的與他共處一室?
君薄情似乎知曉洛嵐此時的心境,忙道:“嵐兒,我現在也在桶中療傷,中間又隔了屏風,瞧不見的。”
洛嵐嗯了聲,又想,那是誰幫她脫的衣服?柳族的侍女?
柳軒三天兩頭跑來探視,均被何西擋了回去,連柳族長也接連碰了幾次壁。
第三十九日,深夜寂寂,一道人影掠上廂房暖蓮居的房頂。
琉璃瓦片被移開,俊美的臉孔探向室內。
原本點着明燈的房間瞬間暗下,鳳目明亮璀璨,卻含着怒氣:“柳少族長,深夜來訪,又爲何行此闢徑?”洛嵐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傳至柳軒之耳。
此時房間內只有洛嵐,以及屏風另一面的君薄情,君薄情此時正進入修煉狀態,對外事並不知曉,否則,此時柳軒的小命怕已經西去了。
一刻之前,柳軒命人以緊急要事爲由支開了何西及吳浩,這才得以機會前來一窺究竟,他心中掛念,不知洛嵐是死是活,守門的那兩位,口風太緊,問他們什麼都不說,爲求一探,只能出此下策。
柳軒聽到洛嵐的聲音,心中一陣狂喜,得知她無恙,終是心安。
“洛小姐恕罪,待我下來與你解釋。”柳軒言畢,飛身而下,未聽及洛嵐急切的拒絕之詞。
黑暗中,柳軒漸漸適應,淡淡月光自房頂射入,屋內的景像一覽無餘。
前方一隻巨大的浴桶,以他的身高,剛好看見洛嵐絕美卻含霜的臉蛋和白晰的祼肩,他頓時心臟狂跳,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景像,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洛嵐又怒又羞,只恨此時手中無力,否則,她一定要挖去他的雙眼“你看夠了麼?”怒氣十足的問話,驚醒猶在綺夢中的柳軒。
他呼的一聲轉過身去,手足無措“對,對不起,我不,我不知道你在沐浴,我這就走,這就走”他快速自原路縱離,走時亦不忘將房頂恢復原樣。
不一會何西及吳浩便回來,繼續守在門口,嘴中碎碎唸的罵着誰,洛嵐閉上眼,繼續運功調息,這種事還是不告訴君薄情的好,以這傢伙的脾氣,他一定會要了柳軒的命,這是柳族的地盤,真要殺了柳軒,怕也不好跟柳族長交待,更何況,他們剛剛結成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