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哭泣着,不顧一切地拼命對李雲佑磕頭:“老爺,她是白婷婷,她小的時候您也見過的,您不是時常和白老爺開玩笑,說她長大了,要她來做李家二少奶奶的嗎?”
“什麼?”李雲佑手上的雪茄一抖,幾點灰落在劉媽花白的頭髮上。他伸出手,吃驚地指着趙興懷中的美少女追問,“她就是白婷婷?她不是遵從白淵遺囑,成爲他養子白金鋮的未婚妻了嗎?此事國內各大媒體均有報道,人盡皆知。堂堂國際寰宇財團總裁的未婚妻,怎麼會流落風塵,成爲會所裡的應召女?”
“老爺救救她吧!”劉媽泣不成聲地說,“這其中一定大有隱情,老爺救醒了*,自然會知道一切真相。”
“趙興!”李雲佑嚴厲地盯緊趙興,生氣叱喝他,“你是怎麼辦的事?我們惠豐李氏正在和寰宇洽談,打算與他們合作在西山修建高級別墅區的項目工程,你怎麼能在這節骨眼上將白總裁的未婚妻送到我的臥室裡來?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董事長,對不起!”趙興愧疚低頭,此刻他抱着懷裡那位魅豔無比的小妖精,就如抱着一團炙手的火石一般,讓他鬱悶不已,“沒有任何人指使我這麼做,這一切都是誤會,是我失職,未事先查清*的來歷,我立刻將功補過,將*送回白總裁身邊。”
“不妥!”趙興的話,雖讓李雲佑半信半疑,但他此刻突然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他剛纔去臥室打算和這女孩風流快活的時候,明明聽她說她流產了。
身爲白總裁的未婚妻,白婷婷腹中的骨肉不用解釋,肯定是白金鋮下的種,要是因爲今天他的耽誤,害得白金鋮失去這個孩子,這嚴重後果他怎麼能承擔得起?
李雲佑很快鎮定下來,指揮趙興將白婷婷安置到離他臥室最近的一間客房中,叫來剛纔爲白婷婷檢查的家庭女醫生,讓她仔細爲白婷婷診治,看看她腹中的胎兒還有救沒救。
其實醫生一開始就發現白婷婷被用了*,下體雖有少量輕微出血,正常情況下要是救治及時,調養得宜,胎兒應該能保住。
她將情況向李雲佑彙報後,李雲佑立刻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幫白婷婷保住胎兒,而且這事兒必須暗中進行,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讓白金鋮知道。
他對趙興造成如此巨大的失誤非常生氣,命他在白婷婷的事情沒妥善處理好之前,閉門反省,又讓劉媽和那名醫生寸步不離,精心看護白婷婷。
趙興懊悔之餘,不敢有所隱瞞,將白婷婷的衣物連帶那把迷你小手**統統交給李雲佑處理。
李雲佑看到那把槍,對白婷婷的真實身份更確定無誤。
他讓劉媽取去衣服,爲白婷婷換上。那女孩身上穿的紗裙,實在肉豔到不像話。
劉媽剛回到白婷婷身邊,就見醫生愁眉苦臉坐在白婷婷牀頭,唉聲嘆氣。
“蔣醫生,小姐怎麼啦?”劉媽一看蔣醫生的表情,意識到白婷婷此刻情況不妙。
白婷婷的體質比較虛弱,血小板指數偏低,再加上連番受到巨大的刺激,蔣醫生爲她用藥後,出血情況並沒能止住。
這樣拖下去,白婷婷只能接受流產手術。
而她一開始並沒有預料到事情會如此棘手,竟對李雲佑承諾,說一定能保證白婷婷母子平安,現在她可怎麼向李雲佑交差?
劉媽聽說白婷婷必須做流產手術,她也急了。
她深知白婷婷的身體狀況,弄得不好就可能造成大出血,而且以她的稀有血型,極難配到合適的血液。這種情況下讓白婷婷接受流產手術,無疑是讓她去冒失去性命的極大危險。
“我不同意。”劉媽斬釘截鐵地打破蔣醫生的打算,拿來一把剪刀,三兩下剪開白婷婷身上那襲礙眼的紗衣,“你不管用任何方法,必須爲小姐保胎,否則他們母子都有失去性命的危險。來,幫我一下。”
劉媽在蔣醫生協助下,麻利地爲白婷婷換好上衣,並將白婷婷的身體情況告訴了蔣醫生。
蔣醫生琢磨了一會兒,覺得白婷婷這樣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繼續受孕,出於醫生的天職,她沒有顧慮到自己目前的處境,苦口婆心勸說劉媽:“劉媽,你難道沒想過,就算現在你擔心*做流產手術風險太大,這孩子將來出生時,也可能造成*大出血,性命同樣不保。你考慮一下,還不如趁早……”
後面的話,她還沒說出口,劉媽胳臂上搭着白婷婷的長褲,一屁股坐到牀頭邊,拉着白婷婷的手,口口聲聲喊着苦命的孩子,絕望悲哭起來。
白婷婷覺得自己好似走了很遠的路,累得渾身都如散架了般,疼痛不已。
她恨不得就此倒下,忘卻所有的悲傷和痛苦,再也不起,可耳邊隱約傳來悲哭聲,讓她想起她小時候每一次發高燒,劉媽拉着她的手,哭得肝腸寸斷。
她總是在劉媽的悲切哭聲中,睜開眼堅強地安慰那個世上最難捨她的人:“別難過,劉媽,我會好好活下去。”
這哭聲,好像劉媽,難道她在做夢嗎?
她想睜開眼,和以前一樣安撫她,可她的眼皮上就如壓住一座沉重的大山,怎麼也睜不開。
她着急了,手指用力去撓劉媽的手心,在她看來已經用盡力氣去做的事,可劉媽愣是沒有反應,她只得將手朝後扯。
她這個細微的動作,成功引起劉媽的注意,她連忙止住哭聲,掉頭見白婷婷嘴脣蠕動着,像是要對她說什麼。
她含淚俯下頭,大聲地喊:“小姐,你醒了?你想說什麼?”
白婷婷費力地擡起手,想握住劉媽的手,眼淚從她眼角緩緩垂下。
此刻的她,好想能重新回到劉媽溫暖的懷抱,慢慢舔舐所有的心傷,但她臉上很快浮起虛弱而堅強的微笑:“不許哭!”
劉媽抓緊白婷婷的手,不管她能不能看見,淚如雨下拼命點頭:“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你腹中的胎兒,劉媽爲你做主拿掉。等你身體養好了,以後一定能生養更好更健康的孩子。”
孩子!
白婷婷的手一震,不管孩子的父親對她做過怎麼可恨的事,孩子是無辜的,她潛意識裡不肯失去自己的至親骨肉。
孩子永遠是她的,她一個人的!
她的情緒波動得厲害,呼吸變得急促,費力地吐出兩個字“藥方”,疲倦感排山倒海襲來,她陷入昏睡中。
“藥方?”劉媽接過蔣醫生遞過來的氧氣機,小心爲白婷婷戴上,眼見她呼吸平穩下來,臉色恢復正常,不解地自言自語,“什麼藥方?難道小姐意思是說,她有藥方可以保胎?她要這個孩子?”
劉媽一向很能瞭解白婷婷的心意,趕緊手忙腳亂地翻動手臂上搭着的長褲。
蔣醫生無奈搖頭,知道再勸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