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晉俢從千凰的眼中看到了執着和坦蕩,看來她心中已經有了定奪,既然這樣,旁人的隻言片語便沒有任何意義了。
千凰默不作聲的離開了,封晉俢淡淡的說道,“世間多癡兒,真不知道感情這東西遇上了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千凰回去寢宮的時候,正好和歸來的烈冥天碰了個正着。
烈冥天身邊沒有任何隨從,可見他是不想讓人打擾他和千凰之間獨處的時間。
只不過他以爲會在這寢宮內等着他的嬌妻,竟然也這麼晚纔回寢宮。
自從回宮到現在,她不在屋內休息,卻到處亂跑,不得不讓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雖然這白無塵和陌殺都離開了皇城,可這皇宮內還住着一個看似和千凰關係不一般的男人,那就是封晉俢。
這個封晉俢,比白無塵更有威脅性。一來且不說他的身份,如果是旁人或許不會知道封晉俢的身份,可偏巧他上次去朱雀國調查事情的時候,還順便的瞭解了一下朱雀國的一些宮廷秘史。
這其中就正好有封晉俢的身世在裡面,一個差點就可以成爲皇帝的男人,的確有資格和他爭千凰。
另外就是封晉俢的鬼才了,他就好像是專門要和烈冥天作對似得,不光醫術了得,這製毒之術更在他之上。
這樣一個樣樣都比他強一籌的男人,只要是有些好勝心的男人,都是無法忍受的,更何況是烈冥天這樣曾經一度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人呢。
千凰見他眼神古怪的盯着自己看,倒是也不躲避,反而主動問道,“你這麼看着我,可是有事情要問我?”
“千凰,我完全可以去理解你,但有時候我也希望你可以體諒一下我的感受。”
烈冥天此刻就像是個小男人,看起來毫無男子漢氣概。
若是讓旁人看了去,一定會爲他這種自毀形象的行爲而感到痛心和不恥。
到底一個男人能夠沒尊嚴到什麼地步,才能夠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此的不顧顏面,甘願當個哈爬狗的存在。
千凰倒是沒在意這些,她只知道烈冥天這麼說話,肯定又是在打什麼歪主意了。
她可不想繼續和這樣的他呆在一起,否則等一下肯定有事。
可惜她的確很瞭解烈冥天,卻估算錯了他的反應和速度,還不等千凰開溜,她的人已經被烈冥天一把抱起朝着寢宮疾奔而去了。
男人無法在平時找到一些自己存在的意義,但在牀上總能夠找回一些顏面,這是某種意義上的征服。
就算烈冥天真的是很想天天和千凰膩味在這個後宮之內,不過他還是一名君王,不能夠日日不早朝。
更何況現在他的母妃靜夫人也已經找了回來,有娘和娘子這兩個女人看着,他就是想偷懶都不行。
在烈冥天去早朝的時候,千凰也跟着起來了,她這個人本來也淺眠。
加上這心頭也算是心事重重的,想要藉着睡覺也是不可能。
她剛走出院子,就打算去找段香凝,然後帶着她一起去找封晉俢,好好談談他們接下來的計劃。
這件事情在沒有徹底搞清楚之前,她根本不打算和其他人說。否則就只會得到兩個結果,一個是相信,一個就是不相信。
她不需要那麼多人知道她的秘密,她只想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曾懷疑,那麼這些事情就毫無意義,如果心存懷疑,那麼不搞清楚,她恐怕這輩子都難以安生。
可是還不等她出門,這不速之客就先來了。
自從昨日回來這皇宮,她還真的就把靜夫人這個太后忘的一乾二淨了。
雖然她可以遺忘,但有些人卻並不想她就這麼忘了。
竟然一大早就派南宮紗過來堵人,她在看到南宮紗的時候,心中涌起一股子不悅。
千凰說道,“不知道你一大早擋住我的去路所爲何事?”
“千凰,你覺得你配稱得上母儀天下嗎?看看你和樣子,根本沒一點這皇宮裡的規矩,這與那無知農婦又有何區別?”
南宮紗語帶挑釁,完全就不把這千凰放在眼裡。
本以爲千凰會被激怒,可千凰卻只是冷冷一笑,淡淡的說道,“不想和你計較這麼多,我還有事,若你沒什麼要事的話就給我讓開吧。”
“等等,你不去拜見太后,是不是太過分了。難道在皇后眼中,根本就目無太后,橫行霸道嗎?”
一聽這話,千凰卻是冷笑一聲,“激將法與我無效,若是太后有請,我定然前往,如果只是你假傳太后旨意,那可就罪不可赦了。”
其實千凰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南宮紗驕橫跋扈也就算了,但爲什麼總是和她過不去。
不過從她看烈冥天的眼神,以前不覺得,現在卻一眼能夠看出她對烈冥天有情。
只可惜烈冥天似乎從來沒有發現,或者是發現了也假裝沒看見。
她對烈冥天的感情是非常信任的,絕對不會認爲有了南宮紗的介入,烈冥天就會移情別戀。
他們所經歷的事情都太多了,所以纔會更加珍惜彼此,生離死別算什麼,於她而言,只要能夠和喜歡的人長相廝守,便一生知足了。
“大膽,你覺得我是那草率之人嗎?正是太后要見你,你若不去,到時候鬧到皇上那裡,怕是會讓他左右爲難吧。”
這南宮紗的確是厲害,她本來就沒什麼真本事,可有一樣別人很難學得來,那就是能夠及時洞悉旁人心中的弱點。
千凰的弱點就是烈冥天和小寶,小寶她是不用擔心的,以他的聰明機靈,根本就不把這人放在眼裡。
但是烈冥天她就不確定了,因爲在他的心中妻子和母親的分量是很難權衡的,誰知道在南宮紗的惡意安排之下,二人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就會被動搖。
千凰對她和烈冥天的感情很有信心,卻無法估測他在面對親情和愛情的時候,該如何抉擇。
而她也不想鬧到這個地步,所以南宮紗才能如此輕易的就拿捏住了她的弱點,讓她不得不爲烈冥天而妥協。
至少在她可以忍耐的範圍之內,她不想和靜夫人把關係鬧僵,否則就真的是要考驗在烈冥天心中是偏向哪一邊重要了。
“既然太后有請,我的確不能不去,那麼請讓我稍作準備。”
千凰可不打算就這麼跟着走了,好歹也得準備一下,免得到時候着了道還沒辦法自救。
不過在她轉身進屋的時候,段香凝首先忍不住先來找千凰了。
當她看到在這院子裡站着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時,倒是有些好奇,走過去便問,“哎,宮女姐姐,皇后在哪?我要見她。”
南宮紗的身份雖然是宮女,但是她的裝扮和其他宮女根本不一樣,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敢在她面前說她是宮女。
如今突然冒出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張口就說她是宮女也就算了,還附帶了皇后,這分明就是在鄙視她的身份。
“你是何人?這後宮豈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
南宮紗自認認人的本事還算不錯,而看段香凝這身衣着打扮,絕對是宮裡的人,應該是千凰從外面帶進來的。
想到她不能和千凰證明衝突,若是能夠拿她的朋友來開刀,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南宮紗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如今千凰給了她一肚子的火正好沒處發泄,這段香凝就這麼撞到槍口上,也算是倒黴。
段香凝也是個不守規矩的,她自由散漫慣了,根本就不把這個南宮紗放在眼裡,一個宮女而已,她連千凰都不怕呢。
正所謂不知者無畏,這就是段香凝的現狀,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南宮紗是什麼來歷,見她對自己橫眉豎眼的,頓時不高興了。
“嘿,你這宮女倒是很大膽啊,這裡是皇后的寢宮,我是皇后的朋友,你不向我行禮也就算了,居然用這種口氣說話,簡直是仗勢欺人啊。”
“你說誰仗勢欺人?”
南宮紗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尋她晦氣,就先被挑釁了,頓時火冒三丈。
段香凝懶得理這種惡奴才,繞過她就想自己去找千凰。
但南宮紗豈是能夠這麼輕易的放過她,於是二人便大打出手。
雖然這段香凝是有點武功,但比起南宮紗顯然是遜色多了,幾番打鬥之後,她立刻就落敗了。
“你這個女人當真可惡。”
段香凝敗於下風,只能躲閃根本無力還手。
南宮紗豈是也沒想殺了這段香凝,只想給她點懲罰,順便警告千凰不要太張狂。
但世事難料,還不等千凰出來看到這個情況,戰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原本佔上風的南宮紗突然覺得渾身其癢無比,這突入起來的狀況讓她自顧不暇,哪裡還能繼續追着段香凝跑。
段香凝見她不斷地在自己身上抓來抓去,繼續下去怕是要抓破臉啊。
正覺得好笑的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段姐姐,麻煩你以後機靈點,別給我們惹麻煩行不行?”
小寶慢悠悠的從一棵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原來他一大早也來找千凰,誰知道正好看到段香凝被南宮紗欺負。
好歹段香凝待他不錯,加上她又是孃親的朋友,小寶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他趁着南宮紗追趕段香凝的時候,借了一點風勢,讓癢癢粉都吹到了南宮紗的身上。
這其實也是需要一些運氣的,如果弄偏了,就得段香凝倒黴。
誰讓剛纔二人的位置終於穩定下來,他就是趁着這個空檔下手的。
南宮紗自然不知道他這是如何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想到了這種辦法對付她。
不過現在她只知道自己渾身其癢無比,如果再不制止,她的臉她的肌膚都會受到傷害。
對於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外在比一切都重要,她怎麼可能捨得讓自己毀容。
所以這會兒南宮紗也顧不得和段香凝爭鬥了,直接衝向小寶,逼他交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