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妃重病,夜裡突發心疾歿了的消息,在翌日便傳遍了整個京都,而天才剛亮,城門打開的時候,這個消息便已經被送出京都。
不過這些都不關呂月蘅和莫小小的事,莫小小不知,而呂月蘅不想管。
用過午膳,兩人坐在庭院湖畔的八角亭內乘涼。
莫小小靠着呂月蘅的腿,拉長的躺在石凳上,逼人的暑氣讓本就累了一夜的她暈暈欲睡。
呂月蘅脣角微微揚着,手有一下每一下的輕撫着她的披散在肩頭的髮絲。
雖然以前的事情已經想不起來,可是夢裡那個穿着中衣,手拿着宮扇的她卻深深印在他的腦海。
收回看向湖面的視線,呂月蘅垂眸目光落在僅僅着一身白色中衣的莫小小身上,眼中笑意更濃。
擡起輕輕在莫小小臉頰上拍了拍,呂月蘅道:“娘子,你在家是不是都不喜歡穿衣服?”
莫小小將眼睛撐開一條縫,沒好氣的道:“亂說,我這不是穿着麼。”
“……”這真的叫穿着嗎?好像……是吧……
見呂月蘅一臉無言,莫小小剛要開口,忽然感覺背脊一陣森寒,猛的便彈坐了起來看向湖面的虛空。
呂月蘅蹙眉,扶住她的肩疑惑道:“你怎麼了?”
“月、月兒……”不,準確來說,不是月兒,應該是來自幽冥鬼域的森寒氣息。
“月兒?!”呂月蘅黑眸微睜,順着莫小小的視線看過去,便見湖面的虛空之中出現條若有似無的黑線,由短漸長。
呂月蘅看見了,莫小小自然也看見了,頓時從石凳上跳了下來,滿臉的性|奮和不敢置信。
真是的破界術!邾奕那個老狐狸想通了?
呂月蘅也不是沒見過稀奇事的人,可當那清明的虛空順着兩丈長的黑線緩緩裂開,出現一片如墨的黑時,他還是爲之一怔。
不僅是因爲驚訝於眼前的事,更因那黑暗之後散出的森寒之氣,不只讓人在這樣的大熱天如入冰窟,同時出現一種魂魄隨時會被那黑暗吸入其中的感覺。
“十六!真的是月兒!”
莫小小喜出望外帶着哭腔的聲音震醒了呂月蘅,回過神來的他纔看一名身形頗長的男主懷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兒靜靜立於虛空之中,而那團如墨的黑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想來……剛纔他的神魂竟是已經被震懾住,失了神智。
再見月兒的莫小小喜極而涕,朝着月兒伸出手臂,“月兒——”
“娘——”月兒笑得賊甜的也朝莫小小短短肉乎乎的小手。
雖然她對莫小小也是想念,可是她畢竟能在銅鏡中經常看到莫小小,不至於也哭得稀里嘩啦。
聽着莫小小左一個月兒,又一聲月兒,邾奕眉頭微蹙,心底有些不悅,可是一想這許是她們母子最後一次見面,最後還是忍了。
身形一閃,邾奕便出現在莫小小身側,將抱着的月兒交到她手上。
此刻的邾奕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不僅不是莫小小和月兒最後一次見面,在之後的很多很多年裡,他時常處在被莫小小氣得快吐血的狀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