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風是冷的,帶着凌厲之勢,可呂月蘅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猶如木雕一般看着月色下顯得有些花白的山林。
已經一個月了,可是他依舊想不起虛靈所說的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記憶只停留在了他收到太子被刺消息之後趕往東宮。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每次他努力想回憶那段消失的記憶,便會開始頭痛欲裂。
虛靈那老頭子一開始說什麼是餘毒未清,呵……他好像忘記了他也是懂醫術的,到底身體裡是否還有餘毒未清他自己會不知道嗎?
而且,中毒和他記憶消失有什麼關係?
虛靈是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他的,問題是……到底什麼事情能讓那個從來對謊言不屑一顧的虛靈這樣小心翼翼的隱瞞着他呢?
正想得出神,呂月蘅忽然身子一僵,猛然回頭。
“誰?”
沒有迴音,除了呼呼的風聲便是自己的餘音。
呂月蘅微微蹙眉,心裡不由的升起疑惑,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可是,剛纔他明明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而且那眼神既憂傷又灼人,讓他的心都不由得猛然收緊。
有些不甘心的呂月蘅皺着眉頭剛打算上前探個究竟,遠處卻傳來一聲輕喊。
“師兄——師兄——”
翎兒?
隨着輕喊,虛翎兒從遠處的三坡快步朝着呂月蘅奔來。
幾個縱身便躍到呂月蘅身前,虛翎兒微微喘息着道:“翎兒就知道師兄肯定又到這裡來吹冷風了!”
已經一個月了,呂月蘅在發現每次去想那段記憶便會頭痛無比後也就漸漸不再去想了。
開始的時候她是開心的,心道是,這樣是不是代表着師兄以後都不會再想起莫小小了。
然而,沒過幾日,虛翎兒就發現自己錯了。
雖然呂月蘅已經不再勉強自想,可是每晚都會到這上峰之上一站便是一夜。
她不知道師兄這是圖的什麼,不就是一段記憶麼?
“你那麼晚來做什麼?”虛翎兒的喘息讓呂月蘅知道,她應該是趕着過來的,剛纔在他身後看他的人一定不是翎兒。
“師兄,你身子纔好沒多久,這樣整夜整夜的在這裡吹風會着涼的!”
對於虛翎兒那滿臉的擔憂,呂月蘅只是淡淡的道:“我無礙。”
“師兄——”
“若是你真的爲師兄好,那就告訴師兄,你和師傅到底瞞了我什麼?”
“……”虛翎兒聞言頓時憋住,在呂月蘅變得有些銳利的注視下微微別看眼,目光閃爍,“翎。翎兒和爺爺怎麼可能有事瞞着師兄,是師兄想多了……”
“真的沒有嗎?”呂月蘅淡淡的開口,聲音卻比剛纔冰涼了許多。
虛翎兒心猛的顫了下,而後嚥了口口水,轉眸迎上呂月蘅的目光,“真的沒有!師兄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更多,他想知道自己想不起的那段記憶裡的所以事情!
呂月蘅的話讓虛翎兒心中忽的升起一抹酸意,“翎兒不是都已經跟師兄說了好多次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