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更鐘意你稱我爲相公或者夫君……”
莫小小眯起眼對呂月蘅冷笑。“皮敢再厚點嗎?”
撇了撇嘴,呂月蘅低頭思量了會,“好吧,如果前面的你都不喜歡,其實官人也是可以的……”
“你有完沒完?”見呂月蘅越說越說越不靠譜了,莫小小直接閉上眼,靠着馬車假寐。
呂月蘅見狀聳聳肩,“好吧,那我們說點別的。”
“我現在忽然不想說話……”
“……”
呂月蘅終沒在開口,只是兩手枕着後腦,翹着腿一晃一晃,眼睛一直盯着閉着眼的莫小小。
那視線莫小小就算是看不到也是感受得到的,開始還忍着,後來直接感覺全身起毛,牙齒髮癢。
一炷香後,莫小小即便是再能忍也忍不住了。
猛的睜開眼睛,莫小小磨着牙就道:“你看夠了沒有?!”
呂月蘅好似完全沒聽到莫小小再說什麼,只是微微蹙起眉頭,“我在想……剛纔我說你喜歡太子哥哥的時候,你好像沒有否認。”
噗——
莫小小隻覺得胸口一熱,更是沒好氣的道:“是是是!我承認我喜歡太子殿下,這樣總可以了吧!”
雖然十分不想承認自己還喜歡着呂承易,可是莫小小在被呂月蘅的步步緊逼下最終還是說出來了口。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在心裡糾結了那麼久的問題,一直不敢承認不敢說的問題,如今一開口,瞬間便覺得輕鬆無比。
原來,有些秘密只一個人是承受不來的。
難怪曾經聽人家說,如果有些秘密不能說出來,可以找一顆有樹洞的大樹,對着樹洞傾述完以後,再把速度堵起來。
其實想想,她是不是應該早對十六說了呢?
至少,她和十六坦白了,他可以做出選擇,她負罪感不會那麼強烈。
呂月蘅沒說話,只是看着莫小小挑了挑眉。
看着就坐在她對面的呂月蘅,莫小小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而後睜開,直視着呂月蘅的眼,很認真很認真的道:“我是說真的,我喜歡太子殿下,我沒和你開玩笑。所以……我只能說……對不起!”
也不知道爲什麼,莫小小越說頭越低,後面對不起三個字更是聲細如蚊。
呂月蘅微蹙的眉漸漸舒展開,而後淡淡的道:“爲什麼要說對不起?”
“……”莫小小一陣尷尬,媽蛋的!這都要她說出來嗎?
可是,對不起都說了,也不欠這多說幾個字,就當懺悔吧!誰叫她一直猥瑣的老占人家便宜。
咬了咬牙,莫小小擡起頭,“因爲我明明喜歡的是太子殿下,但卻又利用你對我的好感……佔你的便宜……”
莫小小才說到這,呂月蘅就挑眉懸着音調笑道,“佔便宜?”
那語氣怎麼聽都像調戲,莫小小蹙起眉頭,“喂!我是很認真的在道歉,麻煩你也認真點可否?”
呂月蘅不以爲意,歪着頭注視莫小小良久。
那幽幽的目光再次把莫小小看得頭皮發麻,微蹙的眉眼皺得跟緊,“幹嘛這樣看我?!我起雞皮疙瘩了好吧!”
莫小小說着,還故意擡手搓了搓手臂,證明她說的是真的。
呂月蘅微微垂眸,輕輕的搖了搖頭,“你說你喜歡太子哥哥,沒錯。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喜歡我更多一點呢?”
噗——莫小小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對面這位仁兄,請問你敢再自戀的麼?”
呂月蘅放下枕着後腦的手,“自戀是何意?”
“自戀說好聽了是指過分自信,過分自滿的,自我陶醉的行爲或習慣。”
呂月蘅微蹙眉,這全是貶了,居然還是好聽的解釋,“那難聽點呢?”
莫小小冷笑一聲,“自我感覺良好!臭美!”
“呃……”微微垂眸,呂月蘅點了點頭,“好吧,我承認我有一點自戀。不過……你不能否認你喜歡我多一點的事實。”
莫小小直接翻了個白眼,感覺根本無法和呂月蘅溝通。
她原本還擔心呂月蘅會生氣,會難過,甚至擔心呂月蘅會不再理她。
結果……還真是完全沒料到呢!
下馬車的時候,天色還早,呂月蘅潛走了引路的小太監,準備帶莫小小四處走走。
那小太監是不認識呂月蘅的,尤其是他今日依舊是一襲白衫,怎麼想都沒把他跟皇子兩個字掛上。
不過小太監見馬車是東宮的,自然是不敢多言,聽命退下。
雖然呂月蘅從這正門入皇城的次數等於零,可是翻牆而入的次數到是不少,基本對着皇城已經是熟門熟路。
莫小小見那小太監至始至終沒喊過呂月蘅一聲殿下,不由得想起在馬車上敬稱之事,忍不住調侃,“十六殿下,話說,我見那小太監也沒稱你殿下,爲什麼你就不用孺子不可教也‘提點’他呢?”
呂月蘅回眸看向走在他身後的莫小小,“誰讓你走我後面的?”
噗——可以不要老這麼跳躍,哪壺不開提哪壺麼?!
而且!是他自己老提醒她規矩的不是?現在入了皇城,可是和她那個煙雨閣不一樣了,她一個侍女,不跟在他後面難道和他走一起啊!
莫小小調侃興致全無,別開眼,直接懶得看呂月蘅。
倒是呂月蘅後退兩步,於莫小小並排而立後,緩緩道:“可以了,我們走吧。”
“……”莫小小無語,轉頭對呂月蘅道:“十六殿下,這是皇城!你這樣是要害死我嗎?”
呂月蘅彷彿沒聽到莫小小說什麼似的,自顧自的道:“對了,你聽說過不知者不罪嗎?”
“……當然聽過,可是幹嘛忽然問這個?!”莫小小沒好氣的問。
“那個太監不知道我是皇子,我自然也就不會對他說教,而在這宮中知道認識我的也不多,就算認識只怕也懶得管我的閒事,所以……現在明白了嗎?”
這是在回答她之前的問題嗎?
莫小小忽然覺得無力,剛想開口問呂月蘅以後說話敢不敢不要那麼跳躍,忽然又覺得哪裡不對,“你說,那個小太監不認識你,我到是能明白,可是你說,這認識你的人少……你不是皇子嗎?”
呂月蘅要笑不笑,“皇子就一樣要很多人認識嗎?”
說着,呂月蘅拉住莫小小的手就走,“好啦——我知道御花園裡某個地方不錯,而且還有個鞦韆架,你應該會喜歡的。”
莫小小想掙脫呂月蘅的手,可是想想又懶得,每次都掙不脫,白費力氣。
一邊任呂月蘅牽着走,莫小小一邊嗤之以鼻道:“鞦韆架……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是女人都喜歡嗎?”
“……不好意思,我不是女人,是老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