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啊。哎……”這些參加壽宴的人不過就是來看個熱鬧罷了。
真的是來拜壽的有幾人，至於送上的壽禮也根本就是隨意包紮，好看，但不值錢的東西。
然後這個時候就是有人不上道的，吆喝出聲：“喲，這個不是當時勾－引自己的親妹婿的大小姐嗎？”
這世上就是有人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百里化殤緩步走來，臉上掛着笑，不過眼底則是劃過嗜血的殺氣。只是一個眼神，根本就不用百里化殤動手，這位口不遮掩，想要替老夫人出氣的夫人，死神已經降臨了。
還當自己大婚的事情說事？鏡月曉夢只是眼神淡淡的瞥了這位一眼，顛倒黑白，哼。
上首的老夫人聽到這位夫人這麼說，脣角勾起了愉悅的弧度。
老太爺走上前，當着衆人的面道：“今天諸位賓客見證，老朽將鏡月世家的當家印璽交於我這孫女。以後鏡月世家有我孫女掌家。”
老太爺一上來，根本就不和任何人虛僞的寒暄，也不看向老夫人一眼，直接的宣佈這一份賀禮。
刺激得老夫人顫抖的不輕。想要大聲的怒罵，不過想到之後的算計。也暫且的將怒意壓制下去，這該死的老匹夫，老東西。
哼，想要依傍這個踐人。
老夫人能夠壓制怒意，但是鏡月立德卻沉不住氣了。一邊的孫媚娘更是沉不住氣啊。
扯了扯鏡月立德的衣服。
鏡月立德趕緊氣沖沖的當前：“爹，我不同意。要說掌家，也應該是孩兒掌家纔是。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怎麼可以掌管鏡月世家。”
鏡月立德這才怒氣衝衝的上前，老夫人卻是裂脣笑着上前道：“立德，你嚷嚷什麼。你父親的決定就是母親的決定。曉夢是我們鏡月世家的嫡長女，她成爲鏡月世家的當家的有何不可？”
鏡月立德心中滿腹的怒氣，眼中更是不解，自己的母親不是很恨這個孽種的嗎？怎麼現在也幫着說話了？
“母親……”鏡月立德剛想要開口，被老夫人一個眼神給喝住了。鏡月立德還是懼怕自己的母親的。而且更不敢當衆忤逆自己的母親。
“曉夢啊。祖母聽說你回京了。快快入席。”老夫人上前，笑得一臉的和藹可親。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祖孫兩人有多麼的親厚呢。
百里化殤長臂一伸，當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周身的霸氣。讓剛想要靠近的老夫人感覺到了強烈的壓迫之氣。
“景王殿下請入座。”
鏡月曉夢含笑對着自己的祖父恭敬道：“祖父，你先請。”
等老太爺落座之後，鏡月曉夢這才落座。
老夫人非常殷勤熱絡的命人替鏡月曉夢佈菜道：“曉夢，來，多吃一點，可不許餓着了我的曾外孫。不然祖母可不依哦。”
呵呵，好一幅慈愛的畫面啊。外人還以爲自己這位祖母對自己是有多麼的親厚，只是他們忘記了，自己是一位醫者，自己的碟子裡的菜任何一樣都沒有毒。可怕的是，一起使用就會導致宮口大開，最終導致早產，更嚴重的話會導致一屍兩命。
老太爺是知道自己的老妻一定在算計着什麼。依照她的脾氣絕對不可能這麼好說話的。也不是老太爺不給鏡月世家留着一些面子，與其一會出事惹得事情無法收拾，不如他先小心爲上。
老太爺使了個眼色，當下有人上前，但見那人替百里化殤和鏡月曉夢用銀針驗了之後，確保無毒這才放心道：“請王爺和王妃放心用膳。”
在老太爺命人用銀針驗毒的時候，鏡月曉夢淺笑盈盈的看向老夫人，只見她臉上一臉的慈祥，並沒有因爲老太爺此舉而面色難看。要是平常早就暴跳如雷了。
“你看看你這祖父可把你當成寶貝疙瘩了。生怕我這祖母委屈了你。來來，吃菜吃菜。我這曾外孫可在說餓了。”老夫人隱忍着道。
鏡月瞭然但不道破，直接將自己碟子裡的菜都推給了百里化殤，對着老太爺道：“祖父，曉這兩日鬧肚子，太醫囑咐這幾日只能夠用藥膳。讓我家王爺替我們孃兒倆多吃一些。”
話說的漂亮，老太爺心中也恐慌自己這妻子會從中算計鏡月曉夢，故而替曉夢圓謊道：“你瞧祖父糊塗的，纔出門就忘了。”
然後老夫人可就心中各種不甘了。她左右就是料定這些菜餚沒有毒。而且兩種菜混在一起吃導致早產甚至是難產。這也幾乎沒有人知道的。只是老夫人忘記了鏡月曉夢本身就懂醫。而懷孕之後她更是小心翼翼。
鏡月曉夢看着老夫人那焦急不甘的樣子，豁然之間似乎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沈心如真正的死因。沈心如既然那麼愛八賢王，自己也是八賢王和她的孩子。她心知肚明自己沒有立場不滿鏡月立德，所以怎麼可能是因爲在她快要臨盆的時候帶着大腹便便的孫姨娘進鏡月世家而刺激的臨盆，甚至難產。她是不是可以大膽的猜測當年自己這位好祖母也是這樣費心暗算了沈心如。
越想鏡月曉夢越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如若是這樣，她還需要給這個老女人留着情面嗎？
陡然的鏡月曉夢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並且痛呼出聲。一邊的百里化殤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眼底佈滿殺氣。鏡月曉夢趕緊用小手在百里化殤的手心處暗示他。這才領會到自家女人這是要出擊了。
“我沒事，肚子又鬧不舒服，你陪着祖父們在這裡用膳即可，我讓下人陪着回屋去歇息一會就好。”鏡月曉夢和百里化殤暗暗的眼神交流了一下。
“你好生歇着，有什麼事即刻命人來叫我。”百里化殤裝似安然的坐在宴席上陪着大家一起用膳，他要的只是給自家小女人機會出手。
老太爺雖然現在人不行了，但是老太爺也是一個人精，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他起身護送親自相送想要和鏡月曉夢說道幾句。
“祖父，曉夢沒事，只需要歇息就好。”鏡月曉夢對着老太爺淺笑道。
“丫頭，祖父知道你精明着，許是發現了什麼了？祖父只希望你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不要讓鏡月世家永遠都無法在京城裡擡起頭來。”老太爺眼中有些央求。
“祖父，我的確是發現了一些事情，你爲曉夢驗毒駁了祖母的面子，可是你知道今天這些菜餚的確是沒有毒，但是我若是如願的吃下這些菜，只怕我以及腹中的孩子性命也難保。”鏡月曉夢眼中劃過一絲冷意。
饒是老太爺聽了也倒抽了一口冷氣，有些不可置信道：“丫頭怎麼可能？你也說了這些菜餚沒有毒？這怎麼可能會要了人性命？”
“祖父你所有不知，曉夢恰好懂醫，這些菜餚單獨吃都不會有問題，但是其中有兩樣菜若是混淆了吃，就會導致早產，甚至是難產。”鏡月曉夢尤其是咬重了後面的一句話，難產而死啊。
老太爺，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老妻心如此狠毒。
“丫頭，對不起。祖父希望你多少給鏡月世家留着情面吧。畢竟你這人沒有事情。”老太爺知道自己難於啓齒懇求這個孫女，但是他還是需要懇求。畢竟自己是作爲一個家長。
“祖父，我的確是沒事，但是十七年前呢？十七年前，我母親死，我也差點因爲難產窒息而死。”鏡月曉夢的聲音更是顯得冰冷了很多。
“十七年前。丫頭，你是說十七年前，你母親也是……”老太爺已經無話可說了。原本自己這老妻算計丫頭，好在丫頭精明，並沒有事情，他還可以央求丫頭，可是現在，若是加上沈心如的事情，他已經無法再羞於替老妻求情了。
他的眼中滿是疲累，眼中氤氳着一層薄霧，連帶的鼻尖也有些酸澀，對着鏡月曉夢道：“好，好，你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吧！祖父不管了。”
他也已經管不了。
鏡月曉夢看着老太爺眼中氤氳的水汽，心中也是劃過一絲內疚，不過對於老夫人那種人，自己是絕對不能夠心軟的，所以，這一次，她絕對會狠戾的出擊。
“祖父，對不起。曉夢作爲女兒的，不得不任性。”鏡月曉夢歉疚道。
“自作孽不可活啊。”老太爺哽咽着道，隨即揮了揮手道，“你去吧，祖父回去了。”
老太爺轉身，腳步踉蹌了幾下，差點要摔倒，好在靠在了一邊的廊柱上，這纔沒有摔倒在地，鏡月曉夢看着無限蒼老的老太爺，心中也是慼慼然的。
她能夠體會這個遲暮老人的蒼涼之心。但是她不會憐憫作孽的老夫人。
堅硬着心，邁出步子。
鏡月曉夢一離開宴席的時候，老夫人心中可是大喜，既然她不能夠在宴席上算計成功。那麼她再度暗計起。
老夫人趕緊的來到鏡月曉夢出嫁前的院子。興奮的跳躍着光芒，哼，這一次，看我還不弄死你，想要成爲鏡月世家的當家的。
只是在老夫人走着的時候，陡然的一隻腳踩在了那印璽上，連帶的還有一把鏡月世家當家的庫房鑰匙。
好啊，你個老匹夫，居然將鏡月世家的一切都交給鏡月曉夢。哼，老夫人趕緊將印璽和鑰匙藏於袖口之中。當下命人在鏡月曉夢的房間裡點起了薰香。
鏡月曉夢出嫁，而且這半年來，都是她呼風喚雨的。因此，在鏡月曉夢的院子裡的人，幾乎都是她的人，她命丫頭做什麼，丫鬟都乖乖下去照做。
在小丫頭點起香的時候，鏡月曉夢已經知道了。她從自己的袖口之中拿出一方娟帕，掩在自己的鼻息之間，脣角勾起一起冷笑。
隨即，她如願的大呼起來：“熱……好熱啊……你們把窗戶都打開。”
“是，王妃。”丫鬟聽命乖乖的將窗戶全都打開。可是鏡月曉夢整個人扯着衣服。
“熱，太熱了。”一邊說着熱，一邊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看得老夫人心中那叫一個激動。好，既然一計不成，那麼讓人看到她和下人苟且的話，她也只有一死。
“你們在這裡好好的照看着王妃。不得有任何的差池。”老夫人在低聲道。
“是，老夫人。”院外的丫鬟恭敬道。
老夫人趕緊下去。吩咐人。得意的打算轉身回到宴席上。
只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出去不遠，她整個人就暈眩過去了。
而在鏡月曉夢院門外望風的丫鬟也應聲倒下。房內的鏡月曉夢則是利索的將那催情的薰香給滅了。招手吩咐了暗中的暗衛們悄悄的將事情都佈置好。
當老夫人醒來的時候，自己就在庫房裡。她揉了揉頭，有些恍惚！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再多的心思在看到庫房裡的家當，她的兩眼都放光，早已經忘記了鏡月曉夢的事情。許是自己神思恍惚之間走進了庫房，因爲自己的手中拿着開了庫房的鑰匙和鎖。
她倒是看看，庫房裡究竟還有多少銀兩。她得命人將庫房全都搬空。到時候再將鑰匙悄悄的還給鏡月曉夢，想着此刻可能丫鬟們已經讓參加宴席的人都去觀看那踐人和下人苟且的畫面，她就覺得大快人心。
只是在她得意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被人算計了。這也怪不得鏡月曉夢要狠心的算計老夫人，實在是這個女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她若是不出擊，她永遠都不知道收手。所以這也怪不得她。
然而老夫人以爲老太爺還是有一些私藏。正在她想要打開箱子看看庫房裡的金銀的時候，陡然的一道黑影撲向了老夫人。緊緊的將老夫人給抱住了。
“啊……你……你是誰？”老夫人激動的驚叫。
然而那人什麼也不說，直接的就將老夫人撲倒在地上了。嚇得老夫人驚叫聲起來：“來人啊，救命啊。”她心中覺得有一股不好的感覺，因爲大冬天的，她卻觸摸到撲倒自己的人上身光滑，似乎是沒有穿衣服。
生活了大半輩子，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老夫人揮舞着手，大罵：“你個畜生，放開老身。”
老夫人盡力的想要掙脫，只可惜一個年邁的老人怎麼可能掙脫開一個壯年的禁錮呢。而且眼前這個男人真是被她命人下了藥的下人。
這就真的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啊。
自己下的苦，自己吞。老夫人根本就不知道。
將老夫人撲倒的下人，整個人都不正常，這一刻，意識迷亂，根本就不知道在做什麼，只是藥性使然，讓他只想要順着自己的本能去將人撲倒。
“救命啊，救命啊……”老夫人大聲的呼叫着，隱隱覺得事態很嚴重，可是壓住他的壯年根本就顧不得所以，瘋狂一般的撕扯着老夫人的衣服。
不顧所以的就對着老夫人親去。
她老都老了，居然被擺了一道。然後正道這個時候，因爲她的驚叫聲，呼救聲。隱隱的有腳步聲朝這裡來。當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音，老夫人這才覺得有什麼不對。當即趕緊叫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自己在這庫房醒來就是陰謀，她一定是着了鏡月曉夢那個踐人的算計了。
該死的，冷靜，冷靜。她努力的深呼吸，仔細的看，發現眼前的人雙眸嗜紅，染着兩簇火焰，老夫人是過來人，當然明白這個人是被下了藥。而且還是自己命丫鬟找的人。該死。
她用力的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壓在身上的男人的臉上，怒聲道：“畜生，你快醒醒，看看老身是誰？”
她趕緊的想要掙脫開，因爲若是讓門外的人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那麼自己就會身敗名裂，老都老了，還要落得這個名聲。
可是被下了藥的人雙眸迷亂，根本就分明清楚眼前的人，不要說是老夫人一個老太婆，就算給他一隻狗啊，貓啊的，他也指不定會幹出這等齷蹉的事情來。
在下人壓着老夫人想要做事情的時候，門吱嘎的推開了。
“裡面有叫救命人，好像是老夫人，老夫人一定是被什麼歹人給擒了，快，快，聲音是從庫房裡穿出來的。”隨着聲音，老太爺隨着鏡月立德一幫子人來到了庫房。
只是當看到地上滾做一團的兩個人，所有人都傻眼了。不會吧，這老夫人都一大把年紀了，居然和下人在庫房裡私會。
老天他大爺的，要不要這樣的刺激啊。
老夫人看到進來的兒子，趕緊喊道：“立德，立德快將這個畜生給爲娘拿下。救救爲娘。”
就在她呼救的時候，她身上的下人再度的對着老夫人的嘴巴親去。
“啊……”有女眷將眼睛蒙上，實在不忍看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鏡月立德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趕緊怒道：“來人。還不快將這個畜生抓起來。救出老夫人。”
鏡月立德一聲令下，鏡月世家的下人趕緊上前，將壓在老夫人身上的下人給擒住，抓起來，他還在掙扎着，鏡月立德對着下人連着就是抽了幾個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這才讓那下人清醒過來，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已經有丫鬟將衣服蓋在老夫人的身上。
“啊……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別拉着我。”老夫人大聲的哭泣着，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啊。全身都在顫抖，她是又氣，又羞憤。
她心知自己這是着了鏡月曉夢的道。可是眼下，衆目睽睽之下，被人看到，賓客們全都看到了。從此以後，她這張老臉是再也休想在皇城裡擡起頭來。
老太爺看到眼前這一幕，氣得不清，可是他也明白，老夫人這是被人算計了。鏡月世家這下子臉面是徹底的丟盡了。完了，完了，從此以後休想要再擡起頭來。
“別拉着她，讓她去死。她骯髒的人早該死了。”老太爺顫抖着身子呵斥道。
“老東西，你……”老太爺的話氣得老夫人不輕，可是她羞憤哭泣，哪裡是真的想要死啊。真正想要死的人是不會大聲的叫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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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完畢。親們看文愉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