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蓄謀已久的籌劃

站在高高的天文臺上,邱青山驚奇地看着眼前拿着一罐啤酒的陶酒酒。

“天使之城”這個天文臺是葉洪濤的,故而他此前從未來過。相比起葉洪濤對他的厭煩,他邱青山也不妨多讓。

半個小時之前,他帶着陶酒酒前往醫院“找證據”,不偏不倚剛好聽到葉洪濤與慕婍婍所說的那幾句深情對白。陶酒酒當場氣得掉頭就走,連問也不屑進門問一句,他跟隨而上,問她去哪裡,她的回答便是“天使之城”。

“爲什麼來這裡?”

“因爲在這裡會覺得天空很大,世界很寬闊,而人,那麼渺小。”陶酒酒仰頭眺望星空,伸手將易拉罐打開,喝下一口啤酒。

陶酒酒並不會喝酒,否則也不會經歷那一個夢幻般的夜晚,也不會被葉洪濤那個討厭的傢伙戲耍一番。

那一次喝酒,是爲了讓自己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哭過了,她也就長大了。簡而言之,她那次喝酒是爲了快快長大。

那這一次,又是爲了什麼而喝酒呢?

陶酒酒看着天空。沒有星星的夜,連天空亦顯得那麼貧瘠。

邱青山靜靜地看着眼前這個失意的女孩子,問道:“你剛纔,爲什麼不推開門進去問一下?或許……”

“我不想聽到讓自己難過的答案。”陶酒酒打斷了邱青山的話,笑得蒼涼,“每一個人都有過去,我知道得已經夠多了。”

“這樣三心二意的男人,爲什麼還要他?”邱青山反問道,可以打擊葉洪濤的機會,他絕不會放過。

“其實剛纔我挺生氣的,但現在想想,他都已經和她分手了,他現在,是我的。”

“你確定?”邱青山似有若無地挑撥,“確定他不會再次動搖,回到舊情人的身邊?”

“他若是我的,不必我留;他若不是我的,我就是拼了命也沒有用。”陶酒酒答道,“事情應該是這樣:慕婍婍在工作的時候病倒在洪濤的眼前,身爲老闆、身爲男人的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於是,他便只好送慕婍婍前往醫院,因而耽誤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那你就不怪他?”

“不怪。”

陶酒酒望望遠方,連自己也嘲笑自己的卑微。原來愛上一個人,竟是這麼卑微的事情麼?卑微得連自我都要失去,卑微地用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的話去幫他圓謊。

可爲什麼,心裡會有一絲疼痛呢?那種疼痛,就像一根線,牽引着她的心,她越掙扎,就越被牽扯着,很疼,疼得無法呼吸。

陶酒酒久久地沉默着,邱青山靜靜地站在一旁,兩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時之間竟有些後悔,他覺得自己和慕婍婍的這次合作,似乎是錯了。他與葉洪濤之間的矛盾,不該牽扯上像陶酒酒這樣的無辜小女生。

“邱董,你這樣一個大忙人,何必爲了我浪費時間。放心吧,我一個人在這裡沒事的。”陶酒酒有些過意不去,勸道,“你先回去吧……”

“你忘了嗎?”邱青山攤開手,笑了笑,“今天是我的生日,原本就是爲了請你爲我慶生的!”

“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陶酒酒眼中分明是拒絕的神色,“我沒有那樣的心情。”

“你很難過?”邱青山很容易就看出陶酒酒眼裡眉間隱約可見的不快。

“沒有。”被一個與自己算不上熟悉的人點破心事,使陶酒酒有幾分爲難。

“如果想哭,這裡借給你。”邱青山指了指自己寬厚的肩膀。

“謝了。不過我不需要。”陶酒酒笑着,仰頭灌下一口啤酒。

那種帶着苦澀的味道溢滿口腔之間,冰涼的液體沿着喉嚨滑下,使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陶酒酒出門時沒有多想,故而身上的衣服很單薄。這個時候,本來就覺得有些寒意,喝了冷冰冰的啤酒之後,自然是寒上加寒。

“都冷成這樣子了,還喝什麼酒。”邱青山一把奪過她手上的易拉罐。

“還給我。”陶酒酒伸手去搶。

“不還!”邱青山將罐子舉得高高的,有意逗陶酒酒。

“哼!我就不信我搶不到!”陶酒酒踮起腳,跳着去搶。

“我看有點難度。”邱青山將罐子儘量舉到最高,笑道,“你就是穿了高跟鞋,跟我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何況你今天穿着一雙平底的雪地靴。”

“……”陶酒酒被他那句話點得無地自容。好吧,如果站在她面前的是葉洪濤,她可以吼兩句回去,若是那樣不行的話,她還可以和葉洪濤扭打在一塊兒,滾倒在身後不遠處的那張大牀上……

可是現在,讓這個連朋友都還算不上的邱青山看見了她的窘迫,真是叫她無計可施、無力吐槽。

“怎麼不搶了?”邱青山高舉着右手,笑容滿面。

陶酒酒的面龐不自在地紅了,沒有答話。

邱青山將易拉罐丟進擺在一旁的塑料袋,笑着問道:“你想不想知道,請你爲我慶生的想法是從什麼時候萌生的?”

“你蓄謀已久?”陶酒酒反問道。

“嘿嘿……”邱青山乾咳了兩聲,“那天,目睹了你們在電梯裡……”

“……”聞言,陶酒酒羞紅滿面。

“別別……我不是那個意思……”邱青山連忙擺手,“我看得出來,你是被迫的,更加可以肯定,你比旁人都清純!”

“能不能別再提這件事?”陶酒酒有些不滿地提高了聲音。

“好好,那就說另一件事。”邱青山笑着打哈哈。

“另一件事?”陶酒酒好奇地問道。

“前陣子前往葉洪濤公司的次數有些多,葉洪濤把你看得太緊,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說說話。”邱青山回憶着,“不過我記得有一次,你差點滾到我懷裡。”

“有這樣的事?”陶酒酒自認冒失,但對於他所提及的,倒真的是沒什麼印象。

“是啊。不知道算不算‘投懷送抱’?”邱青山嘴角逸開玩味的笑容。

對陶酒酒這個小女生,他的感覺,原本是用一個詞來概括——“感興趣”;現在,又不知爲何多了一種欣賞,一份喜歡。他發現,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她這個女孩子吸引住了。

邱青山之所以接近陶酒酒,完全是出於慕婍婍的挑唆。本來,他也並不打算招惹有男朋友的主,是慕婍婍的激將法刺激了他,讓他迫使自己去完成一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挑戰——去追一個名花有主的女孩子,讓她變成自己的女朋友。

他生平有過不少女朋友,絕大多數,是爲了面子才交的。自從高中開始,但凡聽說哪個學校的某個女生長得漂亮,追的人多,他就樂呼呼地砸錢去追。追過來的,大多數沒有真心對待,有的甚至在一起不到半個月就分手。

“玩弄女性”這個標籤也就貼上了他的身體。

邱青山覺得,他的心是蝴蝶,總喜歡流連穿梭於不同的花之間,當然不可能爲了一枝花而放棄整個花園。

可是這一回,似乎不同了。只是,被一個自己尚沒有把握的女孩子吸引,其實是危險的。邱青山很清楚,卻無法抗拒這樣的力量。

“時候不早,我要回家了。”陶酒酒輕輕的說話聲打斷了邱青山的思緒。

“我送你。”邱青山自然而然、習以爲常地伸手去扶陶酒酒。

他的手剛扶到陶酒酒的臂彎,斜刺裡就冒出一個帶着怒意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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