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陶酒酒撇下了葉洪濤,陪着江婉兒出門散心,一如往常那樣壓起馬路來。
她們這對好姐妹已經有很久沒有一同行動了,好似小別勝新婚的情人,自然格外親暱,有的是說不完的體己話。
只是這一回,江婉兒的話題總是離不開懷孕、嬰兒,這讓陶酒酒感到非常費解。
面對着諸如懷孕之後要注意些什麼,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事情是忌諱的這些問題,陶酒酒感到一頭霧水。畢竟,陶酒酒在這方面也是沒有半點經驗的,她連一個字都回答不上來。
然而,更令她費解的事情還在後頭。兩人進了商場後,陶酒酒只是隨意選了一些送給親人以及葉洪濤的小禮物,而江婉兒買了什麼?孕婦知識書籍若干本、防輻射肚兜兩個、平底鞋兩雙、甚至還買了一雙兔子形狀的嬰兒鞋……
“婉兒,你買這些幹什麼?”陶酒酒大惑不解地打量着江婉兒,視線下移,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變化。
首先,江婉兒沒有像平常那樣穿高跟鞋,而是踏了一雙平底運動鞋。
其次,她今天沒有穿牛仔褲、小腳褲或是其他收腰裙,身上所穿着的是一件較爲寬鬆的韓版連衣裙。
最後,她也沒有像以往出門時那樣化淡妝,一張清清爽爽的臉略顯憔悴。
“婉兒,你?”陶酒酒驚得無以復加,“莫非你懷孕了?”
“是。”江婉兒坦然承認,眼神鄭重的點了點頭。
“婉兒你瘋啦?你明明知道和他是不可能的,還爲他懷孕?”如果不是因爲在商場,陶酒酒急得都要大吼大叫了,“他呢,他知道不知道?”
“他不知道。”江婉兒聲調平靜如舊。“我沒有告訴他,而且,我們分手了。”
“分手?在這個時候和你分手,他還算什麼男人?丫的呸呸的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陶酒酒氣得七竅生煙,當下便挽起袖子,一副幹架的樣子,又氣咻咻地嚷道,“我去找他,我給你討回公道!”
“分手的事情,是我提出來的,他起先沒有答應。”江婉兒挽住陶酒酒的胳膊,款款地請求道:“酒酒,我只求你別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好麼?”
“當然,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陶酒酒知道江婉兒的擔憂源自哪裡,應承道,“你放心好了,就連葉洪濤,我也一個字不透露。”
“這樣就好。”江婉兒放心地點了點頭。
“可是……”陶酒酒目光猶疑,“這樣一來,你要怎麼辦?你預備當單親媽媽?”
“這個……我不在乎。但至少,我絕不拋棄自己的親骨肉。”江婉兒說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上閃耀着母愛的光輝。
陶酒酒癡癡地望着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勸慰的話語。在無私的母愛面前,什麼樣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週日午後,大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陶酒酒擡頭瞅了瞅天,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她無奈地揩掉鬢角的汗,伸長了脖子往人羣中找去。
真希望江婉兒一下子從人羣裡蹦出來啊!
陶酒酒擡起步子在原地邊走邊想,腳後跟量着另一隻腳的腳尖。正當要走完一圈的時候,她的肩膀被人猛地一拍,來不及往後看,就因爲驚嚇導向一邊。
“嘻嘻,瞧你這副模樣,等得不耐煩了吧!”江婉兒的笑臉放大在眼前,陶酒酒扶着腰撅嘴埋怨道:“何止不耐煩,你要再不來,我可就要中暑暈倒了!真是沒想到,都已經是秋天了,天氣竟然還這麼熱!”
江婉兒聳聳肩:“女人嘛,出門總要打扮一番,說不定今天就遇上幾個帥哥,然後共譜一曲真愛無敵的絕戀!”她壞笑着,用手捅陶酒酒的胳膊,“你總是這樣不修邊幅,小心你們家葉洪濤移情別戀,我這個當姐姐的,更擔心你以後嫁不出去!”
“我纔是姐姐,婉兒你比我小好不好!”陶酒酒說着的時候擡腳踢了踢面前的小石子,當看清自己今天穿了一雙七釐米高的高跟鞋後,她訕訕地收回腳,“不好意思哈,我忘記該學着當淑女了。唉,以前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看來是就此離去啦!”
經過週六一整天的購物以及聽了陶酒酒一整天的安慰開導,江婉兒今天的心情好的沒話說。此前所有的陰鬱心情,也隨着與羅楷文的分手而一併揮去了。
江婉兒被陶酒酒的樣子逗樂,笑着伸手談了談她的鼻頭:“你這個小妹妹真是調皮,我肚子裡的寶寶都比你穩重!”
陶酒酒裝出一副被嚇到的模樣,“哎呦”一聲,靈巧地繞道江婉兒的身後,小心翼翼地牽著她的手臂,豪氣沖天地說道:“我不修邊幅,這不都是爲了襯托出婉兒你的淑女形象嗎?以後我要嫁不出去,你就養我一輩子唄!”
江婉兒笑着探出手指點在陶酒酒的額頭上:“瞧你這小樣得意洋洋的模樣,不就是有個才高八斗氣大如倔驢的男朋友嘛!”
“誰說他才高八斗?是才高九鬥好不好!還有還有……”
……
兩人邊侃邊逛街,時不時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引得路人側目關注。
陶酒酒拉着江婉兒往DQ冰淇淋店走去,目光閃閃地點了兩杯華夫草莓紅豆暴風雪,非要讓江婉兒和她一起吃。還美其名曰“胎教”,讓江婉兒的寶寶從小就知道什麼是美食的滋味。
江婉兒拗不過陶酒酒,就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她在心中鼓勵自己,爲了肚子裡的寶寶,面對這樣的美食,她絕對不會動心的!
“嗷,真美味,這樣的天氣,就應該來一筒冰淇淋啊!”陶酒酒滿足地用勺子舀了一口往嘴裡送去,撇過頭朝着江婉兒撒嬌,“婉兒,等會兒我們再去點一筒好不好嘛?咦,你怎麼都不吃?難道要我喂?”
江婉兒哭笑不得:“我現在是代孕媽媽,像你這樣的小女孩鍾愛的東西,我纔沒有興趣呢!”
陶酒酒裝作沒聽見,做出一副要喂江婉兒的模樣:“婉兒,你就嘗一口,包你吃了還想吃!吃了更愛吃!!”
江婉兒走在前面,假裝害怕地說道:“就不吃,就不吃!有本事你追上我!”
兩人還未走出三米,陶酒酒腳下一個沒留神,跟迎面走來的一個高大外國男人撞了個滿懷。
“哎呦!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