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自然可以洗澡了!”
裴嬤嬤說的理所當然,可是等烏蘇雅進了後面的耳房以後便曉得自己受騙上當了,什麼洗澡,還不是和以前一樣抹個澡嘛!
半晌,梳妝檯前,裴嬤嬤一臉慈愛的絞着烏蘇雅沾溼的烏髮,誘哄的道:“現在是晚上多冷啊,姑娘還是中午洗吧,中午天氣暖和,奴婢一定讓人備好熱水,讓姑娘洗個痛快!”
“哼!”回答她的卻是烏蘇雅的一聲輕哼。
裴嬤嬤也不放在心上,轉身笑着喚來了青羅,讓她在旁邊看着自己是如何讓給烏蘇雅梳頭上妝的,這活也不能老是她來做,她也有老的做不動的一日,所以必須找個接班人,別看青羅年紀最小,卻細心又沉穩,做這種細活是最好的了。
“姑娘這皮膚是越發的好了,又滑又嫩像豆腐一樣。”裴嬤嬤笑着說道,曉得烏蘇雅不喜歡在臉上塗太多東西,只薄薄的撲了一層粉,“看來夫人拿來的藥材還是挺管用的,那紅參姑娘是沒見着,足有大拇指這麼粗,還是全須的,奴婢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沒見過這麼好的紅參,估計是宮裡賞下來的,也只有宮裡有這麼好的東西了。”
“宮裡賞下來的便都是好的嗎?”烏蘇雅還憋着氣,故意拿話噎裴嬤嬤,撅着嘴說道,餘光瞄到妝奩鏡中的自己,也忍不住驚豔了一下。
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會關心自己的容貌,烏蘇雅也不例外,剛穿過來的時候她便偷偷的下牀看了自己這一世的長相,興許是因爲剛生完孩子又經歷了大出血,所以當時烏蘇雅只覺得自己蒼白的像個鬼一樣,連帶着長的什麼樣也沒記住,今日一看,與那日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彎彎的柳葉眉,時而晶亮,時而迷茫的大眼睛配上嫣紅的小嘴,不說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也算是個清秀佳人了吧!
裴嬤嬤見烏蘇雅臉上並沒有憤然的神色,倒是有些驚喜,便沒有接她的茬,慢慢的教青羅綰髮髻的手法和輕重。
待上好妝又梳好頭,碧絹已經捧着薰好的衣裳走了進來,淡淡的青梅香瀰漫在空氣中,清香之中帶着點冰寒的感覺,讓人心曠神怡。
“這香真好聞,奴婢從來沒有問過這麼好聞的香。”碧絹把衣裳放在羅漢牀上,捧着自己的兩邊袖子聞着,連她的衣裳上都沾上了香味呢,真好。
旁邊剛收拾好牀鋪的紅綾走了過來,拿起一件中衣幫烏蘇雅穿上,問碧絹道:“薰香可滅了,熏籠可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紅綾姐姐便不要操心了。”碧絹撅着嘴說,睨了紅綾一眼,搭手幫烏蘇雅繫好身上的繩帶。
“能不操心嗎?上回我只是忘了問一句,你差點用火斗把姑娘的新衣裳給燙壞了!”紅綾也不示弱的回了一句。
“這能怪我嗎?你一會讓我去填炭火,一會又讓我去取衣裳,我還不得給忘了嗎?”碧絹嘟嘟喃喃的說道。
“那你要熨衣裳爲何不把衣裳全都拿過去,火斗裡的火都快沒了,怎麼熨衣裳?”紅綾見碧絹一副不受教的樣子,沉着臉說道。
碧絹沒詞了,乾脆嘴一撅偏過頭去不理紅綾,正好紫綃端着一碗粳米銀耳羹走進來,見狀笑着說道:“你們倆也真是,每日都要吵上幾回,這一大早的便在姑娘面前吵上了,也不怕姑娘責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