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醫相公 047、陰險啊五百兩!
冬暖故眼神倏寒,融雪則是張開雙手背緊貼在她身前緊緊護在她面前,瞪大了眼看着眼前這突然就出現的狼藉。
只見好端端的房頂此刻破了老大一個窟窿,還有塵屑正從上飄飛下來,在透過那大窟窿灑進屋裡的已然微微亮白的日光中顯得頗爲清晰。
窟窿的正下方跌趴着一個只着一件皺巴巴的米色裡衣、身材高拔,頭髮亂蓬蓬的男子,只見男子面朝下趴在地上,讓人瞧不清容貌。
男子的背上……則是趴着一名腳上只穿着一隻淡紫色繡鞋、身上裹着一件暗紅色窄袖錦衣、頭髮同樣亂糟糟的姑娘。
許是因爲突然從上方墜下的緣故,姑娘此刻可謂是緊緊扒在男子背上,一頭亂糟糟的鬆散長髮擋住了她的臉也擋住了男子的臉,同樣讓人瞧不見她的容貌。
就在男子的左腳邊,一朵菡萏靜靜躺在那兒,被削得平齊的莖幹末端還淌着青綠的汁,混着一抹腥紅的血色,將那青綠的汁水染得暗沉暗沉。
再看男子的左腳,腳踝處的綁腿正陰出兩指寬的血色,顯然是被那朵菡萏而傷,然那朵菡萏仍然完好無損,便是連那花瓣都還緊緊聚攏着,而明明這樣一朵一掐便能斷的荷花莖幹,竟是能化作利器將人傷着,可見這出手之人身手之上乘。
而站在這不知打哪兒來又突然掉落在這屋閣中的兩人面前的,是身着一件深灰色短褐的司季夏,只見他滿頭如墨般的青絲尚未得梳,正如瀑般垂散在肩上背上。
他背對着冬暖故與融雪而站,並未回頭看冬暖故一眼。
他肩上未系斗篷,窗外有風揚進屋中,吹得他的如瀑青絲輕輕飛揚,也吹得他空蕩蕩的右邊袖管微微晃動,他的殘缺,顯得異常明顯。
融雪驚住了,震驚地定定看着司季夏,雙眼微睜,震驚得一時間竟是不能將目光從司季夏身上移開,卻不是因爲他那殘缺了右臂的空蕩蕩袖管,而是因爲他身上凝着一股能讓人莫名生寒的冷冽之氣,以及——他左手食指與中指間夾着的那片粉嫩的荷花花瓣。
融雪震驚的,是司季夏的身手,她見過司季夏與白拂鬥琴,知曉他的內力不淺,且在方纔被他拎進這屋子裡來時也知曉他身手不凡,亦知曉他的速度很快,然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世子的速度竟能如此之快!快到她根本就還來不及眨眼,他便如風一般從窗外掠進了這屋子裡來!
不,準確來說,世子的速度,比風還快,至少在方纔他進到這屋子裡來的那一瞬間,是比風還快,因爲至少風颳過時她還會有感覺,而世子進來時,她不止沒有瞧見,甚至連感覺都沒有!
若非此刻世子就已然站在眼前,若非她瞧見她本是垂在肩上的幾縷細發正從眼前慢慢垂下,她根本就不會知道曾有人從她面前經過過。
現在她敢確定,世子的速度,絕對在師兄之上。
融雪震驚詫異的是司季夏的速度,冬暖故注意得則是跌趴在司季夏跟前的那兩個陌生人。
司季夏只是站在那兒未動,垂眸冷眼看着跟前的兩人。
微涼的晨間空氣在這一瞬之間彷彿凝固般緊張,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裂。
可就在這緊繃如弦的剎那間,只聽有姑娘的聲音頗爲緊張的響起,像是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危險般,將這異樣的平靜打破。
只聽那姑娘緊張道:“大俠,大俠你沒事吧?”
然姑娘的聲音還未完全落下,便聽到有男子暴怒的聲音緊接着響起,竟是與那姑娘一樣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危險的處境般只顧發怒地吼道:“喬小余!老子說了別讓你胸前的那兩坨肉碰到老子!”
融雪再次怔愣住,雙眼瞪大。
“大俠,對不住,對不住!小女子不是有意的!”只見那趴在男子背上*着一隻腳的淡紫色裙裳的姑娘急急忙忙地從男子背上爬起來,一邊一個勁的抱歉又關心道,“大俠你有沒有事?能不能起來?”
“老子就算能起來也已經被你害死了!”姑娘從男子背上爬起來後,男子也邊撐起身邊罵她道,“你方纔要是不突然用力地勒緊老子的脖子,老子會栽下來嗎!?現在倒好,死了也沒人給老子收屍了。”
“大俠,小女子知錯了,大俠放心,小女子知恩圖報,會跟着大俠一塊上路的,不會讓大俠一個人黃泉路上寂寞的。”姑娘還在很誠心的道歉。
“喬小余你就是來收老子命的!”男子撐起身的同時握緊手中的劍。
司季夏將手緩緩擡起,將指間夾着的荷花花瓣對準男子的喉間。
“師兄——!”
“平安且慢!”
正當此時,冬暖故與融雪的聲音不約而同響起。
司季夏正擡至心口的手頓時頓住。
男子握劍的手也猛地顫了一顫,卻未猛然擡頭,而是緩緩站起身,動作不快卻很輕鬆,就像他的左腳腳踝上沒有傷一般。
男子在擡起頭時看向的不是一臉驚詫的融雪,而是站在他面前的司季夏。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隕王府裡背出喬小余不久的冰刃。
司季夏面無表情,擡至心口位置的手並未放下。
冰刃亦神色冷冷,看着司季夏的眼睛,亦注意着他手中那片隨時都能化作利刃的荷花花瓣。
喬小余則是盯着冰刃左腳腳踝上染血的綁腿看,將裹在身上衣裳抓得緊緊的。
冬暖故頗爲詫異地盯着冰刃看,融雪一臉的緊張,轉身將冬暖故的手抓得緊緊的,似想要求她讓司季夏別傷害她的師兄。
冰刃盯着司季夏看了少頃,後纔看向站在他身後的融雪,忽然間竟是將手中的劍反手遞給站在他身後的喬小余。
所有人都怔住了,便是司季夏,眸中都有不解一閃而過。
卻只見冰刃硬是將劍往喬小余懷裡塞,一邊憤憤道:“陰險啊五百兩,竟然拿老子師妹來威脅老子束手就擒,算了,老子認栽,誰讓老子拉扯大這麼個屎孩子不容易,總不能便宜你們把她給宰了,來吧來吧,說你們的意圖吧。”
冰刃兀自說完話,竟就地盤腿坐了下來。
司季夏微微蹙眉,依舊冷眼看着這完全不按套路走的冰刃,未鬆警惕。
五百兩?是什麼?
就在這時,融雪松了冬暖故的手衝到了冰刃面前,在他身旁面對着司季夏蹲坐下身,急急忙忙地替冰刃解釋道:“世子!我師兄是好人!絕不是有意要冒犯世子與夫人的!”
“你這頭豬,滾蛋,別碰老子,老子正生你的氣,想宰了你。”冰刃擡手,將融雪推到了一旁,推完後覺得不對,又將她拉了過來,旋即蹦着站起身,不可思議地盯着司季夏看,“不是吧五百兩,你這就把老子師妹還給老子了!?你這腦子裡裝的東西肯定不正常,既然如此,那老子就不客氣地把老子師妹帶走了啊。”
“唉,虧得你還是第一個成功傷到老子的人,居然是個腦子有問題的,這讓我這這張老臉往哪擱。”冰刃邊說邊一手去拽融雪,一手從喬小余懷裡抽回自己的劍,一臉擰巴地搖了搖頭。
“……”司季夏眼角微微一跳,並未阻攔冰刃從喬小余手中拿過劍。
喬小余一愣一愣的,只注意着冰刃腳踝上的傷,緊張道:“大俠,你的左腳受傷了。”
融雪則還是一臉緊張地看着司季夏,“世子,我師兄真的是好人!”
“世子?”冰刃擰眉,將司季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原來五百兩是南蜀國羿王府的世子,難怪老子覺得這麼眼熟像在哪裡見到過一樣,那時你和白拂那死傢伙鬥琴時見過的。”
“師兄!”融雪用力扯着冰刃的袖子,一副緊張至極的模樣,人人都以爲她是在爲冰刃緊張擔心,可當冰刃微微側過腦袋朝她湊來耳朵時只聽悄聲她悄聲問道,“師兄,你爲什麼管世子叫五百兩啊?”
“……”冬暖故看着冰刃和融雪,眼角也不自控地跳了跳,這對師兄妹……能真的有點危險意識麼?
只見冰刃扯過融雪的耳朵,正要與她說什麼時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改爲一巴掌拍到她腦門上,怒道:“老子爲何要告訴你,老子現在只想揍你!”
融雪吃痛地擡頭捂住自己的腦門,求饒道:“師兄,腦門要裂開了!”
“……”司季夏捏着荷花花瓣的手指抖了抖,冬暖故在這時走到了他身邊來,擡手握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輕輕按了下來。
司季夏有遲疑,卻還是任冬暖故將他斂着殺意的手按了下來。
而冰刃在看到冬暖故時,只見他眨了一眨眼,與此同時啪啪拍着融雪的肩膀,一臉興奮道:“豬雪!五百兩齊了!五百兩紋銀!”
“師兄別胡說!這是夫人!是大好人,對我很好的!”冰刃手上的力道很大,拍得融雪的肩膀一矮再矮,卻還是吃痛地糾正他道,而後又朝冬暖故急急道,“夫人夫人,這就是我師兄,師兄肯定是今早還沒睡醒所以纔會從上邊掉下來的,絕對不會是有意冒犯夫人和世子的!”
融雪在替冰刃擔心,因爲若是司季夏與其交手,縱使她還從未見過誰人比她的師兄厲害,然她此刻卻不能保證師兄會贏,況且,世子也是好人,她不想世子和師兄打起來,要是師兄不小心傷了世子的話,夫人會傷心的。
不能打起來,絕對不能打起來!
“這位仁兄便是融雪的師兄?”冬暖故按着司季夏的手,面含淺笑打量着冰刃。
冰刃也打量着冬暖故,忽然就推開了融雪,抱着劍朝冬暖故抱拳,竟是有禮道:“在下冰刃,多謝夫人對在下師妹的照拂。”
司季夏眼神一凜,冰刃?
“黃泉邊上行,冥花手中開,若問吾是誰,冰尖刃上來。”只聽司季夏聲音平平冷冷,目光凝在冰刃面上,“江湖第一殺手,冰刃?”
“第一不敢當,江湖人稱而已。”冰刃難得的一本正經,“倒不曾想世子竟也知曉我等江湖草莽的名號”
“寒冰刃劍從無敵手,閣下自謙了。”司季夏語氣淡淡,不驚亦不詫。
驚詫的,是冬暖故與喬小余,只不過冬暖故只是有些詫異而已,喬小余則是完全愣住了,似乎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似的,儘管她冰刃早就與她說過他是殺手。
“不知世子可有興致與在下過幾招?”冰刃眸中有光,他喜歡挑戰,尤其是面對強者,能傷得了他冰刃的人可從未有過,不知過起手來,會如何?
冬暖故斂了面上的淺笑,融雪瞪大了眼。
就在此時,屋外忽有悠揚琴聲響起。
冰刃神色一沉,將手中劍一提,甚話也未說便掠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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