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地,她的態度惹惱了他。
“宋溫馨,就憑你也敢嫌棄我?”他怒笑出聲,隨即伸出手就掀開了她的上衣,壓着她,嗜血冷笑。
她的小腹上,有一條剖腹產的痕跡,縱然她的肌膚極爲細膩雪白,那道痕跡卻依然醒目。
“你真以爲我會碰你嗎?你這副給其他男人生過孩子的骯髒身子,我只覺得噁心!”他一臉嫌惡地鬆開手,站了起來,去抱過一旁的女人,轉身上樓。
女人一陣陣誇張的叫聲從樓上傳來,漸漸地,從誇張變成了壓抑不住的真切、激烈。
宋溫馨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胃在一陣陣地抽疼着,她下午給學生上完課就趕過來,等他等到了現在;胃部上面的某個部位也疼得劇烈,撕碎一般地。
她放在小腹上的手指顫了顫,輕輕地摩挲着那道痕跡……
五年前,一場車禍,沒有奪走她的生命,卻奪走了她的一部分記憶。
她小腹上的那道痕跡,她不是沒有疑惑過,只是,葉伯母告訴她,這是車禍留下的痕跡。
曾經,她信以爲真。
所以,三年前,她幸福而甜蜜地答應了葉天凌的求婚。
他們訂婚那天晚上,她想要將自己交給他,但是,她的衣服剛褪下,那道痕跡,徹底地撕碎了她本該有的一切幸福。
一切的解釋,在葉天凌的憤怒和厭惡中顯得蒼白無力,到了最後,就連她自己都已經無法相信。
心因性選擇失憶症。
醫生明確地告訴她,是她自己潛意識地選擇遺棄那段記憶。
因爲什麼而無法面對,選擇了遺忘這樣的方式?
葉天凌開始疏遠她,縱然沒有解除婚約,他身邊的女人卻是一個換過一個。
她願意停留在原地等着他,因爲犯了錯的人,似乎不是他,而是她。
她找不到證據,找不到充足的理由證明自己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女人,但是,她更無法相信,那麼愛葉天凌的自己,怎麼可能會背叛他呢?
絕對不會的……
她在等着,等着他玩夠,等着他回心轉意,等着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胃,很疼,心也很疼,很疼很疼,她開始昏乎乎的,意識越發地模糊了起來——
……
冰冷的病房內,白色的牀,白色的牀單,以及臉色蒼白的女人。
她的眼皮微微地顫了幾下,緩緩地睜開了美眸。
“呦,病美人醒了?”一道沒好氣卻藏着關心的聲音傳來,“宋溫馨,你他媽就是個受虐狂,葉天凌那個人渣在家裡玩女人,你還當起觀衆了?把自己虐感冒了,胃出血了開心吧?那個人渣今天一大早打電話叫我過去給你收屍!”
宋溫馨怔了怔,緩緩地看向了一旁打開保溫盒的女人,終於,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陸醫生,你怎麼可以對我這個病人進行二度創傷呢?”
“就你還二度?你不早就千百度了嗎?要不是你倒下,我還以爲你已經被葉天凌虐出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的金剛不壞之身了!”陸晴菲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