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煙耷拉着腦袋緩緩的往牀鋪的方向挪過去,她哎哎的嘆息了一口,把自己狠狠的摔在牀上,將枕頭壓在自己的臉上,悶聲悶氣的說道:“算了,算了,本妃自認倒黴。你喜歡派人看着就派人看着吧。”
玄慕卿看着安流煙的樣子,輕輕的搖了一下頭,緩緩的往屋子外面走去。心裡只覺得好氣又好笑,脣瓣揚起一抹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笑意。
就在前方不遠處,一個黑影死死的盯着玄慕卿臉上的笑意,“啪”一聲清脆的聲音之後,一根枯枝斷成了兩截。
“安兒,太子殿下過來了沒有?”沈心藍站在門口呆呆的望着外面漆黑的天色,神色之中隱隱的流露出一道失望的光芒。
“沒有。”安兒輕輕的搖了一下頭,看着自家主子失落的樣子,從口中輕輕的嘆息了一口。
“哎。”沈心藍幽幽的嘆息了一口,一隻手扣在門上,頭似是疲倦的往門上靠去,,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安兒,你說本夫人在太子心中到底是一個什麼地位?”
“太子殿下那是極寵愛夫人的。”安兒昂起頭來,似是驕傲的說道:“不管是什麼好東西,夫人總是第一個拿到的。”
“寵愛?”沈心藍淡淡的嗤笑了一聲,手指在門上的雕花上面撫摸着,緩緩的說道:“我只是一個夫人。只是一個夫人而已。”
那個男人始終都沒有給她一個該有的名分,例如--側妃。
“夫人……”安兒看着沈心藍失落的樣子,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瓣,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
“好了。”沈心藍側過頭去看着安兒的樣子,揚起眉眼,輕笑了一聲:“傻丫頭,你怎麼陪着本夫人一起難過起來了?”
“安兒一直陪着夫人。”安兒仰起一張圓臉,眼睛轉啊轉的,“安兒知道夫人是一個好人。總有一天太子殿下一定會給夫人一個該有的名分。”
“名分?”沈心藍冷笑一聲,脣瓣淡淡的揚起,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只要太子殿下不要忘記本夫人,本夫人就心滿意足了。”
玄慕卿靜靜的站在遠處聽着兩人的對話,黝黑的眸子之中閃爍着一樣的光芒,他的薄脣輕抿,此刻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過了許久之後他才邁着大步往沈心藍的方向走去,他一把握住沈心藍的手,眼神之中閃過一道清晰的責備:“這麼晚了,站在這裡做什麼?”
“太子。”沈心藍在見到玄慕卿之後,露出一抹笑意,身子軟軟的往他的懷裡面靠去,“妾身還以爲太子殿下不來了。”
“怎麼會。你可是最得本太子心的。”玄慕卿的手在沈心藍的下巴上面摩挲了幾下,在她的粉脣上面印下一吻,然後擁着沈心藍往屋子裡面走去。
“太子妃怎麼樣了?”沈心藍眨動着一雙水眸,“妾身聽說青
山寺被燒得片甲不留了。”
“她?”玄慕卿的目光之中閃過一道不耐煩的光芒,“青山寺是被燒了。但是跟她沒有關係。”
“可是……”沈心藍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一雙眼睛停留在玄慕卿的身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可是什麼?”玄慕卿看着沈心藍的樣子,忍不住蹙起了濃眉。“你是不是又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
“妾身方纔跟安兒去市集上的時候,聽到坊間都在傳說是太子妃放火燒了青山寺。”沈心藍有些怯怯的說道。
“什麼?”玄慕卿的濃眉挑動了一下,眸光越加的深沉起來,他的手不自覺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外面現在傳說是太子妃燒了青山寺?”
該死的,這一定又是貴妃他們的詭計了。想要他這個太子殿下徹底的失去民心。
“太子。”沈心藍的一雙柔夷撫上玄慕卿的肩膀,輕輕的按壓着,眼神之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太子從大婚到現在一直都在心藍這邊過夜,不知道太子妃是不是會不會對心藍有什麼意見。”
“她敢。”玄慕卿一手扯住沈心藍的手,把她往自己的懷裡帶去,薄脣勾斜起好看的脣瓣,沙啞着聲音說道:“本太子想要寵你,有誰敢阻攔着?更何況本太子現在要她好好的閉門思過。”
“太子。”沈心藍的一根手指豎在玄慕卿的脣瓣上面,露出一副羞澀的模樣。“妾身覺得太子殿下還是有空到太子妃那邊坐坐,免得皇后知道了,會對太子殿下……”
沈心藍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用一種無辜的眼神看着玄慕卿,見到他不說話,沈心藍繼續說道:“說到底,太子妃始終都是丞相的女兒。”
玄慕卿一隻手按住沈心藍的手,眼睛微微的眯成一條線,脣瓣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本太子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本太子自有主張。”
“是。”聽到玄慕卿這麼說,沈心藍乖巧的垂下頭去。
玄慕卿的手在沈心藍的背上輕輕的摩挲着,脣瓣勾起一絲冷冽的笑意,聲音之中流露出淡淡的嚴肅:“心藍,一個堂堂的尚書千金嫁給本太子爲妾,是不是太委屈了點。”
沈心藍聽到玄慕卿這麼說,立刻跪在地上,語氣之中帶着微微的慌張的說道:“太子殿下言重了,能夠嫁給太子殿下是妾身幾生修來的福分,怎麼還敢妄想其他的。”
“起來吧。”玄慕卿輕輕甩動了一下衣袖,站起來將沈心藍扶起來,眼神似是蒙上了一層迷霧一般,讓人看不透,“本太子只是隨便的說說,瞧你,怎麼還當真起來了。”
“王爺。”外面傳來了聶龍的聲音。
玄慕卿的目光往外面飄動了一下,脣瓣勾起一絲笑意,將沈心藍的身子按到榻上,眼神之中流露一抹淡淡的溫柔:“你先歇息吧,本太子還有些要事處理。”
還未等沈心藍回答,玄慕卿已經大步往外面走去了,沈心藍的手不自覺的抓緊受中國的錦帕,一雙秋水湛湛的眼神之中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
安流煙站在屋子裡面,總覺得空空蕩蕩的似乎是少了什麼東西。
“嗚嗚……”低低的哭聲引起了安流煙的
注意,她回過頭去看着哭的眼睛紅腫的柳雪瑤忍不住蹙起了眉心。
“雪瑤?”她疑惑的擡眼望着柳雪瑤,掀動脣瓣:“你這個臭丫頭跑到哪裡去玩了?既然不帶着你們小姐我一起?”
柳雪瑤用一種很哀怨的眼神在安流煙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委屈的說道:“太子妃,是你在醉香樓把我打暈了,害的我……嗚嗚。”
安流煙的眼睛瞪得老大,心裡閃過各種的念頭,最後她歪着腦袋,好奇寶寶一般的問道:“難不成你在醉香樓失身了?”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竟然連太子妃的貼身丫鬟都敢碰,簡直是活膩歪了。
“太子妃!”柳雪瑤忍不住跺了跺腳,眼神哀怨的說道:“是太子妃帶奴婢進醉香樓的,結果卻自己跑掉了,讓奴婢對着太子殿下那麼久。”
“他處罰你了?”安流煙挑動了一下眉毛。將兩隻手上的袖子撩高,露出兩段潔白的藕臂,一副要上去拼命的架勢。
見到此情此景,柳雪瑤趕忙撲到安流煙的身上,死死的抱着她,“太子妃你不要再衝動了,你現在已經被太子殿下禁足了。若是現在再去找茬。恐怕太子殿下要關着太子妃一輩子了啦。”
安流煙的身子緩緩的僵硬下來,她輕輕的推開柳雪瑤的手,看着她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歉意,她輕聲問道:“太子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柳雪瑤的手在安流煙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露出一抹笑靨,“時候不早了,太子妃還是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安流煙站在窗邊,獨自望着窗外的風景,幽幽的從口中嘆息了一口,一副怨婦的模樣。
“太子妃,心藍夫人來了。”柳雪瑤從外面走進來,低垂着頭對安流煙說道。
“請她進來吧。”她的聲音之中聽不出半點的起伏,彷彿是在說一件風輕雲淡的事情。
“妾身參見太子妃。”沈心藍恭敬的朝着安流煙福下身子,殷紅的脣角微微上翹。
“起來吧。”安流煙轉過身來,粉黛未施的臉上露出一抹詫異的光芒,她的脣瓣微微的勾起一絲的笑意,眉眼之間也閃爍動人的光芒:“心藍夫人來了。”
“太子妃爲何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沈心藍看着安流煙的樣子,緩緩的走到她的身邊,手輕輕的在安流煙的身上拂動了一下。
安流煙的肩膀微微一動,眨動着一雙水眸看着沈心藍的臉,“不知道心藍夫人前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安兒。”沈心藍朝着外面淡淡的喊了一聲,只見安兒提着一隻寶藍色的鸚鵡緩緩的走了進來。
“鳥?”安流煙見到安兒手中的鸚鵡,立刻就來了精神,迫不及待的跑到安兒的手邊,上下打量着,一雙黑色的眸子中熠熠生輝。
“呵呵~”沈心藍捂着嘴輕笑了兩聲,看着安流煙雀躍的樣子,“妾身聽說太子妃這幾日被禁足在這裡,所以特地買一隻鸚鵡來給太子妃解悶。”
安流煙轉過頭去,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沈心藍,她的手在鸚鵡的毛上面輕輕的撫摸着,從口中發出一聲哀怨的嘆息:“連你都知道本妃被禁足了?”看來這件事情恐怕在整個太子府都傳遍了。
(本章完)